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兮吓得大惊失色,哭丧着脸求饶道:“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现在全身还……还,疼着呢。”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总比再一次吃干抹净的好啊,哎哟喂,我的老腰啊~~~还有某处难以启齿的地方好难受啊~~可怜的简同学咬着被子欲哭无泪。
“好了,朕不逗你了,爱妃,与朕共浴如何?”曲敛晟满意的看着简兮小媳妇儿样,暂时放过她,但是又趁机提出另一项不平等条约。
“不要!!!”简兮怎会不晓得他的意图,抓紧被子反抗道。
曲敛晟伤脑筋的撑着下巴道:“嗯……原来爱妃这么舍不得离开龙床,那朕就陪着爱妃再睡一会儿吧。”
“不!不是这个意思!陛下身体不适,臣妾不劳烦陛下了,臣,臣妾还得去御膳房给陛下准备药膳呢!”说着简兮就揪着一床被子准备开溜。
曲敛晟撑着头,欣赏着简兮从被子里泄露出的春光,嘴角噙着饕餮的笑容。简兮两条白皙的小腿沐浴在晨光中,修长如上好的白瓷,淡淡的粉色美好如梦。微乱的头发,给她添上了一种极致的慵懒之美,微肿的红唇,含水的双眼……小腹下方似乎又开始起火……
看到曲敛晟那种露骨的眼光,简兮面红耳赤的吼道:“你!把头转过去!”大有‘你再看!再看我就生气了!’的愤怒。
曲敛晟笑笑,不再逗她,识相的转过头去,只留给她一个赤果果的后背。
简兮立马趁机套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快速的穿起来,一面提防着曲敛晟。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儿失了神:话说,他的身材还真不赖诶,蜜色的肌肤下饱满的肌肉,后背上从脊椎向下勾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简兮鼻子一热,忙收回视线,捂着鼻子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简兮飚着泪,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在寒风中凌乱。在殿外守了一夜的八名宫女,捂着嘴偷笑着。
呜呜呜……太丢人了,啊啊啊啊啊!!!上帝爷爷赐我一条地缝吧,我不要见人啦!!!
事实证明,世上的确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八卦的女人,群众的舆论力量是伟大的。简兮终于亲身验证了这个理论的伟大性。
不出一早晨,大妃娘娘在保和殿承恩的事就被传得尽人皆知了。走在路上,差点要被群众的目光烧出个洞来,连内务府专管后宫嫔妃承恩雨露的记录官都来登记了。更有甚者,太后竟然送来了一份大补汤,药效――安胎。并一些其他安胎物什,叮嘱。
苍天啊,不是这么夸张的吧!难道是在演爆笑喜剧的吗?这也太瞎了吧。简兮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高兴,恨不得离它远远的。可惜太后懿旨,不但不能推辞,还必须在刘嬷嬷的监督下,假装很荣幸的喝下去。
简兮心里的火烧得别提多旺了。急急的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顿。
春雪安慰道:“娘娘,您何必跟她们过不去呢?自个儿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啊?她们也就是没事儿找点闲话聊聊呗。您跟陛下终成眷属,奴婢替您高兴还来不及呢。”
简兮眼四处一瞪,躲藏在四处的监视者们立刻缩起脑袋,打扫的打扫,擦墙的擦墙。简兮抓狂的跑走了。
春雪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憋笑憋得着实辛苦。自家娘娘就是脸皮薄。
…
刚进十二月,寒风凌厉,昨夜里一场薄雨把整个皇城洒遍,地上积起一层水渍,来来往往的宫人顶着凉风奔走着。
简兮披了件大红猩猩毡,疾步从御膳房出来,往保和殿去,手里是给曲敛晟备的药膳,她小心翼翼的端着,手指不知是因为那寒风还是其他的什么,而微微发着抖。指尖青白。
眉心皱起,透露着淡淡的哀伤,似乎正在被什么事所困扰。
正要进保和殿,却看到殿前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各色官袍兽纹,各式白玉腰带,手中执着玉简,颤巍巍的跪着,衣襟上尽被积雨打湿,看起来分外可怜。
简兮锁眉,从偏门拐进殿内,曲敛晟正躺在龙塌上与曲怀扬商量着什么,全然不顾殿外的百官如何。
“陛下,不知这殿外――”简兮把药膳搁在龙塌边上一只镂空漆雕小几上,手不经意一抖,洒出些许药汁,烫了手却不在意。
曲敛晟气愤道:“那些个老匹夫,以为朕病入膏肓了,就不能治他们了,朕偏偏要让他们在这儿跪上一天一夜,杀杀他们的锐气,看还有谁敢与朕对抗!”
曲古意的行动的确很快,再加上有海拉苏相助,朝廷中的纷争日见端倪,已经明显分出一个阵营来,以魏延庆为首的一干官员,越来越不服曲怀扬,每每曲怀扬提出什么意见,便被魏党阻挠。曲敛晟闻此大怒,特下令保和殿外伺候,不得准许,一律不准离开。
简兮心一惊,低下头死咬住下唇。她明明知道曲古意的计划,却不能说出来,这宫里不知有多少海拉苏的眼线,一旦说出来,九舞的命怕是立刻就――“简儿,怎么了?可是为朝事担心?”曲敛晟摆摆手,令曲怀扬退下,拉住简兮的手柔声道。
简兮弱弱的笑笑,摇摇头。离十四日之期还剩一天,明天这个时候,九舞就该毒发了,昨天夜里又收到海拉苏的警告:一簇乌黑的头发,简兮不用猜就能知道,这是九舞的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九舞只剩一具死尸。
怎么办?真的要下毒吗?那曲敛晟怎么办?他们之间又该怎么办?
“简儿亲手做的药膳啊,好香啊。简儿喂给朕好不好?”曲敛晟撒娇道,自从许了对方之后,两人之间愈加亲密了,曲敛晟在她面前像变成个小孩似的,越来越爱撒娇了。
简兮一怔,全身僵硬着,看着曲敛晟端起那只碗,微笑着嗅着香味儿。白玉小勺子在碗里搅拌着,搅出盈盈的热气,迷了简兮的眼。
“朕等不及了,先尝尝再说。”曲敛晟迫不及待的舀起一勺,就要送到嘴边。
“不要!”简兮猛地站起来一挥手,把勺子打碎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的冰花。
曲敛晟讶然的看着她:“怎么了,简儿?”
简兮迅速抢过碗,强笑道:“这碗做的不好,臣妾,再去重做。”说罢一刻不停留,转身跑出了保和殿。
春雪也被这场景震住了,忙向曲敛晟行了个礼,追着简兮出去了。
简兮跪倒芙蓉池边,药膳撒了一地,无辜的青瓷碗磕在石头上,滚了几圈,最终掉入枯萎萧条的池水之中,溅起一片刺骨的水花。
曾经繁华的芙蓉,早已菡萏香销,只余枯萎的莲叶还在池水上漂泊残喘。一滴一滴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打进荷塘里,打出一朵朵水纹。
简兮紧紧的抱住自己,抱得那么紧,但是为什么,还是那么寒冷,这种冷似乎要把灵魂都封固掉。
芙蓉池里美人泪,泪中还有恨千行。
第39章 傻瓜的幸福
晚天幕,云遮路,霜草哀哀陌如故,几点寒鸦破风舞。往来无人知,残荷犹有恨无数。
“娘娘,您在这儿坐了一下午,回去吧。这风大天寒的,若是感染了风寒,那怎得了啊?”春雪手里捧着件雪狐白裘,几番求简兮披上,都被拒了,真真好不急人。
简兮怔怔的看着寂寥无声的池水,闭气眼睛似乎还能回想起盛夏时,那一池碧波荡漾里,菡萏芙蓉争妍丽,鸳鸯蝴蝶相嬉戏的情景。好似是上个世纪。
“春雪,我问你一个问题吧。”简兮望着远处高高的琉璃瓦,蒙了一层浅浅的寒霜而显得黯淡了许多。
“娘娘请问。”春雪急急的说道。眼见快入夜了,这大妃娘娘在风里受着寒,滴水也不进的,身子怎受的住啊。
简兮笑如这寒池里最末一朵微澜:“我的家乡有一个纠缠了千百年的疑问:如果你的爱人与你的母亲一起掉进水里了,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呢?”
春雪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或者换一下,一个是你的爱人,一个是你亏欠的朋友,你会怎么办呢?”简兮静静的仰望苍天,苍穹之中一盆泼墨洒于天幕,显得那么灰沉苍凉,压在头顶上是如此的沉重。
“这……”春雪感觉娘娘似乎心里头有什么事,就是模模糊糊的弄不懂,只得答道,“无论如何选择,都得担上不仁不义之罪。奴婢愚钝,实在不知了。”
简兮突的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光亮的泪花:“你不知道,其实还有一种办法――”
还没等简兮说完,另一道声音接过她的话语,低沉而清冽,好似洞箫仙音自天上来:“就是去救你的朋友,然后跟爱人,一起赴死。”
简兮心里“咯噔”一下,缓缓的转过头去,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一道颀长而不乏精壮的身影由远及近,朗目英眉,薄唇微勾,翻滚着滔滔海水在眼底翻滚着,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沙滩,温柔的抚过海岸上星星点点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