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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将天苦笑一声,并不做答。
云凤弦冷笑一声:“就算不为百姓,皇帝也该为自己想一想吧!就算当年百姓承受苦难,无从上告,但这么多年来,我就不信这些官商们,个个老老实实做生意交税,而不仗着官高爵厚,钻国家的空子。“
燕将天仍然苦笑一声,不言不语。在炎烈国拥有最大玉石生意的拢玉镇,不但年年交不上税,反而要向朝廷要钱来维持运转。当官的,一方面,三天两头要被上司骂,被朝廷申斥,一方面,又要忍受拢玉镇内各大豪富权贵的家奴指手画脚,肆意指挥,不但搜括不到地皮,很多时侯反而要自掏腰包,受尽闲气。到如今,待选的官员,谁不是闻任职拢玉镇而色变。据传,甚至有过官员听说要被分派拢玉镇到而当场吓病的。
虽是武将,但燕将天也觉得这些事说出来,实在太丢炎烈国的脸。若非自己无意之中对云凤弦提及拢玉镇,被她缠着要下船来看,又让她看到玉灵县的伙计,过于嚣张跋扈的一面,燕将天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云凤弦知道这些给炎烈国抹黑之事的。
古奕霖看他羞惭不语,不觉冷笑一声:“我久闻炎烈王的英明,如今一见。。。。。。”
燕将天听他语出不逊,眼看就要辱及君王,神色一正,厉声打断她:“请问夫人,大风灵国在摄政王的治理下,是否所有官员都清如水、明如镜,绝无半点贪墨,断无一丝不轨?”
古奕霖一怔,答不出话来。
云凤弦微微一笑,摇摇头。就算她再怎么相信云昱风的能力,也不敢说,风灵国没有贪官。就算是各方面制度完善的现代,也阻止不了层出不穷的贪官政客。真是让人不能不相信,人性本恶啊!眼看着话题都僵了,她忙笑笑,举起酒壶给燕将天和古奕霖倒酒,笑道:“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咱们先喝酒。”
燕将天心间稍松,陪着饮酒吃菜,心里打定主意,只等这一顿吃完,立刻把云凤弦带回船上去。
云凤弦此时关于在拢玉镇游玩的心意也淡了许多,自然也就懒得再想去为古奕霖买玉石之事。她只是一边饮茶,一边倚楼观看,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这一路行来,看此地的风土人情,的确看得出炎烈国虽不如风灵国富有,但百姓倒也不愁衣食。只是炎烈国的人全都尚黑色,性格定是严谨,再加上炎烈国法律十分严峻,所以总觉得,炎烈国百姓,有些拘束木访,不似风灵国百姓放得开。
在风灵国,街头巷尾,总会有人四处打招呼,而炎烈国的人却似乎更喜欢目不斜视向前走。在风灵国,酒楼之上,常有人高声豪笑,江边湖上,常见风雅之士挥袖做歌,街上常见人说说笑笑,奔行来去,这一切,在炎烈国似平都不常见到。
炎烈的人以武立国,以法治国,国虽富有,严刑峻法,却又似乎让百姓失去了灵动活力,对一切木然应对。只有拢玉镇不同,到处商铺,都有人高声谈笑,街头巷尾,都有人说笑无忌。
云凤弦刚进拢玉镇的时候还十分欢喜,觉得真有玉石之灵,这里的百姓比别处似乎更豁达随意,更有灵性。原来,这一切都是权势撑起来的。
原来,有权有势,才能不怕炎烈的法律严厉,才不惧行差踏错,才敢这样大声笑、大声叫。原来,就连真情流露,欢喜而歌,悲伤而泣,若没有权势,也就没了这样的权利。
马车摇晃中,古奕霖掀开车窗看了下外面的天空,不知不觉中已经是黄昏时间,他想到此去生死未卜,云凤弦在卫靖临那儿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有关于惊鸠的事情,凝望着距离炎烈国首都的道路,古奕霖收回视力后轻叹一声,转头看向身边老神在在的云凤弦,低声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向他逼问惊鸿之事吗?”
“逼?对他真的有用吗?你我都知道,小临这种人一旦打定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逼急了,他情愿一头撞死,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从我离开风灵,不,应该说从狩猎开始,他为了保护我,受了很多伤,我欠他的用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了。。。现在我把他当作自己的好友,他不愿意说,我便不想再多问什么。”
古奕霖闻言,脸上忧色未去,“我们真的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只靠他对你说的只字片语吗?”
“当然不行。”云凤弦笑了笑,无所谓的耸耸肩,视线望向被晚霞染红的天空,道:“我是这种只会坐着等老天帮我完成希望的人吗?”
“那么,从他那里得不到一点线索,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古奕霖只觉得一筹莫展。
“很简单,我相信,有关惊鸿的底细,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古奕霖急问。
云凤弦唇边掠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炎烈王!”
古奕霖大惊,脱口问道:“怎么会?”他一怔之下,又若有所悟,“难道你认为,那人是炎烈国密养的刺客,炎烈王当日是专门派她来刺杀小叔的?”
“当然不是。那人气度高华,目无余子,这种刺客,不是可以养得出来的,也没有哪一位君王可以容忍这种手下。再说,如果他真是炎烈国王派来刺杀云昱风的,那卫靖临在狩猎场上救下我和云昱风,可就真是叛国了。那时的小临有什么理由,为了风灵国,背叛炎烈国,而且事后居然不受追究。而且,如果他的身分那么简单,卫靖临他也不必如此为难,更不会说此事关系到炎烈国安危,以及无数人的生死了。”
古奕霖越听越觉得迷茫不解,凝视着云凤弦那张胸有成竹的目光,疑惑地道:“那。。。。。。”
“我相信,那惊鸿的身分必然关系到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也肯定和炎烈国的安定有关,这个秘密如果揭穿了,甚至可能动摇炎烈国的国本,但是,这个秘密,炎烈国王肯定知道,就算没有卫靖临知道得那么清楚,至少也要清楚一点蛛丝马迹。”
古奕霖越听越觉得听头疼,连忙迭声道:“为什么?”
“既然他是明君,怎么可能对关于国家根本之事,完全不知情。卫靖临在风灵国狩猎场上所做的事情,看起来的确和叛国无异,奇怪的是炎烈国王居然不加追究,很可能就是因为,他比别人更了解其中的玄虚,了解那个惊鸿的底细。不过,卫靖临对我隐瞒这件事,也肯定有他的苦衷,我也不愿害他,总要给他一点时间去想明白,在此之前,还是不能和炎烈国王挑明。”
古奕霖似笑非笑,望着云凤弦,伸手在她额上一点。“这样九曲十八弯,不知拐了多少道的事,你是怎么想到的。”
云凤弦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笑,道:“也无非是逼出来的,为了救紫辉,我自然是要用尽我所有的才智。”
古奕霖一笑,眼神忽的幽深起来,“若是有一日,我有难,你肯这样尽心竭力为我,我就算。。。。。。。”
云凤弦忙大声打断他的话语,“好端端的,说这些莫须有的事做什么?”
古奕霖只是笑笑,被握住的手回转,紧紧握住了云凤弦,“你我这一番入炎烈,祸福莫测。。。。。。”话音未落,见云凤弦露出担忧无奈之色,他忙又改口笑道:“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咱们只要记着不可屈了我风灵人的风骨,不可让炎烈国王小看风灵才是。”
这话说得这么轻淡随意,仿佛浑然不知,眼前有多少艰难、多少苦楚、多少坎珂、多少风雨。又或他根本一清二楚,但是,只要和云凤弦在一起,就全都无需介怀。
云凤弦心中一暖,另一只手霞在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忽的扬头长笑。这样明朗轻快,自信坚定的笑声,令得车外一众军士,人人愕然。
燕将天则莫名地叹了口气,怎么真有人,做犯人都可以做得这么开心自在呢!
马车通自向前,奔往大炎烈国的都城。云凤弦想不到的是,她一直以来,费尽苦心想要追寻的惊鸿,就在不远处,一座庭园的高楼之上,冷眼望着车马如龙,烟尘遥遥而去。
苍鹰垂手侍立在她的身旁,看着车马远去,忍不住偷眼看看主子惊鸿那张七情不动的脸。
从来不会回避任何人、任何事的主上,在知道燕将天等人的行踪后,取消了在拢玉镇停留的计剑,忽然决定要休息。她竟是不管不顾,不论得失,直接半买半抢地占了这处园林,安顿好风紫辉之后,就走上这座视野极佳,可以远眺四方的高楼,且斟且饮,再也没有下来过。
甚至苍鹰故意禀报,有一批极贵重的人参要从这附近运过,惊鸿也只是淡淡打发火雀去客串一回强盗。
她自独坐高楼闲饮酒,酒已冰凉,春风更冷,却都寒不过,那漠然无情的双眸。
本 书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