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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奉上来,千冬讨好道,“主子,要不要去查查那个马婆子?”
“查什么?你以为能查到谁?到头来说不定攀扯到谁身上,平白惹来一身臊。”
“主子,咱们就任他们欺负不成?”
温华呷了口茶,叹道,“快过年了,家里要的就是个太太平平年,咱们不生事,可也不能躲着、怕着。”
有些事躲是躲不开的。
送信人带来的回信比老爷一行早了两天回来。
颜恕拿着信来给温华看的时候,温华刚把过年发给各铺子田庄的管事和伙计的福利账目看了一遍,想一想,前几年她连流水账都看不明白,哪里又能料到如今的光景?
照老爷在信里面说的意思,是要等他回来再说,又勉励了一番颜恕,告诉他虽然要努力读书,但也不要熬坏了身子,今年过年祭祖,三房人都齐全了,家族和睦才能兴旺云云,又道不需要人去接他,大冷天的,免得冻坏了。
温华翘起嘴角,“老爷说不让去接是舍不得子女受苦,咱们做子女的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的。”
“那是自然,送信的说老爷的行程已经定了,差不多后天中午到家,大哥说了,吃过早饭就去城外十里亭候着。”
温华笑道,“老爷看到你,肯定会想,‘也太不放心我了,说了给你撑腰,就必会给你撑腰,这会儿跑过来接我,肯定是媳妇撺掇的。’”
颜恕点点她的鼻子,笑着直摇头。
温华就从账本里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到颜恕跟前。
颜恕伸指弹弹这张崭新崭新的银票,笑嘻嘻道,“我的零花钱?”
“美得你,上回濂四爷帮忙介绍了一位大买家,这是谢他的,”说着,又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才是你的呢。”
颜恕就嘟囔了一句什么,把银票塞到袖袋里。
“一百两是给你应酬的,还有一百两你明天买些表礼送到四姑太太那里,拜个年,顺便把老爷后天的行程告诉她,看姑太太是个什么意思。”
向来没有女子嫁了人还在娘家过年的规矩,颜恕迟疑了一下,“这事儿可不太好办,姑母……”
温华自然明白,不过——“她又不回夫家,孤零零的自个儿过年多凄凉?何况五妹妹还跟着她呢,这事儿虽说咱们做不了主,可你这个亲侄儿诚心去跟她说,她明白的——再说了,即便不能回来过年,老爷回来了,她回来探望兄长总是应该的吧?”
“侄儿给姑母拜年原是理所应当,只是姑母的脾气拧,我去请,多半不管用,这事儿还是得看家里的意思。”说罢,他看看温华,翘翘嘴角,“有姑母在,二婶也能老实些。”
被他说破了小心思,温华脸上一烧,心虚地嗔了他一眼,“你到底去不去?”
“去,当然去,不过这一百两可不够,有没有好的针线活?”
温华开了箱子取出一双五福捧寿的棉鞋和时下正流行的翻毛观音兜,“这鞋是给四姑太太的,观音兜是五妹妹的。”
颜恕捏捏鞋底子,“你这针线活儿越发细致了。”
“哪儿啊,过年的时候老爷跟太太一人一双鞋,还有你的,哪儿做得过来?这些都是她们剪裁好了,我缝几针绣几针,表个心意。”
说完,就见颜恕戏谑地看着她,不知怎的,她竟有些心虚,“怎么了?”
颜恕上前,双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讨要他的那一份,“我的呢?快拿出来。”
温华嗔道,“不给,这会儿穿了,等年夜饭那天就成旧的了。”
第227章 秋儿的消息
这些天二太太派人每日到铺子里催货;掌柜得了温华的准话;好茶好饭的招待,若有人问起,也不瞒着;二太太派来的人一开始还在店里坐着,没两天就移到了隔壁的茶楼里。
离年关越来越近,温华觉得二太太恐怕要坐不住了。
二太太找来的时候;温华手里绫袜上的凤穿牡丹团花刚绣了一半。
“恕哥儿媳妇,”二太太拦住要行礼的温华;“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这样近看二太太,温华发现她若不是脸上粉涂得太厚;相貌其实比大太太和三太太都要出色,许是当家做主惯了,又或者性格使然,眉梢眼角间精光外露,让人立时生出防备之意,难以亲近。
“婶婶可还住得惯?这几天冷得厉害。”
“有什么不惯的,我也是自小在京中长起来的,咦?”二太太拿起绣了一半的绫袜,对着光细细看了,赞道,“你这针线真是不错,是给你们太太做的?”
“您过奖了。”
二太太笑了,握着红香木珠的手上带着两枚明晃晃的宝石戒指,亲热的拉着她的手,“不必太过自谦,你是个真孝顺的,我这人直性子,向来有一说一。”
二太太的手冰凉,冻得温华心口一缩,“您再夸我,我就要无地自容了。”借着给对方倒茶的工夫挣开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二太太得知颜恕是去给元真拜年,有些不以为然,换了话题,“恕哥儿媳妇,今儿找你来是为了那茶叶的事儿,都是家下人不懂事,让你误会了。”
温华笑笑,不急不缓道,“婶婶客气了,您可能不知道,这茶叶生意跟别的不同,尤其这个时候,各家铺子里都不剩多少了,都等明年的新茶呢,二婶要的货又多,虽说已经到各处去调货了,却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弄到的,不知能不能凑齐,还请您多担待。”
二太太笑容微凝,压低了声音,拍拍她的手,“无妨,能调到多少都是你的孝心,婶婶明白,你且放宽心,咱们是一家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亏了。”
这种话说了等于没说,空口白牙的,提孝心做什么,真有诚意就该带着银票过来。
温华笑了笑,没搭她的话茬,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她的反应二太太看在眼里,目光中闪过几许利芒,咬咬牙,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大额银票,“这五百两银票就算是定金,不知够不够?”
二太太的眼神让温华心里拉起了警报,小心驶得万年船,跟这人做不得生意。
“您快别这样,”她忙把银票推了回去,语气忐忑,“自家人不至于此。”
二太太看了一眼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银票,面上带出几分笑意,又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压在桌子上,“那怎么行,做生意的规矩还是要的。”
温华叹了口气,“银票您先收回去,我催催他们。婶婶,冒昧问一句,您要这么多上等茶叶是准备……?”
二太太笑了一下,很是为难的样子,“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送走了二太太,温华呆坐了一会儿,拿起绫袜绣了两针,千冬进来说伺候茶水的秋儿有事禀告。
秋儿平时专管烧水的炉子,爹娘都是秦家的世仆,虽才十一二岁,却是个机灵的,口风也紧,因此温华并不拘着她,任凭她和其他院子的丫鬟们交好。
“有什么消息?”
秋儿脸上红扑扑的,“主子,内厨房管事刘家的闺女刘巧儿,她姨妈的小姑子是二太太院子里伺候的,这回一大家子都随二太太从老家回来了,她姨妈想让女儿进长房伺候,托了刘巧儿娘的人情,说二太太在老家这些年顺风顺水的,只是去年因为茶叶生意被人坑了好大一笔银子,好不容易才还清了账,如今正打算与人合伙开茶楼哩。”
“刘巧儿姨妈的小姑子?这都绕了几个弯儿了?”
“听刘巧儿说,她姨妈嫁过去的时候婆家小姑子年纪还小,差不多就是她姨妈养大的,姑嫂两个最是亲近,这些话也是她姨妈私下里跟她妈说的,说二太太原本就克扣得厉害,自从去年被人坑了银子,到现在一共才发了三个月的月银,如今在二房伺候的都勒紧了肚子过日子呢,所以刘巧儿的姨妈才托刘巧儿娘找找路子,看能不能进长房伺候。”
温华想了想,“二房回来这几日,竟是丁点儿消息也没透出来……”她嗅嗅鼻子,“你喝酒了?”
千冬一听,凑到秋儿身旁闻了闻,“谁给你的胆子?青天白日带着差事就敢喝酒!”
秋儿忙道,“主子恕罪,刘巧儿说这事儿说了半截就不肯说了,奴婢知道她嘴馋,就把前几日主子赏的桂花酒和肉脯给她带去,她酒量浅,喝醉了管不住舌头,这才透了口风。”
千冬瞟了一眼温华,见她并无不悦,伸指戳戳秋儿的额头,“那也仔细些,万一让园子里巡逻的婆子们抓着了,看你们怎么办!”
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温华摆摆手,“好了,雁竹,把那什锦八件给她拿一盒,今年新打的银馃子也拿两个给她。”
秋儿得了赏,忙屈膝谢过,却没有退下,抬头看看自家主子。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秋儿有些不自在的挠挠脸颊,“还有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