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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奕霖静静立在行宫门前,看着一片欢天喜地,满眼艳红喜庆,望着他‘丈夫’的车驾渐渐遥遥而去,迎娶另一个女子。。。。。。或者说是男子。。
他静静地等待着,听得随着车驾远去,一声声鞭炮,渐响渐远,等着沿途百姓们,在里正的带领下,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出惊天的欢呼声。
他安安静静地站着,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不需要任何人服侍。她静静算着对间,猜测着,他的‘丈夫’,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他知道这套娶亲封妃的仪式冗长而繁复,天还没亮时,他们出去,等他们回来时,天应该已经黑了。然而,他不记得自己应该坐一会、歇一会,他只是站得笔直,静静等待着他抬头看着天上的大阳,估算着时间,这个时候,他们到了皇宫了吗?是否已经行过“九九大礼”以表风灵国骋炎烈国帝女之城意。
他默默在心中从一数到三千,这个时候,两国君王可曾互相见礼,两国臣子可曾互换节与诏。
“夫人,你没有吃早膳,现在午膳已经好了。”一边的年丰小心地唤。
他微微摇头,凝视远方。
她踏入皇宫了吗?穿着华贵的服饰,行过一道道宫门,可曾走到他的面前?这个时辰,他们是否已行过礼,是否已读完册妃诏书,是否已把专为婧仪而御制的金册金宝交给她?
“夫人,要不,你坐一会儿。“年丰搬来椅子,有些焦虑担忧,又不敢表现出来。
古奕霖依旧摇头。
他们的婚礼是什么样的?会有怎样的盛大铺张?比之我当日的大婚又如何?
他就这样,等待着,不饮不食,不言不动,等待着,他的‘丈夫”迎来另一个应当与他一起生活的男子。
他守在行宫的门前,守着东升的大阳,渐渐西下,守着由清晨渐渐亮起的阳光在黄昏慢慢黯淡。
他守着,耐心地、毫不焦急地、安静地等候着。然后,是如海啸一般的欢呼声,是如雷霆一般的鞭炮声。再然后,是那自街角而来,渐渐接近的喧天鼓乐,迎亲队伍。
公主的陪嫁队伍,长得看不见尽头,整条大街,密密走了一排又一排,也摆不开那无穷无尽的珍宝。
公主的香车宝荤,高责华美,遥遥望去,竟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走动的行宫。
古奕霖微微一笑,当初他受封为大风灵国皇后,所乘的国母凤荤,也不过如此。炎烈国为提高卫婧仪的地位,为她准备的车马,隐然有皇后的规格,正如风灵国人为了给足炎烈国面子,册妃用的竟是皇后专用的金册金宝。
然而,古奕霖依然是什么也不说,微笑着迎过去。
车马喧哗中,龙凤宝车的珠帘开处,两名宫女扶了那凤冠霞被的女子盈盈下车,在她身后,云凤弦眼神复杂地望过来。
古奕霖只是微微一笑,侧身退开一步。
他的身后,是一条鲜血地毯所铺的道路,这一刻,能陪在云凤弦身边的人,不是他。
他就这样看着云凤弦,看着她们步入那捏捏行宫,大风灵国皇帝的行宫。
看着她们一前一后行过重重宫门,步过道道曲径,走过他们夫妻的世界。
看着她们慢慢走入他们夫妻的房间,他为她们慢慢合上的新房。直至沉重的木门在他的眼前紧紧地闭合在一起。
在大风灵国,他的身份是皇后,这是皇后的美德。
在大炎烈国,他公开的身份是,云凤弦身边的女官,这是女官的职贵。
古奕霖慢慢转身面对其他随行而入的女官,“你们全随我退出去。“
几名女官互望了一眼:“我们要服侍公主。“
古奕霖冷笑一声:“这里虽然还是炎烈的国土,却不要忘记,公主嫁的是风灵国的帝王,我不管你们在宫中有什么规拒,从今儿起,你们就得跟着我好好学学风灵国的规矩。“
他也不再多看这几名女官一眼,径自出门。
从小就受到古凝寒按一国之母来教育的古奕霖,从来都是风仪气度,淡淡几句话,已给人无比压力,几名女官竟不敢生出丝毫违背之心,一语不发地跟他一起出来口古奕霖目光淡淡一扫,除了被自己来的女官,新房之外,仍然侍立着两大排炎烈宫中的执事官员。
她伸手招来年丰,轻声吩咐他们,领所有送嫁官员各自入席饮酒。
诸人皆有些惊愕,纷纷道:“我等各有职司在身。”
“什么职司?夫家招待娘家送嫁之人,乃是礼仪。莫非各位认为我风灵国皇帝,远离国土,就连这最基本的礼数也尽不到了。”古奕霖冷冷挑眉:“今儿大喜,我也不想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闹出来,坏了皇上与公主的兴致,赏不赏脸,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人敢不给面子。不一会儿,整个院落,所有自炎烈皇宫中来的人,都被撤了个干净,只有李顾领着一干风灵国士兵守在外头。
新房外,清冷月下,清寒风中,古奕霖静静看着泪烛光里,茜纱窗下,那一坐一立,彼此凝视的身影。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行了出去。
院落之外,是无尽的喜气,大红的彩绸漫天飘舞,大红的贴纸无以计数,大红的席面,流水也似的摆满了行宫。杯来盏往,喧天笑闹,琴瑟歌舞之声,不绝于耳。
只有他一人,清清冷冷,行过满天满地、无穷无尽的洋洋喜气,在行宫最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一个略觉清静的地方,静静站在小小一池清水边,看着水中那虚幻的明月。
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天空忽炸起眩丽的火花,使得他仰头望去。整个暗沉的天空,都随之亮了一亮,是行宫外的人在为他们美丽的公主,尽情地庆贺吧!
今夜如此欢欣,今夜如此凄凉,今夜如此热闹,今夜,无人入睡。
行宫中,一片喜气,行宫外,也是无尽热闹,眼看着公主凤驾入了行宫,百姓们依旧意犹未尽,为这一场惊世的盛大婚礼谈论不休:,
人们说着笑着,看着孩子们凑热闹,放起焰火,燃起鞭炮,这一份喜气,倒是如过年过节一般热闹。
在人群中,有一个穿着黑色披风,戴顶极大斗笠,把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脚跟都挡得严严实实的人,在静静地听大家谈论、诉说。
人们喜气洋洋地说,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人们无比兴奋地说.风灵国和炎烈国联了姻.应该就不会打仗了.大家不用担心战乱,不用害怕自家的儿子、丈夫战死沙场了。
人们开开心心地说,公主的仪仗真是大啊!过永定门时,居然不得不临时把那门给拆了,才让车驾得以通行。
人们兴致勃勃地说,这一路从皇宫到行宫,绑在树上的火把,把天地照得像白天那么亮,连村都给烤坏了。
那人安静地倾听着所有人的议论感慨,平静地看着每个人兴高采烈的快活神情。然后,他向长街的尽头,无人的远处走去,就这样,穿着一身黑衣,慢慢地一步步融入黑暗中,慢慢地一步步远离这一派热闹繁华,盛世景象。
那一朵焰花在天空炸开时,他也不知不觉抬头望去。倏然亮起的焰火光芒,照亮他隐在斗笠下的慵懒倦眸。
赫然正是水忘忧。
那一朵为庆贺风灵国皇帝与炎烈国公主联姻的焰火,在空中绽出艳美的花。没有人知道隔着一道宫墙,有两个绝代风华的男子,同时抬头,凝望那一片灿烂光华。
然而,在这稍纵即逝的光芒之后,是更加沉、更加暗、更加阴郁的黑暗长空。
那无比美丽的容颜,仅仅只被照亮一瞬,就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你来做什么?”卫景辰很想对着云凤弦就这么大吼一声。
好不容易操办完炎烈和风灵的大婚,完成心愿,他心里竟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欢喜,反倒空落落茫然得很。
昨晚徘徊殿中,竟是彻夜不能眠,强撑着上过早朝,此刻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会,这位刚刚洞房花烛的风灵陛下,怎么就跑到皇宫来串门子了呢?不至于昨晚才洞房,今天就嚷着要回家吧!就算真有这心思,表面上的礼貌文章总要做几天的,怎能表现得如此急切。
卫景辰绝无应酬云凤弦的兴致,然而两国之间的规矩礼数,纵然贵为皇帝也无法随心所欲。此刻他心里虽想骂粗话,脸上却也不得不挂起完美的笑容:“风灵皇帝今日竟也有空驾临?”
云凤弦落落大方地笑道:“不用皇帝皇帝叫得这么客气,泰山大人。”
泰山大人?卫景辰差点没对天翻白眼。这人接受这身份接受得也太快了吧!明明前不久还心不甘情不愿,一哥被人架着上断头台的样子。
云凤弦笑咪咪走近过来:“咱们现在是极亲极亲的亲戚了,当然应该好好亲近,可是,咱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