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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会伤害他,我目前正在寻访名医,为他查找失去武功的原因,也在搜寻灵药,希望能帮他恢复武功。”
卫靖临轻声道:“若是希望他恢复武功,让他留在云凤弦身边不是更好吗?云凤弦可以调动风灵国倾国之力为他治疗,岂不比你方便得多。”
惊鸿冷笑一声:“那个云凤弦只知道自己胡作非为,何曾考虑过他,明知道他武功全失,还要留在是非之地,惹来重重危险。听说,当日我把风紫辉带走之后,她就立刻遇上了连串追杀,被人掳走,甚至还有被杀之说,若非风紫辉被我带走,说不定就要遭受杀身之祸,以致我终身遗憾。”
卫靖临笑了笑,有点虚弱地说道:“你也太小看风紫辉了,他失去武功,也能在各方势力交迫下应付自如,若非似你这等眼光如炬,又岂能看出他的深浅来。真有他在,或许别的人,根本不敢对云凤弦动手。”
“那个云凤弦的死活,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理会。风紫辉既被我带走了,除非他武功恢复,与我倾力一战,将我打败或击杀,否则,他不会有机会,继续回去给云凤弦卖命。”
卫靖临低声道:“姐姐,你放了他吧!你若真是为了他好,就该尊重他、帮助他,为他着想,给他自由,而不是困住他。”
惊鸿纵声笑道:“你错了,我从来只为我自己好,我喜欢他的武功本领,我一定要与他一战,所以,我无须尊重他、帮助他,为他着想,给他自由,我只要他武功恢复,成为我的敌人,给我一场痛快的决斗。”
卫靖临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真的只想要决斗吗?你有无想过,你若败亡,你毕生的追求岂不付予流水落花,那些寄希望于你的人,又该何去何从?你想要做的,到底是一个绝代的剑客,还是……”他越说,惊鸿脸色越是冰冷,最终喝道:“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这一回,卫靖临却没理会,继续说下去:“姐姐,我希望你能真的想清楚,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追寻的,你真正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逼人的气势倏然压下,卫靖临张开嘴,却忽然间发现,自已发不出声音了。
惊鸿脸上怒色已现:“你是真以为我不忍杀你?”嘴里说得虽凶,到底还是狠不下心肠的惊鸿也不想再与卫靖临纠缠下去,扭身就要走。
卫靖临急忙说道:“姐姐,云凤弦已经到了京城,她日夜为风紫辉担心,相信风紫辉也放不下她,至少让他们见上一面。”
惊鸿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道:“据我所知,她不是被关进宫去了吗?我是不会带着风紫辉进宫的,你要是有本事,能把人带出来,让他们见面,我倒也并不反对。”
卫靖临怔了一怔,最终只得苦苦一笑,很明显这是绝不可能的。只是,云凤弦见不到风紫辉,耐不住性子真要找起炎烈国皇帝,查究某人的身分来历,到最后,誓必让所有人都陷进一片腥风血雨中。
他的心中无比沉重,看着惊鸿就要离去,若是再不想法挽回,让她离去,以后就真的再没有机会。
他心里一急,什么也顾不得了,脱口便道:“姐姐,你素来行事,无论正邪。就算你渴望一个对手,但也要想想,风紫辉是什么人,他心底的愿意是什么,若是心有未了之愿的人,如何能用尽全力与你一战。”
惊鸿一怔回首:“你说什么?”她眉头微皱,显然完全没明白卫靖临绕了这么一大圈,想要说的话。
卫靖临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道:“说出来,或许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但是,风紫辉,他是云凤弦的情人,一个放下男儿身,雌伏于她的身下的男子。”
惊鸿也是脸色一变,面如霜雪,声冷如冰:“卫靖临,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儿,如此戏弄于我。”
卫靖临知她真的动怒了,表情更加无奈:“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刚听说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但这件事,的确千真万确,绝不会有问题的。我自己不也是以男子之身对云凤弦一见情深吗。。。”
惊鸿勉强沉下心来问道:“如此说来,我还得让他们相爱之人见最后一面。。。”
遥遥想起猎场行刺时,风紫辉无以伦比的风采,那与天地浑然一体的力量,超越了红尘一切的气概。天下间,但任何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会被他的风仅所震,怎么可能想到他竟然喜欢一个男人。
卫靖临叹口气,“姐姐,你知道的,高手对招最忌讳的便是心愿未了。而风紫辉一心相恋之人便是云凤弦,你若不成全他们,我想……”
惊鸿僵在原处,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表情似乎保持着长久的空白,眼睛凝望远处,不知心思遥遥在何方。她忽觉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满布胸膛,“云凤弦有什么好,值得为她如此牺牲。”
卫靖临本来也是满心惊疑,但见惊鸿忽的怒气勃发,他反倒笑了,“值与不值,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又岂容我们外人置评。”
惊鸿语气一沉:“不必你来提醒,我自然会有决定。”她声音虽然凶狠,但正因为过于狠,才显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慌意乱,神思不属来。
她似是不愿再面对卫靖临,袍袖一拂,冷哼一声。
这一声哼响在耳边,却震得人连身带心,都一齐沉了一沉,痛了一痛,待回过神来时,房内已再无那人踪影。只有那忽然再次打开的窗子,在夜风中无助地摇摆。寒冷的冬风,无所顾忌地呼啸而入。
卫靖临上前关上窗户,轻轻叹息一声:“对不起,凤弦。我的能力有限,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根本帮不了风紫辉,也帮不了你。。。”这一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卫靖临是无论如何,难以入睡的。惊鸿经此一番周折,只怕也是心绪翻腾,难以入眠。
可怜的是那个身处任何逆境都可以嘻笑处之,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云凤弦,居然也没睡成。
这倒不是她心忧现在的处境,难以成眠,而是因为她的卧房,灯明烛亮,挤满了人,不但吵吵闹闹,还动辄拉她的手,看她的脸,又对她呼呼喝喝,诸般要求。
可叹的是,受到这样的折磨,古奕霖不但不为她难过,反而大力支持。因为现在站在房里的,通通都是炎烈国皇帝宫中的太医。好在云凤弦能用身体内部仅有的风灵之源改变自己的脉向,若不是如此,怕早就被人看穿本为红颜之身。
那些个太医,这个按着云凤弦的脉摇头晃脑,那个盯着云凤弦的脸,半天也不眨一下眼。这个要求云凤弦伸出舌头来,看了半晌,也不知道研究出什么,还有人要求云凤弦一会儿站,一会儿走,一会儿跳几下,仔细计算她的呼吸、心跳。
云凤弦忍气吞声,被一堆人摆弄,听一群头发、胡子必有一处花白的老头,互相说一些他听都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忍无可忍,长吸一口气,咬牙再忍,心里愤愤地把炎烈国皇帝祖宗十八代都给骂遍了。
如果不是古奕霖一直用关切期待眼神盯着她看,云凤弦早就跳起来把这些折腾人的太医通通赶出去了。
可惜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注意她的情绪,也没有人在意她的心情。
古奕霖只是追着太医问:“如何?怎么样?查出是什么毒了吗?有法子医治吗?”当日云凤弦被莫名天下毒,毒发之后痛苦莫名,幸亏有水忘忧给了药物,使毒药暂时不会发作,云凤弦才逃过了折磨。但不管怎么样,此毒一日不清,一日就是古奕霖扎在心中的一根刺。
炎烈国皇帝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把云凤弦给捉到手,对于水柔国人下在云凤弦身上的剧毒,自然也是耿耿于怀。不管他拿云凤弦有什么安排,暗中有怎样的妙计将要实施,如果云凤弦的性命随时都掌握在别人手中,他的所有布置几乎都将失效。所以是否要给云凤弦解毒,暂且不论,但至少要先把云凤弦中的是哪一种毒、如何化解,这些问题通通找出来。
这也是云凤弦不得不愁眉苦脸坐在这里,接受一干太医检查诊治的原因了。
古奕霖自然不似炎烈国皇帝卫景辰有九九八十一弯的心思,他只盼着云凤弦身上不要有任何隐患才好,所以才这般迫不及待追问。
太医们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这才有一人道:“凤夫人,凤翔公子所中之毒,极为复杂,不可能立刻就查清,还请夫人稍安勿躁,容我等慢慢诊治。我们会商量着开几个方子,让公子试用,以现察公子服药之后的反应,来确定毒性。”
这些话都说得模棱两可,听得古奕霖心中焦切。他也是在宫中生活过的人,又哪里不知道,宫中太医推托责任的法子,所谓开几个方子,天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