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发言一结束,厅里厅外,一片沉静,谁也想不到有人会对下等的奴才说这样的话,一时全楞在那里。
云凤弦见下面一片冷寂,每个下人脸上的表情不是感动,而是呆愣,自己也楞了一楞。
一片沉寂之后,一声冷笑打破了厅寂静,是云凤晴挑高了眉,用看白痴的眼神满睨着云凤弦。
古奕霖也微微垂首,把一声叹嗟回肚里。
似他同云凤晴这种长年高人一等,必须统御许多手下的人上人,深知御下之道,绝非说几句好话,诚心相对那么简单。
人心险恶,人性冷漠,一个人无条件地待人太好,有时反而惹来人欺。
他复又仰首,轻唤一声,道:“公子。”
云凤弦应声,把大脑袋向他这边探过来。
“公子准备些银子。”
“啊?”
“既是拜见新主,总要有赏的,才好叫他们记着恩德。”
云凤弦点了点头,“好好好。”
云凤晴自喝自的茶,不加理会。
古奕霖端坐不动,只微微一点头,就是说不出的威仪气度,令人衷心拜服。霎时间把一干下人压得服服帖帖。
两名管事恭恭敬敬磕了头,才一站起,云凤弦也不经其他人的手,笑嘻嘻把什么塞进他们手里。
两人入手只觉轻飘飘,心中还道这位主人出手好小气,勉强称了谢,退下去,低头一看,发现是张银票,上面的数字差点让这两位跟从首富,见多大场面,大手笔的人当场吓晕过去。
然后就是其他人一波一波上去施礼,古奕霖都不过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而已,偏偏却又能给人威严中不失亲切的感觉。就是漠然不苟言笑的云凤晴,也无形中在人心中欧确立了主人的威严,叫人不敢小看。
云凤弦面带微笑,可她塞过去的银票,却能给人最大震撼的力量。不少人看过之后,脚麻手软,当场跌倒,跌下去了,也不起来,索性趴着,狠命给云凤弦磕头,口口声声:“主子洪福齐天,恩义如海,奴才们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主子。”有人干脆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虽然她只是挑数目最小的银票递过去,可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厅里厅外,一团混乱,哭的声音,磕头的声音,颂恩的声音响做一片。
混乱中,云凤晴凝眸,冷冷望向古奕霖。他。。。。太小看了这个皇后,以为不过是个深宫女流,却忘了古家的女儿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以前不过是明珠蒙尘,如今拭尽灰尘,即刻光芒万丈。一方面以皇后统御六宫的威仪镇压众人;一方面又顾虑到云凤弦立不起威风,必会被下人轻忽,所以刻意提醒她赠银赏红包的规矩。
料准了云凤弦会亲自送银子,更料准了云凤弦的大手笔,这一下恩威并施,不仅确立了他的威严,也让所有人铭记了云凤弦的恩德。
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里,这些下人会如何尽心服侍云凤弦,而他自己更想在这些人中选人才为己用,暗中和云凤弦过不去的难度也会大大增加。
古奕霖深凝地迎视云凤晴,眼神里,竟是从未有过的锋芒和锐气。他要保护她,用他的方式,他的做法。
他这个坚定到不可动摇,骄傲到几似挑衅的眼神,让云凤晴悄悄在茶几下握紧了拳。这个女人,不过是困在深宫的女流 ,整个世界也不过一座宫廷,所管辖的亦只是宫中女子。那个无聊皇帝为他打开锁链,让他显出无比的风采,锐利的锋芒,如今居然要和他云凤晴暗中都起来了。
唯有凤紫辉全然不为所动,全程漠然而视。
房间安排好后,大家都累得只想要休息,偏偏云凤晴精神抖擞地要出去游玩。
云凤弦不过信口问了一句去哪,云凤晴即用一种高等人看乡下人的眼神看着她:“你不知道这里除了盐和海产之外,青楼也很有名吗?南国胭脂,北地红粉,岂可不领略一番?”
他说着,长笑大步而去,徒留云凤弦青着脸站在原地发呆。
古奕霖看得好笑,靠近过来低声道:“你若想去,不妨也跟着去。”
容若即时凛然肃容,道貌岸然道:“这等轻薄行径,我岂屑为之。”她还特意挥挥袖子:“天晚了,大家各自休息去吧!”
古一霖点头起身离开,走出两步,又回首:“真的不想去?”
“不想去。”云凤弦斩钉截铁,字字千钧地说。
好想去啊!好想去。可惜啊!闯江湖的时候,如果身边带着老公,怎么好大大方方上青楼,偏偏这个老公居然还是看得到,却碰不着的。
云凤弦愤然抓起桌上一件东西,就想往地上砸,猛然回神,忆起这是炎墨砚,价值千金的宝物,忙又小心地放下。心间郁闷难舒,放眼四顾,却发现房间里出来难以搬动的桌子和椅子外,其他的摆设,无不是价值不菲,不可轻易损毁之物,这心间的郁闷简直要让他吐出血来。
唯一还站在门外的风姿紫辉,终于微微一哂,徐步离开。
朕本红颜 卷二 日月见 第十六章 琥珀之舞
几乎所有人都料到云凤弦必会一夜无眠,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见人,却没想到,经过这一路上古奕霖和云凤晴的双重磨练之后,云凤弦的意志力居然越来越坚韧,懊恼了一阵子之后,自去睡觉:竟然一觉睡到清晨。
云凤弦从床上起来,伸个长长的懒腰,先不急着洗漱,便推开窗子向外望去,窗外正是月影湖的无限风光。
湖中画舫来去,小舟穿梭,时而有丽人撑舟做渔歌,更是人间美景。
其中有一艘极大的画舫,最是华贵显眼。那画舫沉香为底,珊瑚做饰,琉璃悬灯,极尽铺张之能事。
云凤弦见了,不由揉着惺忪的睡眼,细细看了好几回,忍不住嘟哝起来:“都说这里富有,这是哪家有钱人,摆起阔来,比我这皇帝还气派。”
她眼睛盯着画舫,却见那画舫竟顺着水直朝她的居住地而来,一个英俊少年身着锦衣,踏上船头,笑道:“凤史好雅兴,这么早就来赏湖了。”
云凤弦笑着招呼:“原来是帝公子。”
帝顺在船 头施礼:“影湖是山海湖城的一景,帝顺特来请贤伉俪把酒游湖,不知凤公子可否赏脸?”
云凤弦点头道:“我正要游玩,却愁没有人指引呢!帝史稍待,我这就来。”
她几乎是半跑半跳地换衣服开门,大声嚷嚷着洗漱。
等服侍她的小厮把洗脸水打到面前,她就着脸盆一照,才惊觉睡态难看,头发歪七竖八,双眼似睁似闭,刚才她竟以这种姿态和帝顺见面,亏得人家修养好,才没怪她失礼。
好在云凤弦出丑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尖叫一声,把小厮吓得手一抖,几乎把水打翻在地之后,她自己却是摸摸鼻子笑一笑讪讪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云凤弦快手快脚地洗漱换衣,再问到其他人,才知道,原来起得早的不止他一个,别人也全都起来了,只是知道她还没起身,便也不来叫他。
云凤弦忙让人把古奕霖等人都请过来,这才听下从回报,云凤晴根本是一夜未归。她皱了皱眉头,倒是没再说些什么。
帝顺年少英俊,洒脱健谈,在画舫中,一路指点山水,历数些掌故旧事,听得云凤弦和古奕霖跟着出神。风紫辉却懒得听他们说故事,信步走到船头,负手看影湖的湖光山色。
画舫里也支起了窗子,可以闲坐赏景,把酒听涛。
近处画舫如织,笑语喧然,远方苍苍无际,洲渚横陈,渔舟错落,隐隐传来渔歌唤渡之声。临湖赏景,已是人生快事,何况身畔有美人含笑,耳旁有朋友解说,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云凤弦此时,心情愉快到了极点,甚至本来的眼中钉帝大公子,也觉得顺眼许多了。
耳旁传来丝竹之声,绮丽温柔,衬着这风光如画的月影湖,湖上来往如织的游船画舫,更显出三千红尘的绮丽繁华。
云凤弦一怔道:“这有钱人可也太多了,还有人带着乐队游湖的吗?”
“不,影湖中画舫有不少都是流动的。丝竹歌乐飘扬于影湖上。今日影湖楼中的魁首,要有一次威举。”帝顺笑着解说。
云凤弦心间一动,眼睛不免冒出光来,有些坐不住,直接就对着窗外探头探脑。
她这等想掩也掩不住的急色之状,看得帝顺颇为不屑。他家资丰富,什么风月玩闹都是等闲事,早就看轻看淡,倒把云凤弦给看得低了。
古奕霖原本没反应过来,此时看云凤弦的猜着一二了,整个就是只馋猫对着放在近处的鲜鱼想流口水而不敢的样子,每回她胡思乱想,就是这等表情。晚上在他房外徘徊,乾笑着说些无聊无趣、牵三扯四的话时,就是这副样子。
古奕霖莫名地有些好笑,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