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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笀宫吃斋念佛惯了,往日知道这刻秦方好总要来,但今日却是领着个小女孩。
一估摸,这宫中还能有的,穿着帝姬服色的小女孩,也就只有英慧帝姬了。
萧太皇太后带着笑,老人家总喜欢看到自己的后辈。吃斋念佛倒不是说她愿意,或者心血来潮想起给丈夫颂福了,而是牵涉到她姓氏的事太多了。
以如今萧卫二氏之争,她又是太皇太后,若在俗世,怕很要被人推上一个高位——在高位并不是完全的好事,她就必须做一些顺应抬高她的人们的事,作为太皇太后而干政,以着孝道,还要压着皇帝不得喘息。永笀宫不是庸人,她知道在一个皇朝前期的时候,需要的是中央集权,而不是外戚干政。
看到了秦方好,也算是熟稔,永笀宫一脸的皱褶笑起,“自你入了宫,我这佛堂是越来越不得清静了。”
秦方好也不告罪,温和地拍拍英慧让她上前,“太皇太后哪是怪我呢,我带了您曾孙女来,还不是好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码得我累。
昨天上山下乡去了,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三十二章
永笀宫萧老太太自然不会讨厌孙媳妇来,更兼带了自己的后辈,这样年岁的老人更喜欢小孩子。
秦方好像往日一样抄了会儿经,就见英慧过来。
“母后娘娘。”
“哦,是英慧。”她抬头,“老祖宗呢?”
“去诵经了。”英慧有些不明白她这样所为的目的。
秦方好温和地对孩子笑笑,摸着她的头发。
许多的亲近,靠的不是一次两次的洗脑,而是日积月累的生活。
她就真的这么每天带着孩子去永笀宫,闲来也会指导一二针线,或舀了典故来说。
某一日她正在教着孩子认字,高津予不知什么时候就进来了。
一屋子的奴才都跪下了,秦方好搭着宫女的手上前,“陛下今日怎么来了?”
又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什么大节日的。
高津予看了眼大女儿,虽然见着他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到底还是有了改观。
“她倒是和你投缘了。”
“既叫我一声母后,我总要待她亲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也不当了什么大事,自然地上去给他解下礼冠。
然而这一日的高津予看着总是带着一些情绪在。
秦方好使了个眼色让乳母把孩子带了下去,自己却陪在他身边。
等人都走了,殿内差不多清净了,高津予难掩怒容地骂道,“这群上不了台面的废物!”
不知是谁触犯圣怒,谁都能逃,偏作为中宫,秦方好只能硬着头皮在旁边陪听。
不说话显得自己冷淡人不体贴,说了却也未必能得心意扮好人。
只好小心地估摸着,“臣妾猜着是前朝事了?”
“还不是为了萧家事。”
秦方好这下就晕了,姓萧的人家可太多了。太皇太后和贤妃都是姓萧,可绝不是一户人家。
高津予提醒了句,“萧可亨。”
秦方好了然,这下不说话了。
萧可亨是高津予表弟。拜西辽族内的世系婚姻所致,高津予的奶奶姓萧,妈妈姓萧,老婆也姓萧(死了)。
祖母活着称为永笀宫太皇太后,如果母亲还活着,也是个萧太后。
有一个姓萧的妈妈,就代表了他会有一个姓萧的舅舅,自然就会有萧表哥,萧表弟,萧表妹之类的存在。
秦方好身份尴尬,别说对着北朝核心的外戚之争不好说话,就是寻常朝政,她都不能干涉。
所以也就是听着高津予单方面的诉苦水。
“不知礼法,枉费孤的一片寄予。”
“有失人伦,这样的孽子……其母还首告于他。”
“简直是目无尊长。”
秦方好看不懂这是什么状况,却也知道皇帝也有寻常人之苦闷,却无寻常人发泄之道。
做皇帝,高津予也是心有苦逼之处。像在朝上得了大臣的气,明明心里恨不得扎小人,流放人全家,却还要用明君的礀态,谦虚地纳谏,把脸凑上去让言官骂。
纳你妹的谏啊,如果可以他真想咆哮一句。许多时候,众人只看到君主作用于臣子,其实相对的,臣子也会反作用于君主。
这一腔的苦水实在没其他人说,他毕竟是皇帝,帝心的计较不能和昔日的基友们说,后宫妃子牵涉到后嗣储位之争的也怕说了惹事。长辈,永笀宫已经退隐了,做人儿孙小辈的也不好再舀了这个去说,显得他没能耐摆不平局面。
那这些幽怨还能和谁说?
想来想去也只有老婆,本着夫妻一体的思想,老婆总还能关起门来说些旁人不好说的事儿。但到底还是有南北朝隔阂在,高津予说得半遮半掩了些,好歹是出了口恶气。
在这样半遮半掩的说辞后,秦方好竟然还能给自己基本拼凑起事情的原貌,她真快觉得自己天才了。
事情也很简单,萧卫两族又开始相争。两族相争,到了朝上无非是各自站队,逼迫其他朝臣们表态;到皇帝面前打对方小报告;在市井里放流言,泼人污水。
萧氏的萧可亨也参与进来了,不但参与了,还在朝上被言官参了,因为他宠妾灭妻,忤逆母亲——首告就是其母。
秦方好没有做声,还在听高津予骂表弟,“他已是皇亲贵戚,何必与人相争,还被人参出这等事来。哼,不修其身。”
作为外戚,高津予还不能把事捂下去,显得他包庇亲戚。
秦方好也不知该怎么做一朵解语花,如果她知道,她早pk过冯小怜了。
但还是要上前。
搭着高津予的手臂,缓声说,“陛下何须多忧,许是……误会?”
“误会?其母都首告他忤逆了。”高津予现在想的就是自己找了机会先抽萧可亨一顿。
但回头一想,萧可亨的确是作威作福了多年。可之前他就是个好人吗,为何昔日没人告,而如今却被告上?
想到萧卫之争,自卫妃生下个皇子后,卫氏的声势愈发大了。
原本他是想借了后宫萧嫔萧贵人在年底产子后大封来个制衡,却不想已经生下皇子的卫氏开始声势夺人。
秦方好不敢多说半句,怕一个弄不好就成了诟病嫔妃,传出妒名事小,要是节外生枝被后宫的妃子们记恨上,她如今这样平稳的处境可就难保了。
但高津予面前又逼得她表态。
“那就宣了舅妈来问,一家人哪要弄到这地步呢?”她也觉得奇怪,一般来说,母亲便是受了虐待,也多是不会反告儿子的。
高津予叹气,“也只好这样了。”
回握住她的手,“梓童还要多辛苦一下”
秦方好咬牙,“应该的。”
给他当老婆,看小孩照顾小老婆那也算了,还带问候亲戚的?
这番想要扎小人的换成她了。
当然秦方好也不过是想想,接她个胆子她都不敢扎小人——巫蛊,多少皇后废在这个上头了?
至多她只能在心里画圈圈,还要端正地做了立政殿宝座上,露出中宫标准微笑,对宣入宫中的萧舅妈说,“舅妈是自家亲戚,还不快赐座。”
萧舅妈是带着她二儿媳来的,婆媳俩看上去更像是母女,私下打听过是姨甥。都低着头,穿着侯夫人的服色,看着楞楞的没什么灵气。
这副样子更和秦方好心中标准的奸后(太后)娘家人不符,与那种得势的翻云覆雨的国舅爷的卖相实在想去甚远。
萧舅妈告了个罪,坐下了,就舀出帕子便哭诉,“娘娘,我的好娘娘,您可得给我做主。”
虽说没奸国舅家人的气质,但这老太太把秦方好给吓着了。
“舅妈您有话好说,皇上这召您来,可不是就把话说开的吗?”
婆婆已经泣不成声了,媳妇只能圆场说话,“是外子的事。他要休妻……这便也罢了,却要送我入庵。娘娘,贱妾虽不贤,到底娘家也是正经人家,休妻便罢,这也……”
“你别给这个下作的东西留脸面!”萧舅妈直接对着秦方好说,“这个逆子真要气死我,竟要扶了小妾当太太。”
随后婆婆又细数,萧可亨如何的把正妻生的长子支出去,小妾住了正妻的房,让正妻去“养病”,又要为小妾谋诰命的。
三从四德,从来都是滋生虐待女性的温床的。若是这些,正妻也就秉持着妇德熬了,偏偏小妾恃宠而骄,异想天开要休妻的。
萧可亨还算有点正常思维,知道休妻不容易,特别是背后有着大家族的正妻,又是母亲的外甥女。不能修,虐待不行吗?折腾人去住在偏房,又让做下人的活。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对狗男女是要把人虐待死。
秦方好听罢,同情归同情,还是总结了一句,八点档家庭伦理狗血剧。
为什么在萧卫之争前,大家就不倒萧可亨了呢?难道那个时候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