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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在旁哼道:“心太软,不足成事。”
秦惊羽瞪他一眼道:“若不事先约束,只会越杀越想杀,伏尸沃野,血流成河……这不是我想要的。”她要的,不仅仅是一个风离城,更是整个南越甚至赤天大陆的民心。
摆了摆手,让众将围拢过来,自行讨论,她自己却招手唤来杨峥,提前制定入城计划——
治军的同时,还需安民,让寒门出身从小饱受世态冷暖的杨峥来做此事,再是合适不过。
不知不觉,时光飞逝,帐外已是夜幕降临,眼见帐中众人热火朝天,群情激荡,围着副帅雷牧歌没完没了讨论不休,秦惊羽笑了笑,拉着银翼与杨峥悄然出帐,走上一处浅丘。
下方是一座座整齐排列的营帐,火把点燃,晚饭后的士兵正在空地上操练,而令一边,银翼带来的五千精兵也没闲着,归拢马匹,搭建营地。
“你带来的这五千人……”秦惊羽盯着那些年轻挺拔的身影,尽管服饰改变,那身形相貌却是如斯熟悉。
“你想的没错,就是他们,当初你留给我的卫煞二部,如今是我的亲卫缇骑。”银翼碧眸微闪,轻笑道,“但凡夜袭斩首之类,都可以交由他们来做!”
秦惊羽转头望向远处高高耸立的风离城墙,嘻嘻一笑:“别那么血腥,我只要挑些轻身功夫最好的,登堂入室,放把火就行。”
杨峥听得眼睛一亮:“陛下要烧……粮草?”
秦惊羽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杨峥你跟了我,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见他面露赧颜,不由得好笑揶揄,“所谓不破不立,城中若是粮食充足,人家也不会领你的情,记你的恩!”
银翼瞟了眼她搭在杨峥肩上的手,不露痕迹扯了下来:“你就知道欺负杨峥,那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
“我哪有欺负他?”
“是是是,算我说错了——”银翼往坡上再走两步,话锋一转,忽然道,“今晚夜色很好。”
秦惊羽闻言望去,但见浮云飘散,一轮明月在天高悬,月色皎洁,清辉涟涟。
此情此景,竟有些许熟稔感。
与杨峥一前一后跟上,走了两步,心头倏然闪过一幕,想起来了!
“银翼来得正好,我们三人又聚在一起了!”她一手拉着一人,就地坐下,仰望天幕,却是感慨万千,“想当年,也是这样的夜里,也是我们三人,酒饱饭足坐在马车上,我提议要创建暗夜门,银翼你还嘲笑我,只有杨峥赞同,还说这名字好。”说罢转头,朝杨峥会心一笑。
“我?”杨峥满目茫然。
“不是他……”银翼低喃。
秦惊羽习惯性揉了揉额头,眨巴着眼睛,不好意思笑道:“呃,难道我又记忆混乱,记错了?”
银翼摇摇头,低沉道:“你记错了,没有杨峥,只有我们两人,是在回皇宫的马车上。”
杨峥看看她,又看看银翼,不知想到什么,张了张嘴,终是默然。
“哦。”秦惊羽不禁苦笑,这神经错乱的毛病,时不时要冒出来拨弄一下,真烦!
也是,当初杨峥并不知自己当朝皇子的身份,又怎么会跟自己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想来真是记错了。
可是,刚才脑子里闪过那一幕好生奇怪,她坐在中间,明明是勾住左右两人的肩膀,爽朗大笑,口吐狂言,要建立天下第一大门派……
左边之人是银翼没错,右首之人,不是杨峥,却又是谁?
那个模糊不清却记忆深刻的人影,是谁……
卷六 凤舞九天 第四章 移情别恋
一连三天,风离守军都是据城不出,城门紧闭,只居高临下俯视观望。
大夏军队似是逐渐心急,主帅一声令下,步兵架设云梯,气势汹汹,开始从东西南北四面攻城。
对于大夏军队的进攻,风离守军丝毫不惧,也是,这风离城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早年经过几次大的战役,南越主帅意识到此地的重要性,特意加固加高了城墙,一眼望去,但见高墙入云,巍峨耸立,不由让人心生畏惧。
想是严格执行死守命令,风离守军已将各处城门关死,用巨石顶住,再跺上砂包,所有的守军都涌上城墙,严阵以待,一遇上大夏攻城队伍,就射出羽箭,投掷石块,更有甚者,还将点着的干柴与在油里浸过的火棉絮扔下城墙来,城根顿时火光四起,烈焰熊熊。
大夏步兵抬着云梯强攻数次,均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一时士气低落。
到第四天,西烈老将军曲元带着十五万西烈大军赶到,大夏军营人心鼓鼓,欢声雷动,到了夜里,更是为友军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
宴席上,两国君将推杯换盏,不亦说乎,帐外三更敲过,帐内还是灯火通明,人影晃动,一片劝酒划拳声,大有一醉方休之势。
营帐对面,风离城。
城墙上,数队士兵持戟对面而过,负责巡逻警戒的守军正一瞬不眨注视敌营动静,听得那方营帐隐隐传出的鼓乐之声,那守城将领不由嗤笑:“听说那大夏皇帝以前就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皇子,这样的人也来领军打仗,哼哼,真是贻笑大方!”
旁边之人随声应和:“就是,别看他现在是皇帝,当初却是我们大皇子的阶下囚,大皇子叫他往东,他便不敢向西,哈哈哈。。。。。。”
笑声未落,黑暗中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张大了嘴,嗫嚅出声:“啊,鬼。。。。。。”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直直穿插喉咙,整个人砰的向后倒下。
“什么人?”之前说话的守将大惊之下急急过去查看,刚一近看,就见雪亮刀光罩面而来,不由高叫,“来人啊,有人偷袭!”
暗处,大队黑衣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而来,飞檐走壁,如同壁虎般贴在城墙上,向上攀移,听得上方异响,纷纷隐住身形,静止不动,过得一会,有人低沉问道:“不是说了不急着动手吗?怎么回事?”
“回主子,不是我们的人。”
那人哦了一声,眼见顶上火把涌动,人影绰绰,显然南越守军已被惊动,稍一蹙眉,便是比个手势,冷静下来:“两边包抄,趁乱入城,执行原计划不变!”
黑衣人迅速分散,无数条连着长绳的铁钩甩出,鬼魅般攀援而上,趁着南越守军冲来这边查看究竟,数十条人影从背后闪电跃上墙头,各自隐蔽不见。
“出了什么事?”一名中年将领分开众人,厉声喝问。
“回于将军,方才乔校尉和朱校尉在这里站着说话,属下听到朱校尉的叫声奔过来,就见他们已经。。。。。。”一个中箭而亡,一个一刀毙命,对方连个影儿都没见,就直取两元大将的性命!
中年将领面色一寒,挥手道:“传令下去,加强防守,警惕敌军夜袭,不得有误!”
“是!”众人得令退下,各自归位,只留下几名兵士负责收捡尸首。
中年将领放下心来,看这架势,对方只不过是派出些鼠辈前来挑衅,并不是真要如何,只要加强守卫,严加防范,应无大碍。
夜,渐渐深了。
明月被丝丝浮云遮蔽,失去了原有的光辉。
天地静寂。
忽然,东南方向倏然地一亮!
有人惊呼一声,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循声而去,但见火光升腾,且火势越来越大,竟是在半空中都能看到飞溅的火星。
“不好,是粮仓!粮仓起火!”一时间,呼叫声,犬吠声,求救声,夹杂着力拉崩倒声,声嘶力竭,不绝于耳。
城中军队百姓齐心协力,使出浑身解数扑救,无奈半夜起了东南风,风助火势,遂成燎原,那放火之人不仅点燃了风离城的军用粮食,还附带将城中大户人家的仓库一并烧了,放火之前全是用桐油细细浇过,显然是谋划周详,赶尽杀绝!
这粮仓附件原本凿有水井,建有水窖,以供危急时刻取用施救,然而关键时刻,救火军民却发现打上来的水,水面上竟是浮着一层厚厚的油脂。
“报!全军奋起抢救,但成效甚微,粮仓。。。。。。九成被烧毁!”
“报!马厩被烧,战马被下毒!”
“报。。。。。。”
噩耗接连传来,中年将领眼前一黑,几欲栽倒。尽管上头有命在先,心中已有计较,但真正得闻,仍是无法承受。
对面营帐明明是在饮酒作乐,大犒军士,也未见有人从中踏出,这天降奇兵,究竟从何而来?
谁又会想到,大夏军队这几日的进攻都是虚晃一枪,实际却是在暗中等待时机,借此东风,夜袭粮仓!
此次夜袭之战打得十分漂亮,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晨才大体扑灭,南越守军都严守城墙,粮仓附近只是派了常规守卫,风离城中粮草损失惨重,战马也是半数遭创,大火还连带烧毁不少民房,上千城民呼号痛苦,无家可归。
。。。。。。
一大早就是阳光灿烂,秦惊羽坐在主帐中,仔细看部下呈上来的战报。
“做得好!煞部弟兄的本事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