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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华轻轻一点头,笑道,“这边安静些,今天太阳又好……”
邓知信也笑了,捏捏她小鼻子,“也好,马上就是二月二了,龙抬头的日子怎么也得从里到外都晒一晒……”
温华嘟了嘟嘴,嗔道,“大哥——我又不是棉被——”
邓知信笑了笑,“家里的柴还够用么?我今天正好要去集市,不够的话就让人再拉一车过来。”
“上次买回来的柴还剩下不到三成,大约还能烧上四五天。”
邓知信去厨房看了一圈,“嗯,的确是不多了,家里还有什么要添置的么?”
温华想了一下,道,“粮食尽够了……大哥,能不能买些菜种子和香椿苗回来?这后边的空地这么大,不如种上些菜蔬,想吃的时候就总有新鲜的。”
邓知信道,“菜种子没问题——香椿苗……这会儿还不是种香椿的时候,得再过些日子,也不用买,回头我去跟人要几株回来就是了。”
言毕,他又道,“明天就要跟着平羽出门了?千万注意,别喝生水,按时吃饭,遇到有闹事的就避开……”
温华开心的听着邓知信的念叨,心里觉得甜蜜蜜的,刚才的不安和彷徨仿佛都消散了,待邓知信走后,她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石凳上乐了半天,只是不说话,滴珠一个劲儿的偷偷瞥她,不知道她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高兴……
然而过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她就笑不出来了。
穿紫褙子的媒人上门了,说是来邓家大爷说亲的,对方是隔壁举人卢老爷的侄女。
邓家如今虽出了个武官,到底底子薄,只能算是个小康之家,媒人自从进了院子,两只眼睛一扫,便知道这家是个什么情形,但是见到宋氏神色端穆,可亲中又带着威严,便是她身边伺候的两个小丫鬟(瑶珠和滴珠)都进退有度,于是也不敢小瞧了,又待品了一口端上来的香茶,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这位卢家姑娘是卢老爷兄弟的女儿,上头还有一个兄长袭了父职,在雍州做提辖,因为官事无暇照顾妹子,就将卢家姑娘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了卢老爷,说起来,这位卢家姑娘也是个可怜人,虽然长得花容月貌,性情柔婉,女工针线样样在行,可惜五岁上头就没了父亲,一直由卢老爷家抚养长大,好在还有一份父母留下的产业,再加上卢老爷家里给准备的嫁妆,也是颇为可观了!”
宋氏做了个“请”的手势,叹道,“这位卢家姑娘虽好,可惜我家老大不是头婚,恐怕……”
媒人呵呵笑了两声,“太太不要担心,府上怎样卢家也是心知肚明,他家就想着和良善人家结亲,再说了大家都知道您家大爷是个孝子,您又是个心善的,为着这些,卢家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几句话说的贴心,宋氏点点头,“今儿老大不在家,等他回来我问问他,劳您跑了一趟……”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宋氏有些累了,便端起茶碗来,让梁氏代她陪陪客人。
媒人是个有眼色的,见状连忙起身告辞,梁氏笑眯眯的送她出去了。
伤心的温华
温华这会儿恨不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着,再也不要出来。
她分不清自己心里是怨是恨,是伤心还是无奈,只想着谁也不见。
梁氏送了媒人出门后就扶着宋氏回屋了,温华一个人在前院怔愣了许久,才慢慢的走回后院,她没有回房间——这会儿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宋氏,哭也不是,笑也不能。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朗朗读书声,她的双脚不自觉的挪了过去。
平羽正在屋里诵读范文,温华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留意,直到温华呆怔怔的坐到了他对面才看到她,瞧见她脸上的神色,着实吓了他一跳,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倾身向前,“温华?温华!你怎么了?”
温华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呆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扑簌簌流下泪来,轻声道,“隔壁的请人来给大哥说媒……”
平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起身给温华倒了杯热茶,又把果盒拿出来打开推到她面前。
温华低着头,眼泪滴在自己紧握的双手上,一滴,两滴,三滴……
待到温华的泪水渐渐止住了,平羽才开了口,语气里明显透着心疼,“别想了,你还小呢,将来……将来哥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温华拿帕子捂住脸,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道,“……我真的是妄想么?”
平羽没有回答,拍拍她的肩,哄道,“别哭了,擦擦眼泪,好歹别让人瞧扁了。”
温华抽了抽鼻子,红红的眼睛看着平羽,可怜兮兮的,“平羽哥,咱们今天就进城吧!”
平羽一怔,摇摇头,温言劝导,“这会儿已经晚了,再说不管是这边还是永宁坊都已经打好了招呼说是明天再过去,你这突然改变了主意,让别人怎么想呢?再说也会给别人添麻烦呀。”
“不管!不管!我就要今天走!你走不走!”温华犯起脾气来,也跟寻常小孩子也没什么两样。
平羽放软了声音,“明天再走吧,你且再忍一忍。”
温华低头摇着脑袋,抽泣着,“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不到他们就行……”
平羽一皱眉,声音放冷了,“这点儿委屈就受不得了?将来嫁到别人家里你可怎么办?还不让人欺负死!”
温华闻言,将要止住的泪珠子就又涌了出来,她用手背一抹脸,嚷了一句,“我才不去别人家呢!”说罢就要往外跑。
平羽一把揪住她,将她按回去,拿帕子给她抹了把脸,低声斥道,“要哭也只能在这儿哭!”
温华恨恨地瞪着他,见他不为所动,一扭头趴在炕上小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握紧了拳头捶着身下的褥子。
待她哭得累了,平羽才上前把她翻过来,推搡着令她坐起来,温华不情不愿的扭了几下,气哼哼侧过身子,不看平羽。
平羽看着她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很是为她心疼,“眼睛难受么?”
温华抿了抿嘴唇,“你不是不要理我么!管我难受不难受!”
这就有点儿无理取闹了——平羽哪里不知道她的脾气?好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不好的时候越劝越不行。他也不多说,只道,“你眼睛肿的好似核桃,快别哭了,一会儿去弄几个煮鸡蛋给你敷一敷。”
温华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平羽叹了口气,起身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巾沾湿了,按在她脸上抹了两把,“你也哭了半天了,累不累?”等了一会儿,见温华仍然不吭声,平羽只得说道,“咱们明天天一亮就出发,行不行?”
半晌才听见温华哼哼了两声,平羽便当她同意了,又道,“你打算在城里住多久?”
温华本来打算二月初三和颜恕相约之后休整休整,二月初五再回柳庄,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形,她又不是能控制自己情绪的,留在这里显然不合适——她想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希望整个二月份都住在城里,若是三月份天气不错,就再住一段时间,正好那边修缮之后也需要整理整理,就趁着这天气凉爽的时候把那边布置一番。”
她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又道,“若是考上了鸿泉书院,你就得搬到书院附近住了,这样的话正好住在永宁坊的宅子里,虽然不比住在学院附近方便,但好歹也比柳庄近一些。”
闻言平羽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温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先考上了再说吧。”平羽倒了杯茶握在手里把玩。
这话说得蹊跷,温华立即扥住他的袖子,“这话怎么说的?‘先考上了再说’?你有其他的打算么?”
“也没什么……”在温华的盯视下,平羽终于不太情愿的开了口,“我在童试的时候都没有进前十,更别提在这人才济济的京城……若是落选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他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似乎很不在意的样子,然而温华还是看出了他和平时不太一样。想了想,她尽量放松自己面部的表情,“说什么呢,你这么用功,怎么会考不上?再说了,京城也不是只有这么一家书院,真要是鸿泉书院的夫子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咱们还可以去别家的书院看看。你快别多想了,好好念书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她就要起身离开。
平羽站起身,“没事,你先在这儿待着吧,我再去把行李收拾收拾,省得有落下的。”
温华想到自己要在永宁坊的宅子里住上一个月,就不得不多拿几件衣裳,便也道,“那你帮我把那两只箱子搬出来吧,既然在那边要住得久些,有些东西就得带足了。”
趁着收拾东西,平羽叫来滴珠,悄悄让她去煮几枚鸡蛋,要趁热端过来。滴珠领命而去,未几便将四只热腾腾的煮鸡蛋端了过来,这时候两个人正为带这个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