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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些一向用拳头比用脑子多,动辄打打出场的江湖人物,也是顾忌着官兵代表国家的身份,才一直隐忍到现在还没有出手。
但是,如果一直有人煽动,火气声道顶点时,理智只怕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云凤弦的心越来越沉,脚步却越来越快,终于走进了秀心阁。
秀心阁里,每一个房间都灯火通明,但所有人几乎都集中在一个房间里。尘右灯带着尘洛与何若已经在白天就回和道盟去了,新的命案发生时,他们都已不再。但秀心阁的住客,加上几个化血堂弟子和官府捕头,也还是人数众多。要不是秀心阁的房间确实很大,哪里塞得下这么多人。
云凤弦一进房间就皱眉头,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真不知道往哪里去找犯罪线索。
在大家眼里,云凤弦这个人来历神秘,有足够官方势力,前一天又曾对火磷的死说过一大堆似乎很有道理的话,很自然每一个人都对她另眼相看。
云凤弦一进来,大家就很自然地往两旁让开,让她尅一眼看见死者。
死亡仍然是发上在床上。
不同的是,火磷是坐在床边死的,暮春却是躺在床上死的。
很明显暮春是在睡梦中被杀,他穿着睡觉时的小衣,面容安详,也许根本还没有意识到死亡,就已经被杀了。很简单的一箭穿心,就连心口流出的血,都少得仅仅只染红心头那一点点衣衫。
云凤弦俯身看了看死者,然后第一时间,在人群中寻找成雪。
很自然地,又有人往旁边让开,方便云凤弦一眼望见,呆呆坐在墙角,眼神沉滞的成雪。
“暮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成雪一声不发地坐在一边,既不动弹,也不回答。
云凤弦叹了口气,想起了市区卫珍后的云凤源,心中就是一软,也不再问她,抬头看向其他人。
不等她发问,风雪彦就先说话了:“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暮夫人的叫声惊醒,一齐赶到这里,就看到暮春公子被刺死在床上,暮夫人坐在他身边尖叫,见我们冲进来,几乎疯狂得拿刀砍我们,还是大家合力,才把她制服,劝说了好一阵子,她才安静下来,可是,不管问什么,她都不答话。”
空洃也立时道:“听到动静之后,我们也到了,立刻下令,前后院严格封锁,不得擅自进出,刚才查过房间里的一切,没有发现脚印,没有明显的打斗,门窗在出事前全市反锁的,大家都是听到了叫声之后,破门而入。”
这时,匆忙赶来的宣相权也已听过手下捕快的第一轮汇报了。可怜他一地父母官,先是辛苦这代大队人马跑到望月居来压阵,后又是赶紧跑去云凤源家里,安慰爱侣被害的前任王爷,诸般礼数做完,回去休息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听说望月居中又出命案,那个微服私访的王爷再次扎进是非窝里去,吓得他也辛苦得从热被窝里跳出来,一路赶来待候。
一见云凤弦询问经过,他也急急忙忙过来道:“刚才我也问过了,晚上,前后院之间五十名官兵巡防把守,前院的人应该不会进来,秀心阁里,各个房间都是上了锁休息的,因为火磷掌门的死,大家都比较警惕,再加上,秀心阁各处也同样有五十名官兵,在各个房间外面,还有屋顶上严守,没有看到任何人在事发前离开房间,也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潜进秀心阁,所以……”
云凤弦叹息着点点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成雪的话,那这就是密室谋杀案了。
同样,把这些人死后的话一串联,就证明,这个房间,根本没有外人可以进入,上百个官兵,奉了宣相权的命令,认真守护,各房也都住着一流的高手。基本上不太可能有什么人可以不惊动任何人,潜进房间里,把床上的暮春一剑杀死,却让睡在他身边的成雪安然无恙。
那唯一的凶手,就只有可能是成雪本人了。
所以都冷眼望着成雪,没有发出指责,但眼神中凌厉的指责已胜过千言万语。
“就是这个女人杀了她的相公。”
“杀夫的女人,自古以来,就不少。”
“杀了人还能装成这副样子,倒也难得。”
无声的责难中,成雪只是呆呆坐在一角,眼神直直地望着前方,即看不见死去的丈夫,也感觉不到四周的敌意。
云凤弦心中恻然,走到成雪面前,蹲下来,直视她迷茫的眼神,把声音放柔:“暮夫人,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在这里,凶手不能再谋害任何人,也不会再有人伤害你。请你告诉我,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好不好?”
成雪直至此时,才开始微微的颤抖,一直茫然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尽管那是悲怆欲绝,也惊恐欲绝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和暮春聊着天睡着了,然后,我觉得很冷,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死在我身旁,我……”她声音颤抖破碎,脸上表情悲痛欲绝。
云凤弦明了,她是受刺激太深,惊见丈夫死在身旁,失去理智的大叫,引来所有人,而她自己却因为惊恐悲痛而发疯般的拔刀对着看到的每一个人动手。
“装得真像,出了她,什么人可以在一个一流高手身边,无声无息地杀死另一个一流高手,却不惊动睡着的人。”
“可惜,我们也不是白痴。谁看不出杀人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火磷门的磷日和磷星在冷冷说话。
在望月居里莫名其妙失去了师父,师弟又被发现是奸细,心里彷徨的他们,也许比任何人都渴望发泄,更需要其他人来分担他们的痛苦,如果有人的境遇比他们还糟糕,或许他们的心灵也就平衡了。
这就是人类真正的本性吧!
云凤弦心中叹息,站起来,回头望向众人。
磷日和磷星冷冷地望着她,风雪彦也是眼神闪亮地看着她。空洃领着三名化血堂的手下,似有意若无意地占据着大门,和窗户的几处位置。
宣相权头上的冷汗还没有擦净,领着四名官差也同样直眼看着她,随时等她示下。
空洞洞悠悠坐在桌旁,身边的丫鬟正恭敬地给他端茶捶背。这个人,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别人的服待。
从住进秀心阁就一直没有离开望月居,就连云凤源死了妻子,也不去做丝毫表示的云凤晴,双手抱臂,靠墙站住,眼神闪着讥讽,无声地大量一切。
只有风紫辉,神色淡淡,站在众人之间,神色冷淡好像天下无一人一事一物可以牵动他的心思。
一切人的表现似乎都很正常,可是云凤弦心中却忽然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偏偏一时想不起,到底哪里不对劲。
云凤弦略一沉吟,方道:“风紫辉,可以看得出暮春公子是死于什么武器之下吗?”
风紫辉点点头,走近床畔。大家很自然地盯着他。
暮春明显没有和任何人争斗就一箭穿心,出手快绝,伤口简单,越是如此,越难以看出凶手到底是什么人,用的是哪一种武功。
至少在场众人,没有一个可以做得到。不过,昨天风紫辉施展的那套剑法明显把所有人都震住了,此时,竟是没有任何人怀疑,他可以能人所不能。
风紫辉只是简单地低头看了一看,然后淡淡说:“幽若剑法,第七式,一去不回。”
出了云凤弦外,所有人立时色变。
幽若剑法,是幽贡曲自创的剑法,据说威力无论,是他的绝技中最强的一种,也是幽贡曲绝技中最少施展的,自他出道以来,见他用过这套剑法的人,不超过十人,也难怪在场没有一个人可以从伤口看出招术来。
以幽贡曲的武功,施展这套剑法,要在秀心阁中杀死暮春,倒也不是太辛苦的事。尽管要同时瞒过成雪,未必会容易。
但风紫辉这一点出剑法,已对所有人造成了震动。
一直坐着的空洞洞猛站了起来。
而守在门前的空洃立时道:“不可能,你修要胡言乱语。”
虽然是站在化血堂的立场,必须维护幽贡曲,可是风紫辉嘴里说出来的话,无人可以随便置疑,空洃一句话竟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
云凤弦这个在场最没有江湖经验的人知道这时才慢半拍地记起,风紫辉曾提起过,幽若剑法是幽贡曲的绝技之一。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感到不对劲——因为幽贡曲根本不在这里。
秀心阁里死了人,死的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物,惊动了自己,连知府也亲自连夜赶来。做为望月居的主人,他居然知道现在还没有出现,这问题就大了。
“幽先生在哪里?”
空洃脸色有些白地道:“主人在闭关静思。主人有规矩,只要在他闭关的时候,任何人不得打扰,天塌下来,也不许惊动他。”
空洞洞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