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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在酒楼听得一嘴闲言,暗自咀嚼,不确定依附二皇子的白家在这一场权力更迭中会否受到影响,如果是,那她就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二月的天气,即便遇上这样的太阳高照,仍是冷得可以。 南槿带着白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口透着一丝凉风,让她高速运转的脑袋稍微冷却了些,却不想一眼望见愁眉苦脸的掌柜。
“南姑娘,”掌柜点头哈腰,一张脸皱成盛放的菊花:“能否请姑娘移步雅间?小二没长脑,将别人定下的位子给了姑娘,现下那位正好来了。”
掌柜边说着边转头望了眼楼梯的位置,一女子正好整以暇地望着这块儿,等着掌柜的给她清场。 掌柜的不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人在江湖,哪能没几个不对付的。 但这类事情不常发生,寻常人要找碴,都会先自己掂量一番,找得动才找,找不动还找的那是不长脑,自己打自己脸。 所以这事好处理,真有人对上了,掌柜的只需装上一副菊花脸,按着身份地位一分,该请谁挪屁股就请谁挪,准不会错!
眼下这长盛钱庄的南姑娘是如今商界如日中天的人物,但她再怎么能耐,也能耐不过另一位去,因为那另一位好巧不巧,正是长盛钱庄所依附的白家白老爷子的外孙女——秦二小姐。
秦二小姐的父亲外任为官,所以她常年寄居外祖家,按笼统了的说,她与这南姑娘还算得上是主仆关系。 是以只一眼过去,掌柜的心里就亮堂得不能再亮堂:这秦二小姐与南姑娘不对付! 不然人家身娇玉贵的,脑子坏了才去抢一个二月天里靠窗边的位子。
南槿顺着掌柜的视线,便看到了秦忻怡,她一眼认出是那日陪在白老爷子身边的姑娘,但自始至终她不知她的名字和身份。
南槿还在琢磨,一边的白欢却在此时站了起来,犹豫地看了眼秦忻怡,才回头看南槿,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这是白家家主的外孙女秦忻怡。”
南槿看白欢一脸的谨慎和隐约的小心,没有说话。 她是生意人,不随意与人冲突是原则,况且对方不在生意场上,又是白家人,即便她并不是如外界所知的那样真的成为白家的下人,又即便她不确定那秦家小姐是不是真的定下了她坐的这个位子,她让一让人家的也没所谓。
所以她朝掌柜的笑了笑,没理会那两人,就要离开。 不想屁股还没离开凳子,一声尖细的笑语就生生阻断了她的动作。
“不过是个下人,也配坐主子面前吃饭!”
这话歧义就大了,但不管她说的是白欢还是自己,南槿都不打算就这么过去。 刚刚抬起的屁股又稳稳黏上了凳子,南槿抬眼看了看那说话的人——秦忻怡的丫鬟。
白欢一张脸立马涨红,她是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平时在自己面前也是有什么说什么,这会儿却生生忍住,南槿看着都替她憋得慌,忙一把拽过她的袖子将她拉着坐下,慢声说道:“咱们吃咱们的饭,你一双耳朵尽听些不干不净的干什么!”
一句话让所有人一愣,白欢皱起眉头看了看南槿,极难看地笑了笑,终究还是舒缓了些,眼中暗芒闪烁,看着她有些期待的模样。
南槿撇撇嘴,对白欢这种躲在自己身后等看戏的行为极为不屑,却只是瞟了她一眼,吩咐一边脸上菊花开得有些残了的掌柜道:“再上一壶酒来。”
掌柜的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的模样,最后将目光投向秦忻怡,却见后者脸色酱紫,已然是气愤至极。
掌柜的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底生出的恐慌。 这秦二小姐在景阳城是出了名的温婉可人,与那纪大小姐都有得一拼的,如今在他店里被气成这幅模样,他日白家算起账来,只怕要掉他一层皮。 于是当下下定决心,收了一脸的谄媚,朝南槿道:“南姑娘,这千错万错都是小店的错,不过这位子确实是秦小姐定下的,您看您就行行好,算是给小的行个方便?”
语气中尽是乞求,面上却已带上些强硬,南槿看了一眼变色变得极快的掌柜,笑道:“行啊,行方便谁不会,要不掌柜的也给我行个方便,将欠我钱庄的帐给清一清?”
掌柜的立马又换了种脸色,变成一脸菜色,支支吾吾说不上来,白欢端着酒杯独自偷着乐呵,南槿看了眼在楼梯口站了许久秦家小姐,又看了眼满酒楼打量的眼神,突然凑到白欢耳边问了句:“你家这秦二小姐平日里不是声名在外,说什么温婉贤淑,大家闺秀什么的么?难道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你家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白欢被这一句问得愁肠百结,又瞟了眼身后站着的主仆俩,才细声道:“装的!”
“哦——”南槿恍然大悟,心中叹气,这些高门大户养出的女子真是惯会这些伎俩,说出去都是高贵端庄,私下里也不晓得成了什么样子。 但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对,自己也是大户出身来着。
南槿轻咳了声,拨开一边还在暗地计较的掌柜,走到那主仆俩面前,不客气地伸手拉过秦忻怡,笑道:“秦小姐好久不见,越发光彩照人了。”
秦忻怡看南槿走过来的时候脸色便白了白,今日正好碰上,原本她只想摆摆架子,提前在这女人面前立立规矩,本是极简单的事情,尊卑贵贱,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谱,该怎么做都拿捏得准。
她自认为南槿如今依靠白家,又是个下等商人,与自己身份相差玄虚,见到自己就该服服帖帖,乖乖听命,没想她还真是粗鄙作风,完全没有自觉。 而眼下苦就苦在大庭广众,自己得端着身份,总不能真跟这样一个贱民斗嘴吧! 可恨今日出门也没带家丁,不然管教管教也是可以的。
于是她只能端着身份,目光极锐利地瞪了眼南槿,指望她识趣赶紧滚蛋,没想到她还上来拉住了自己的手臂。 好在这时身后的丫鬟抢上一步,一把拍开南槿的手,叫道:“就你的脏手也敢碰我家小姐,回家先照照镜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南槿的手被拍得马上红了一片,她瞪大眼睛看了眼白欢,白欢咽下口中的酒,一跃而起揪住丫鬟的领子,左右开弓给了两巴掌。
这两声极为响亮,将整个酒楼震得鸦雀无声,白欢拍出去之后也愣了愣,随即有些茫然地看向南槿,在得到一个满意的微笑之后放下心来,仍是扣着丫鬟的衣领子,站在一步之外。 那丫鬟被吓坏了,目瞪口呆地捂着脸再不敢说话。
秦忻怡也被吓了一跳,她长这么大,这种事情真真是头一回,以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南槿拉着坐在了桌边。 南槿笑得极温和:“秦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带了这么个没规矩的丫头?在外面大吼大叫的,知道的说是下人狗仗人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家也是这种作风,才带出这样的下人来,这不是给小姐脸上抹黑吗?京城谁不知小姐美名,小姐放不下脸面,今日我便越俎代庖,帮您管教管教,小姐也不用谢我,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一起吃个饭吧!”
一段话只字不提白家,秦忻怡听得咬牙切齿,心道你以为不扯上白家别人便不知我也是白家的人了吗?迟早要你好看!
她却不知南槿眼下心里其实也没怎么将白家放上心来,当初白老爷子因为什么原因才拉上自己,她到现在还不清楚,但既然白家现在还没有吞了她的钱庄,便说明那个原因还是存在且有效的,那么眼下她与白家的关系就还是合作关系,白老爷子不会因为她今天给了他外孙女面子而在将来放过她,也不可能因为今天她不给这么点儿面子而坏了生意。
说白了,这些养在深闺的小姐除了勾心斗角争这些没营养的,还真没什么可以拉得上台面的能耐。 如果她都看不上眼,白老爷子难道会为了这种事情跟她大动干戈?那还真是笑话!
南槿美哉美哉地又喝上了,秦忻怡僵坐着盘算该如何应对,白欢牛气哄哄地拎着那丫鬟站在一边,掌柜的早不知躲哪里去了,周围的人全都石化。
场面诡异得可以,然而更诡异的是万籁俱寂时的一声嗤笑。
☆、77第七十六章 天字一号偶遇
所有人同时将目光转移到声音的来源处;这次是个男人。
南槿端着杯子看了眼;那人竟也同时看向她;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起身往这边走过来。 南槿不动声色瞟了眼白欢,只见她一脸煞白。
看来今天出门撞大运了,碰到的都不是一般人;南槿面上一笑;仰头喝完杯中酒,心里暗自诅咒。
秦忻怡听见声音,先是皱眉不悦,随即看着走近的男子的脸;也是一脸惊骇;竟猛地站起,往后退开几步离开桌子。 那男子看也不看她,径自在南槿对面的位子坐了,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朝南槿笑得愈发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