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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弦心念暗动,却又不能不理会尘右灯,只得皱着眉头拖延时间:“尘前辈,若是旁人邀战,我岂敢不应,只是尘前辈开口,我却不能接战了。”
尘右灯连眉头都不曾动下,仍然微笑地问道:“却是为何?”
云凤弦叹了口气:“尘前辈是和道盟之主,弟子更是遍天下,山海湖城内,十个人里,有两个是和道盟的弟子。我与尘前辈动手,若是输了,倒也罢了,若是一不小心赢了……”她说至此,倏地拖长声音:“只怕和道盟的弟子,一人一口唾沫吐过来,我也吃不消啊!”
听她的意思,竟是有赢尘右灯的绝大把握了,一时众人大多色变,一片哗然。
“好大的口气!”
“尘前辈泰山北斗,你也敢如此轻视。”
“混蛋!”尘洛已经振臂拔剑,冲前两步,遥指向云凤弦:“你敢自称能赢我爹爹。”
云凤弦双手连摇:“看看,看看,我才说了一句话,尘小姐就要把我斩成两半,我要真赢了前辈,还能有全尸吗?”
尘右灯还是微笑着按低尘洛的手,沉声道:“凤翔公子请放心,你我一战,只是切磋,双方点到为止,岂会伤到和气……”
云凤弦望着气的娇躯乱颤的尘洛,伸伸舌头,做出害怕状:“话虽如此,可是……”
尘右灯长笑一声,慨然道:“公子不必在意,此战只是你我二人间事。和道盟中一众弟子,若敢战时插手,战后报复,便算我败如何?”
云凤弦立时应声:“既是如此,敢不从命。”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冲了过去。
柳清扬宗师身份,自然不会抢先出手,看云凤弦一掠而至,脸上犹带微笑。
云凤弦自袖中擎出一把匕首,对准尘右灯扎了过去。这一扎,奇快奇速,如流星闪电。
尘右灯却是下盘纹丝不动,身子略略后仰,不多不少,以毫厘之差避过去。
云凤弦诡异一笑,手上微微一晃,匕首尖上竟又冒出一大段寒森森的锋刃,一把匕首即刻变成长剑,往下扎去。
尘右灯在武林中身份奇高,与云凤弦这样的后辈动手,自然是不肯失了分寸,每一下闪让,都拿捏的分毫不错,才显风度,就是避让,也只是刚好避过,绝不会拉开大的距离。这一下匕首化剑,距离忽然大变,尘右灯一时竟不能从容闪让。再加上云凤弦的身边有风紫辉这位明师,武功虽不好,一招一式施出来,却都是绝妙高招,就算是尘右灯临战之时,也不敢托大,情急间,一掌拍出。
以云凤弦身法之快,剑法之诡,竟是被尘右灯轻易一掌破开剑影,直接击中胸口。
云凤弦眼看躲闪不及,竟是不闪不避,反而双臂一张,一副任君击打的样子。
尘右灯微微一愣,云凤弦身份虽不明,却绝对高贵,他只想试出云凤弦的真本领,绝无打伤他,枉然结仇之意,这一掌越是轻易击中云凤弦,他倒越不好真的用力了。要不然,在旁人眼中看来,倒是他堂堂和道盟的盟主以大欺小,出手打一个不闪不避的人。这一掌只是在云凤弦胸口虚虚一按,内力全未吐实,只以一股巧力击出去,云凤弦的身体应声被击得飞跌丈外,方才落地。
云凤弦一挺腰要站稳,只觉胸口一阵血气翻腾,往后退了一步,忙注力双足,要待站住,却觉身软筋疲,又退一步。她深吸一口气,功聚下盘,一时间竟是头晕眼花,内息不顺,身不由主,再退一步。
接着是一晃,二晃,三晃,终是站不稳,直接跌倒地上。好在云凤弦武功不好,脑袋却转的极快,她发觉最终把不住桩,干脆顺着掌力往地上一躺,却又奇快地一个筋斗翻过来。本来是被尘右灯掌上巧力,逼得站立不住,旁人看起来,却是她自己藉着翻筋斗消掉了对方的掌力。直至此时,云凤弦方才站稳,心中却是一阵暗惊。
尘右灯这一掌内力之强,运力之巧妙,实在让人心惊,把她推出一丈有余,一掌之力,犹凝而不散,徐徐发作,叫她立足不稳,迫得她,连续三退,又再三晃,仍不得不跌倒在地。可是这么强大的力量,却不曾伤她分毫,这份气力拿捏,简直匪夷所思。云凤弦心中虽惊,口里却没有半点耽误,忽的仰天大笑起来:“尘前辈你中计了。”
云凤弦手指指向尘右灯,冷笑道:“尘前辈忘了我刚才凭什么胜过五毒夫人了。我束发冠上有赤蝎珠,领子上是碧麟粉,胸前有鹤顶红,穿的是雪芒鞋,袖子上有火炼散,你竟敢用手碰我的衣服?”
尘右灯那一成不变的脸终于破功,他心中一震,暗自运功内视。
尘洛娇颜色变,喝道:“你用毒,好卑鄙。”
云凤弦哈哈笑道:“而今你动弹不得,还不是任我施为?”说着猛然扑向尘右灯。
尘洛娇叱一声:“你敢!”手中的宝剑一振,挺身迎上。
尘右灯速度极快地运功内视,立知全身无恙,根本不曾中毒,抬眸间,见尘洛已与云凤弦斗在一处,心中猛然一震,隐约感觉不妙,大喝道:“洛儿退后,我并没有中毒。”
尘洛闻言退后,云凤弦却已抱拳施礼,笑的像只偷到鱼儿吃的猫般,“承让,尘前辈,承让了。”
尘洛怒道:“你说什么,你敢说你胜过了我爹爹。”
尘右灯叹了口气:“洛儿,她没有说错,这一战,她胜了。”说罢冲云凤弦一笑:“公子智计过人,令人佩服。”就这么一耽误,他已想通了前因后果。战前,云凤弦激他许诺,若和道盟中人插手此战,便算他战败;战时,云凤弦故意骗的关心情切的尘洛出手阻拦,这一战,自然是云凤弦胜了。
云凤弦笑嘻嘻回礼:“前辈客气了,前辈的武功高绝,内力深厚,实非我等晚辈所能及,想是前辈容让,才叫我侥幸胜了这么一回。”
二人这一来一回的对话,终于让尘洛醒悟,自己中了云凤弦的奸计,平白害英雄盖世的爹爹输了这一阵,一时又气又急,又恨又怨,瞪着云凤弦:“你好不要脸,竟然骗我说爹爹中毒了。”
云凤弦眨着眼睛,满脸无辜:“小姐说笑了,我何曾说过一句假话,我只说我身上有不少毒药,但我身上虽然带了各种毒药,却还另有去毒之物,若是任何人与我碰了一下就会中毒,那生活必要处处小心,哪有乐趣。我何曾一句说尘前辈中毒了,分明是小姐你自己多心。”
尘洛气得一跺脚:“你刚才还说我爹爹已动弹不得,任你鱼肉了呢?”
云凤弦叹了口气:“我看尘前辈一掌把我拍开,居然不过来追击,反而站着不动,还以为尘前辈年纪大了,骨头松了,一时用力过度,不小心闪着腰,动不了了,却实在没想到,实在是尘前辈宅心仁厚,有前辈风范,所以不肯追击。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但小姐也不能因此说我骗你啊!”
她强词夺理。尘洛哪里辩得过她,枉自气的面红耳赤,跺足连连,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旁的人固然知道云凤弦这一仗胜得不够光明正大,竟也不能因此小看她。毕竟尘右灯是一代宗师,武功极高,云凤弦这样的年纪,若说能与云凤弦凭实力一战,谁也不信,她能胜得如此巧妙,旁人只会佩服她心思细密,脑筋灵活,是个极聪明的年轻人,却是断然猜不到云凤弦是因为武功太烂,所以不得不用诡计的。
就是尘右灯也暗自叹息,深感自己这一战不值,以自己的身份和云凤弦一战,就是胜了也不光彩,何况落败。
云凤弦正相反,就算败了也不丢脸,而今胜了,纵然耍了点小手段,旁人也不好苛责于她了。
好在尘右灯也是一代人杰,吃了这等暗亏,犹自笑容满面,风度不减地点点头道:“自古以来,斗智胜于斗力,凤翔公子有如此才智,我确是输的心服口服了。”
云凤弦心中也佩服尘右灯的气量,又自拱手施礼,一方面对尘右灯表达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敬意,一方面藉着说话,暗暗调息,恢复体力。云凤弦一口气说了足有半个时辰,真个如长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停息。
开始尘右灯还陪着笑,同他客套,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以他的功力、定力也几乎崩溃。其他在四周虎视眈眈,所谓有身份、有地位,跺跺脚,江湖晃三晃的高手们,也无不头晕目眩,就算本来有心想找云凤弦麻烦,此时也只是一心为受苦的耳朵难过,哪里有空来与她寻衅。
云凤弦志得意满,把个扇子摇啊摇,把个脑袋晃啊晃,得意忘形的天理不容,神气活现到令人发指。
终于有人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我来战你。”
说这话的,却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响当当的大人物,而是一身艳紫衣衫,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