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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秦方好也知道自己在旁人的嘴里得不了什么好话。
要不是因为她还是魏帝的女儿,把她骂得重了难免魏帝脸上也一起难看,姜老丞相还真要把她这个“可恨的、辽贼的无耻帮凶、臭婆娘”骂死了还给鞭尸。
听着这檄文里的内容,秦方好就冷笑了出来,“说我是‘叛’废帝呢,岂知当时是谁首封的我‘宁定公主’。”
她当时好好地被软禁在明光宫中好吃好喝地被供养着做高级囚犯,难道是她自己跳出来要求和高津予结婚的了?
秦方好安安静静地杵在政治中心外,也不充那根葱,亡朝之后,她也早无所图,唯一期望的只有平安:后半生的宁静,不再牵涉政治,平安富贵地度过这一生也便罢了。
是谁再次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的?
高津予脸上也不怎么好看,檄文中骂他的话可比骂他老婆的狠得多了。
但坐在这个位置上,心理素质不过硬的早气背过去,高津予不但自己没放心里,还安慰老婆,“这些话哪用你放在心上,两国相战互相占口头便宜罢了。”
他这么一说,秦方好反乐了,“听您这么比喻,还觉得国事像是两小儿打架呢?”
“虽看着郑重得多,但总是差不离的。也未见得高明去哪儿,”高津予对人性看得透彻,“无论打得过打不过,先嘴上占些便宜,嘴上占不到便宜,再各自打架抢糖。”
秦方好被逗乐了,“这话由陛下说出口来,实在是……便如宰相丞相之职,最初也不过是就着一锅子给众人分祭祀的肉。”
政治不是抢糖就是抢肉。
别听着有多华丽多高尚的外包装,内里就是为了抢肉吃。
没肉谁理你呢。
“他们这么骂咱,咱们再骂回去,愈发让人觉着可笑了。”
高津予无奈道,“便是可笑,这也是必做的。”
别人骂你不换口,打你不还手,岂不显得很孬?
国事不如幼儿园,甲小朋友咬了乙小朋友一口,乙小朋友不能还手,还手是坏孩子,大家要告诉老师……然后在老师的调解下,大家手牵手还是好朋友?
不,这样你好我好的教育本身就存在问题。
反击写檄文,北朝知识分子的水平也不会逊色。
甚至,北朝地处在中原,无论是洛阳、长安、燕京之古都,都集聚在北方。
南朝以血统称正统,然而真正的“中国”(即中原)却尽入北朝手中。
毋庸置疑,这个时期北朝知识分子的总体水平都要比南朝更高。中国素来是政治、文化中心,集聚了天下的人才,要如何造势、造言论,北朝政府并不担心人才衔接不上。
可秦方好想着,总是觉得没意思,“便当我是多嘴,互相怨怼总怨怼不出一个太平天下……先前陛下的想法,我琢磨着,便是做(秀),咱们也要做出个与民着想的样子来。”
“你每回这么说,心中都已定了主意。”高津予不介意她说出想法。
秦方好微微笑了下,说道,“那么就请陛下施恩吧。”
“怎么说?”
“萧清岩带去南面的这些个叛臣,自己逃了,却落下家属,”秦方好说道,“请陛下施恩,对天下告之,您将大赦这些罪人之后。”
原本姜绍辉等人逃了,按着常人最基本的思路下,北朝方便必当要用这些家属作为要挟。
或者遇上些暴躁的君主,他们的家人做出了这样触怒圣颜的事,主犯的人走了,用他们家属出出气也是好的。
“梓童觉得孤当行仁?”
“这般说,陛下大抵认为我是在姑息养奸了,”秦方好叹了口气,“也或许是我妇人之仁了。陛下,这些罪人逃了,留下的家属是谁?男人逃了,留下的多是家里的老弱妇孺。高堂白发,子息羸弱,中间撑着的只有这家主妇。”
妻者,齐也。
“若是主妇强干些的,也勉强能撑得到嗣子定门户的一天。若是主妇本便懦懦,这一家可要如何生计?”
哪怕政府方面不加任何压力,这些人的家属遭了秧最后谴责还是要到北朝政府头上的。
与其到时候被人喝问纠责,倒不如此刻就放开,原本这些人家最该负责的家主都抛妻弃子,等于是破釜沉舟,做好家人牺牲的准备了。对这些男人来说是已无价值,那又何必再为难妇孺呢?
秦方好自己就是个“弃子”,一次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她的父皇却早不计较她的生死了。
秦方好很明白这种心态,所以也看不过眼。
“陛下,我也是个母亲。便是罪人可恨,其赤子何有辜罪?”
说得通俗点,她就是有些打抱不平。
男人去为“志向”奋斗,自己杀身成仁,然后就活该女人默默地顶缸?
自然也会有杰女支持自己丈夫的志向,并且当这种志向是民族大义的时候,女子的气节又怎会比男人低呢?
但不能说有杰女这一层次思想觉悟高的人在,就要求大家所有人都去杀身成仁,更并不说明这些人他们就该被侵犯这种本属于他们的人权。总会有人会心中觉得不公。
“你说的也是。”高津予初步同意了这条宽赦,却是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问责这些罪人家属也无意义,人要活着,总对对方是个牵制。”
别看姜绍辉做出了破釜沉舟,将个人、家庭命运都置之度外的样子,人不可能是机器,完全的铁石心肠。
温和的对政犯家属的处置,或许对这些义士来说并不能起到一个改变态度的作用,但有一些微妙的情愫却尤能产生影响。
秦方好的想法更出于人道主义对这些家属命运的同情,到了高津予这儿却还是更多付诸了利益化。
便是出于政治宣传的目的,秦方好想着,说是虚伪也好,说是假仁假义也罢,这些人的生命被救下却总是现实。
便在几句话中,辽对魏的最新外交态度又再次被确立下来。
继而高津予也觉得对秦方好有些过意不去,“如今朝中比得前几时要宽和多了,梓童不若随我归宫吧。”
秦方好愣了下,然后却是含蓄拒绝,“前线已开战,此多事之秋,陛下,朝里勿在为我多纷扰了。”
作为一个男人,却不得不在这样的关头,让老婆去“休养”,高津予不由在愧疚。
秦方好本未明白过来,后来才反应上,高爷这是……愧疚了?
她眼瞎了吧,一个皇帝,需要对谁“愧”呢。
高津予没理会到他老婆已经百转的心思,“你是中宫,总在外,时间长了民间难免多闲话。”
帝后是王朝的象征之一,中宫不正,难免使得政权有不稳的现象。
并且长期退出政治中心人们的视线,时间长了,再回去关系就又冷了。
秦方好却觉得自己一定不急于这一时,说了句俏皮话,“还早着呢,那些骨鲠老臣们好不容易把我赶出了宫,我在外还没住一个月呢,现在回去,那些老家伙们的老脸往哪儿搁呢。”
她一点都不怕高津予听了生气,事实上高津予也被“老家伙”们烦腻了。
“此刻不是时候,你要做什么,我总不能成你的阻碍。”
这一日皇帝在北山明光宫歇下,从中透出的隐含信息耐人寻味。
此时的皇帝并不如后世只能在米字格中转悠,许多时候天子有的自由让后世朝代的皇帝足够艳羡。
高津予在自己大老婆处歇下,因北山至国都一时路程赶不上留宿更说得过去。
然而,对朝中刚施完了压把中宫给弄出去的大臣们来说,却足够让人咬牙切齿了。
更让人心惊的是,不久高津予即宣告天下,“咎罪不至其家,罪人之家人悉落为庶民。”
☆、千里之堤
不久高津予即宣告天下,“咎罪不至其家,罪人之家人悉落为庶民。”
高爷既然做了件好事,特别是一桩宽厚施仁的好事时,绝对不会捂着掖着,背地里默默地当雷锋。
理性的说,做好事是必须该得到宣扬的,这是种正能量的传递。便是做好事默默不宣扬的雷锋通知……最后也被拍了那个年代超出平均水平数量的照片,来作为宣传。
更何况,通过对罪人家属的宽仁处理,更多的是在传递一种政治态度:对罪人家属尚且如此,心平气和的宽容,更何况是北方的子民,无论民族。
当魏国激进的一次又一次质问诋毁辽国,而辽国却软绵绵的在国内施仁政,除了宽松的放过了罪人家属,又施行一系列对前朝战犯的和平劝降工作,并且释放了不少这样的战犯和政治犯。这些年内政又因新的制度而初见成效。
朝廷施行的一系列措施下来,他们根本就的怕放出的这些前朝战犯、民主人士一放自由,就大肆宣传反政府言论——至多是再被当局拘捕,进局子里吃盒饭。
并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