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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元朗声笑道,“小猫儿可是养了只叫美人的猫?没有听说我和这丫头是在福州认识的吗?刚遇见那会儿,手里就抱着那只猫盯着我这个老太婆看,一人一猫,神情相似,你说我叫她猫儿可不是贴切?”
正巧颜秉初正暗自嘀咕遇见永元那会儿明明她就是个贪吃的老顽童,偏偏这会儿一本正经的,想着想着,她那双乌黑的杏儿眼微眯,眼角微扬,众人看去,果然笑着的时候如同狡猫。
福嘉第一个撑不住笑起来。
“果然是像的。”皇后点头笑道,“姑祖母眼光尖,纯安可不是长了一双猫儿眼。”
赵菡也忍不住咧嘴一笑,余光就瞥见赵沁冲她狠狠一瞪眼,立刻收敛了笑容。
然,这两人的绷紧的脸面不足以影响满殿的欢笑。
大宋和佑十八年在一片欢愉中结束,明年春,正德皇帝改年号为泰治。
颜秉初之名上了宗室玉牒,正式成了皇家中人,大宋朝有史以来第一位异姓郡主,赐号纯安。
而开了春,颜秉初最为得意的事却是,她终于升了中舍。
原本以纯安郡主的身份,颜秉初该入国子学才是,然而,国子学中,多为皇亲贵戚,祖上有封荫,难免纪律松弛,学官也不好多加管束。因此,国子学比之太学,如同游乐场所一般。
永元自然不介意颜秉初入不入身份象征的国子学,颜秉初便同她说了一声,依旧在太学里念着。
令人遗憾的是,刘圆圆同她母亲的娘家子侄定了亲,不到一年便要出嫁,自然不再来学里。熟识的人年纪大都到了该在家中绣嫁妆的年纪。
并且升入中舍之后,身边的女学子骤然大减,只有寥寥几人,多是各地州学举荐的寒门子弟。
十三岁的少女,个头一天比一天高,如春天的柳枝般抽条成长。长公主府上的嬷嬷丫鬟们,对自家的小郡主均是疼到心坎里,大厨房专门劈出的一角专为小郡主而设的灶台,一天一顿的补汤是少不了的。
就连徐氏每次见到自家女儿时,都要感叹,长公主府上的伙食甚好,真正肤如凝脂,姿色天然一窈窕淑女,连规矩都学了不少。
京中赫赫有名的纯安郡主坐在中舍的教室中,年虽幼,然清丽异常,举止尊贵,竟无人敢上前搭讪,纵有心攀结者,也被其逼人的容光搞得心生惴惴,踌躇不敢上前。
一人独来独往,每日上学皆由长公主府中的护卫接送,就这样颜秉初的太学生活日渐单一起来,潜心学习的结果就是,泰治二年,颜秉初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升了上舍。
而泰治二年的新年过后,在京中享了一年天伦的永元长公主,满足带着四个丫鬟,几个护卫,又“离家出走”了。
颜秉初哭笑不得看着府中当年飒爽英姿的黄衣女子,如今的管家娘子柳枝大声抱怨长公主是个不省心的。
“郡主,你说她丢下奴婢不要紧,她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柳枝絮絮唠叨着,“郡主还这么小呢,就是个闲不住的,不在外蹦跶个一回,就浑身长草……”
“我年纪不小啦,”颜秉初笑道“祖母定是闷得慌了,有燕子姐姐几个在,姐姐就放心吧,”她柔声安慰跳脚的柳枝,“出京走走也无妨,我早就料到啦。已经暗暗叮嘱燕子姐姐,隔两天定要传封信回来的。这样,祖母出去时间久了,我们也知道她在哪,就带人将她抓回来,你说好不好?”
第一二二章满足
洛阳离城门最近的酒楼上,颜秉初时不时地往窗外的街上看去。
“姑娘,你就别一直盯着了,”文杏递了一杯热水给她,“既然已经递了信给世子爷了,世子爷进城必定是会来的。天气还冷着呢,哪能一直开着窗户。”
“嗯,”颜秉初心不在焉地应着,却并未动身,“无妨,我不冷。”
她自然晓得他接到信一定会来,但她就是想第一眼早点看见他而已。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竟有些坐不住了,索性站起身,走到窗前,俯视着洛阳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文杏无奈地摇头,只得替她将斗篷披上,便出了厢门向小二再要些热热的茶水来,谁知方才转身,就见一个红色身影飞快地从她身边掠过去。
文杏怔愣了一秒,慌忙跟着那道身影追去,“姑娘”
那道红色的身影出了酒楼的门就停住了,文杏伸头看了看,停住脚步,默默地立在不远处。
洛阳城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景致,连风里的味道都能带起心头的颤栗,昭王透过半卷的车帏贪恋地看了一眼洛阳土色的城墙,厚重的城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进城。”
一旁的穿着白色大氅的谢诩弹了弹衣袖,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瞧你这幅样子,不过是回来罢了,有什么紧张的?”
赵绍偏头一笑,上下打量着懒懒倚在车厢上的谢诩,视线停在他大氅下被揉皱的衣袖上,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四郎,彼此彼此吧。”
谢诩怔怔看了看衣袖,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被揉得不成样子,他轻轻咳了一声,掀开车帏,吩咐道,“我的马。”
“唉唉,不会吧,只这么一句,你就害羞得要出去?”赵绍戏谑道。
谢诩未答言,等车外的随侍牵来马,就一跃而出,纵身上马,徒留车帘摇晃了两下。
“每次都这幅模样,”赵绍喃喃道,“一提到那小姑娘,四郎都要害羞一次。”想想,又觉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谢诩听到从车中传来的笑声,微微抽了抽唇角,动了动手中的缰绳,驱马朝着车队的前头行去。
一行车列缓缓地驶进了城门,吱吱呀呀的车轮声,车列两旁的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吸引了路边行人的视线。
然而,攥住颜秉初视线的是车队最前头的那个人。
黑马白衣,乌发如墨,颜秉初觉得每次与谢诩的重逢再遇,都带来一场惊艳。
这像是最令人心动的风景,颜秉初一只手慢慢地抚上胸口,怔怔仰着头看着那个骑在马上的俊秀少年,他长大了,一眼望过来的深深眸子,就让她手下的那颗心砰砰直跳,如欲飞的白鸽,扑棱扑棱闪动着羽翼,卷起空气的流动。
漫长的别离与思念后,再见,便是魂飞魄散。
泰治二年的春天,多少人看见一对少年少女马上马前的对望,少女红色的斗篷静静立在带着凉意的风中,她扬着脸,以一种清婉期盼的姿势等待马上的少年翻身下马,一步一步地走近。
谢诩觉得此刻他的心幸福都有些疼,他很想将那个唇畔带着笑意的姑娘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样才能安抚那惶惶不安的疼痛。
倘若不是福宝在后的提醒,恐怕这两人能相看两不厌直到日出东山。
“爷,昭王说他先进宫了。”福宝内心惴惴,他也不想打扰这个动人的画面的好吧。
“嗯,”谢诩回过神来,但视线并未从眼前的人身上移开。
“等了很久了?”他的手在袖子下面伸了伸,又握紧了。
她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她的脑袋已经齐到他的胸口,她原本还未长开的容貌愈发秾丽,再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地牵起她的小手了,谢诩遗憾地想,他温和地看着她,眼里隐藏着一份惊艳与赞叹,“我们进去好不好?”
遣走了文杏和福宝,厢房内只余她两人,颜秉初暗暗吸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抱住了谢诩的腰。
谢诩明显一僵,低头看着将脑袋深深埋在他胸前的姑娘,终于忍不住将手轻轻地圈住了怀里芳馨。
或许,那句话真的是对的,总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生命的缺口,遇见了,拥有了,才算圆满。
颜秉初悄悄地闭上了眼睛,闻着谢诩身上淡淡的味道,让她很沉迷,在看不见地方,悄悄绽出一朵甜蜜的笑容。
她很少再想起前世的事情,但或许,是前一世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个无私的决定,才换来这一世的温暖芬芳。
很少享受小姑娘温顺甜蜜的谢诩深深震惊了,以致于以为自己恍若梦中,嘴角一直挂着梦幻般的笑容——若是颜秉初抬头看见了,两字足以形容谢世子的状态——“花痴”。
十九岁的少年谢诩,温香软玉在怀,闻着心上人发间的馨香,一颗少年心自然有些蠢蠢欲动,他轻轻咳了咳,想掩住从心底升上来的渴望与躁动。
从胸腔传来的震动让颜秉初抬起她有些嫣红的脑袋,终于说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你是不是吹着风了?”她从谢诩的怀中退出来,急急握住谢诩的修长的手指,“这么凉,你就裸着手骑马?”说着又扑到桌前,提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塞进他的手中,一双杏眼亮亮地看着他,凶巴巴地命令道,“快点喝”
谢诩大氅未脱,笑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