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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体向下坠落,而杰里安却安心地闭上了眼。
黑暗中,那本该摔在地上的身体却落入了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之中,杰里安睁开眼,满意地看到舍身抱住自己的洛克那一脸吃力的表情。
“干得好,洛克。”杰里安从充当肉垫的洛克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领口,风度翩翩地向洛克伸出手。
“主人!!您跳下来的时候好歹跟我打声招呼啊!”洛克难道抱怨道,而杰里安倒觉得这抱怨有点动听。
“杰里安先生!大哥……你们没事吧?”瓦利尔忙着扶洛克起身。杰里安这才发现两人都是满脸满身的灰尘。
“你们怎么了?没受伤吧?”杰里安想起刚才那场大火,知道他们一定是从火场里赶来的。
“没有……不过刚才真是太险了!”瓦利尔激动地摇摇头,“多亏了伯德先生。”
“伯德?”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杰里安的预料。
“没错,是我。”这时,伯德此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他的猎枪,“那天晚上扔石头提醒你们赶快离开的人是我,刚才的人也是我……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们一句——不想被抓的话就赶快结束没用的寒暄。”
他朝着杰里安身边开了一枪,子弹打在土地上,生气一缕白烟,让那些已经围过来的村民们的脚步顿了一下。
“主人……看来咱们还真是不受欢迎呢。”洛克冷笑一声,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魔神的新娘(8)
战斗比洛克想象得更加艰难,实际上这和洛克所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战斗都不是一个性质。战争中,士兵们是被迫被推向战场,被迫参与生死搏杀的。推动士兵们前进的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对胜利的渴望,而是对死亡的恐惧。在原地驻足不前是死,后退逃跑也是死,只有拼了命向前冲才有一线生机。而现在,洛克发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一群已经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的敌人。单纯的压制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哪怕只剩下一口气,那些村民也会用这一口气扑上来而不是逃生。洛克不知道这份疯狂来自何处,他只隐约感觉到,死亡对于村民们来说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反而是一种期待已久的终结。
更糟糕的是,那些原本熟睡的村民们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无论是老人、孩子,还是早上看起来温和甚至还向杰里安打过招呼的母亲,在这淡红色的圆月之下竟都露出了森森敌意,带着同归于尽的表情朝四人扑过来。面对荷枪实弹的战士洛克下得了手,可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洛克却失去了扣下扳机的决心。
“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得赶快离开村子!” 伯德朝洛克喊道。
洛克用枪托击倒一个抓住他胳膊的少年,向村口的方向迈开步子,可围追堵截的村民越来越多,将他们的去路牢牢堵住。
面对这些手无寸铁却气势汹汹的村民,无法使用枪械的四人顿时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
“这下可有点糟糕呢……”杰里安背靠着洛克,月色下的微笑多少有些惨淡。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洛克再次举起步枪,正对他的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她的孩子正站在她旁边。两人面对枪口不躲不闪,只是目光阴冷地盯着洛克。
洛克扣着扳机的手指逐渐加力,他的手莫名地有些颤抖,准星在年轻母亲身上晃动。他的枪从未像现在一样指向过一名手无寸铁的女人,他的心也从未在开枪时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他知道只要他扣下扳机,他的手就会染上无辜者的献血,他就会失去某些无名,却十分重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就像是法庭上的宣判,清晰而残忍。每当洛克犹豫,这声音就会出现,它所叙述的内容也是永远的一成不变,因为作为忠犬的信条是不容改变的——
忠犬法则第一条,保护主人,绝不做伤害主人的事情,也不能在主人受到伤害的时候袖手旁观。
是的,我是为主人而生的……就算是脏了自己的手也不能让主人受到伤害!
洛克深吸一口气,牙关逐渐咬紧,漆黑的眸子中换换升腾起炽烈的杀气。
可洛克终于还是没有开枪。
“洛克,把枪放下。”在枪声即将响起之时,杰里安忽然按下了洛克的枪。
“主人!”
“你们不用围着我了,我不跑了。”杰里安一边说一边将枪扔在地上,然后缓缓举起双手。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洛克的意料,他不知道杰里安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来不及问便接到了主人的命令。
“洛克,你们也把枪放下吧。”杰里安命令道,“我们打不过这么多人的。”
村民们见杰里安放弃抵抗便一拥而上将他捉住。另杰里安感到庆幸的是,村民们并没有对他拳脚相加,只是用绳子将他的手绑在身后。原本沉寂的村子一下沸腾起来,点点血色的灯笼漂浮在黑暗中。村民们无论老幼都披上了绣着朱红色图腾的披风,再走到神庙门口时,领头的一名男性开始吟唱一些杰里安听不懂的歌曲,其他人也附和着,那歌声中压抑着一种洛克所无法理解的狂喜,有些人甚至兴奋得喜极而泣。人们排成两队走近神庙院落,那被木桩贯穿身体的人偶在月色下面色狰狞地笑着,没有灵性的玻璃眼珠反射着火光与火光中晃动的人影。
神庙那嵌在山壁上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阵阴风夹着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杰里安抬起头嗅了嗅,那空气中一些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味让他的精神更加紧张起来,那是一种介混合着腥咸和恶臭的让人作呕的味道,是血与死亡的味道。
而当他看清神庙之内的景象时,更是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座神庙其实就是一座天然山洞,一条笔直的神道延伸向远处的黑暗,神道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亮着一盏红得有些诡异的灯笼,而在那不祥的光芒中呈现的,是一具具挂在两人高的木桩上的白骨。这些骨架中既有牛羊或是山中野兽的骨骸,但最多的还是人类的遗骨。他们像门外那些玩偶一样,双手双脚被绑住,腹部被削尖的木桩贯穿。虽然时隔多年肉体已经腐烂,但那些骷髅空的眼窝中似乎仍然沉淀着挥之不去的绝望与痛苦。
村民们押解着杰里安向山洞内走,来到神道的尽头一片用砾石铺成的正方形空地上。再往前便只剩下一道高高的台阶,台阶通向一扇和外面的大门形状相同,但却小了一圈的镶金石门,石门上同样刻满了奇怪的符号。村民们突然停止了前进,将杰里安松了绑,安置在一把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椅子上。
此时,一名身穿雪白祭司服装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当看清他的长相时,包括杰里安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我的孩子们,我又回来了!”林顿村长——不,现在应该说是林顿祭司将兜帽放下,“是神明大人将我复活的!”
这怎么可能……杰里安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刚才的那颗子弹的确已经要了他的命……
村民们顿时陷入了沸腾,所有人都因为这起死回生的神迹欢呼雀跃。
“那么让我们赶快开始祭祀吧!”祭祀一挥手,几名带着面具的村民便走到场地中间,伴随着低沉缓慢的音乐,那些村民开始跳起舞来。杰里安不太明白他们跳舞的内容,只记得原先看过的一本书上又记载。安迪洛斯山中的某些少数民族会在每年的祭祀活动中带起面具,表演神话中的情节。他们会用舞蹈展现对神明的敬畏,并用朱红色的盘子装上祭品献给神明。
杰里安瞥了一眼自己坐着的,被刷成了朱红色的椅子,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自己真的变成“祭品”了……
而另一边,洛克三人则被村民们绑在一边丢在角落里。
“原来生人祭祀的传闻都是真的……”瓦利尔吓得双腿打颤,“太可怕了……”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风俗了……”伯德望着身旁白森森的遗骨回答道,“这座神庙的历史甚至比卡尔西亚建国的历史还要长,这些遗骨都是在蛮荒时期就立在这里。实际上生人祭祀的传统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停止了。”
“那他们抓我们过来干什么?我也在那本日记上看到了什么神明降临……”洛克问道。
“神明什么的绝不可能是真的!大家一定是被祭司催眠了!”伯德愤恨地咬了咬牙,“就像刚才瓦利尔一样。他们被林顿村长——不,应该叫林顿祭司的药物催眠了!”
洛克知道林顿村长在给瓦利尔服用的药物中加入了致幻剂,让他以为自己被怪物袭击,从而控制他攻击了自己。可眼前这些村民……他们一个个目光明亮,神志清醒,一点都不像是被下了药的样子。
“我们村子每个月月初会进行一次洗礼,在洗礼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