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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很痛快,哭的很尽兴,可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恐怕到最后她自己都分不清了。尤其是抱着那具尸体的时候,恍惚中她真有几分当做是抱着封扬,那种感觉,她一辈子也不想再感受。
“不过,主子,属下可真得不得不佩服你了。抱着个不认识的人,都烧成那样了还能哭得那么尽兴,佩服,佩服。”
嗯?珑月顿时心中荡起一丝不太好的感觉,下意识问道:“尸体哪来的?”
“乱葬岗里挖来的呗,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天了,好不容易找到个身形差不多的,你要知道,封扬这身形……”
“唔!!”珑月猛地一捂嘴,直奔出门外,俯在廊下吐得七荤八素。本就折腾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没吃,这一下,彻底要虚脱了。她知道,琉璃是故意的,做了就做了,干嘛说出来恶心她呢?也怪她,谁让她问的呢?
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这一整天,鼻子里全是烧香烧纸的味道……
突然,面前有人递过一块帕子,珑月伸手接过来,一股……她不是很熟悉的味道,迟疑着抬头……
“咦?你怎么出来的?”
“故友蒙难,我在无人的时候出来悼念,谁还会拦着我么?”北莫瑾冷着脸开口,一看珑月的脸色,那张脸似乎快要结冰了。
“进去吧。”珑月看了看北莫瑾身后如影随形的暗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北莫瑾也必定不是来悼念封扬的。
回到烟雾缭绕的灵堂,琉璃不知是识相还是恋家心切,急匆匆离去,而溯完全没有要识相的意思,珑月倒也不介意,她信任溯,没有理由。
北莫瑾一把拉起珑月的手,虽然伤好了些,但是皱巴巴的指尖还没有长出指甲来。珑月下意识往回缩了缩,她的手指其实现在挺丑的,她自己都不愿看。
这家伙开外挂了嘛?&nb。。
“若是再不小心,这双手以后就都不能看了。”北莫瑾仍旧阴沉着脸叹口气,将珑月抱入怀中坐在椅子上,毫不避讳溯的存在,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这个味道珑月吃过,无忧亲手做的。
珑月还真是饿了,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含糊不清道:“有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北莫瑾皱着眉反问,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还是伤心了么?”
“伤什么心?”珑月没心没肺猛塞点心,接过溯递来的茶,对着溯感激一笑,“啊!!你干嘛掐我?!”
“你如今更加擅长在我怀中对着别的男人笑了。”北莫瑾咬牙道。
珑月一翻白眼,“我对谁都能笑,再说,是你非要搂着我的,不满意?不满意放开。”
不期然看着溯尴尬了一下关门离去,珑月瞬间意识到,她和北莫瑾……这是在打情骂俏么?
“对了,上次跟你说过的,你什么时候走?”珑月狼吞虎咽把点心吃完,满意的抹抹嘴唇。
北莫瑾将珑月揽在自己身上靠着,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这么急着赶我走?”
“不走就是留下来等死,我不能保证所有的事都不会穿帮。”珑月认真道,她只是来自未来,她不是神。一个宫漓尘已经出乎她的意料太多次,之所以敢这么贸然行事,无非就是她再过不久必定要离开。
“下个月宣国会派使节来北瑶,虽然已经是第六次,兴许……到时再说吧。”北莫瑾怅然说着,已经对宣国使节的力量不抱什么希望,如果能成事,何须这么一次又一次?
珑月已经有些习惯北莫瑾总是揽着她说话,索性折腾一天也累极了,动了动身体寻个舒服的地方躺着,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只能坐以待毙么?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应该没有。”
“你说谎。”
北莫瑾微微一笑,好个心思敏锐的小丫头,“就算是有,说了也和没说一样。”
“不说怎么知道没用?”珑月异常固执且认真道,放一个走是大逆不道,那么放两个走又能怎么样呢?
今天你吃了么? (1)
“其实我要离开并不难,如果使节来的时候,碰巧……”北莫瑾稍加长了声调,“你死了。”
珑月听了倒不觉得什么,揪着漏洞道:“你有那么多死士,想杀个人不容易么?连个傻子也杀不掉算什么死士?”
“哈,若是都像你想得那般容易,恐怕你早已经没命见我了。”北莫瑾宠溺的捏捏珑月的脸颊,“宣国的人决不能用,甚至都不能买通什么人下手,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世子固然重要,但是,宣国绝不能冒这个险。”
“就这么怕北瑶?”
“或许是吧……我离开宣国的时候就曾劝过父皇,如果我回不去,皇位择有能者居之未尝不可。所以……”北莫瑾没有再说下去,但珑月也听出了之后的意思。所以,若不是宣国皇帝仍旧是北莫瑾的亲父,谁会管他死活?
而恐怕这个时候,宣国也有不少人不希望北莫瑾回去吧,以国家做赌冒险,换一个可有可无的世子……然,那些自以为有能者,就更不希望北莫瑾回去了。
他和封扬不一样,封扬是利器,且有之前震慑北瑶的战功赫赫,一旦回到东炽,只要他不恨国,便仍旧是一代名将,东炽国还要靠他护佑。但是北莫瑾不同,有能者之多,不缺一个北莫瑾,就没人愿用国家作保硬跟北瑶拼上。
更何况,政治风云中,也未必都是有能者胜出居上。
“也就是说,如果我是自然死亡,与宣国无关就可以?”
北莫瑾笑着揉了揉珑月的脑袋,“想什么呢,累了就睡吧,今晚可需要我陪?”
珑月直接摇了摇头,虽然明白北莫瑾恐怕是担心她离开封扬会伤心,但是,她并没有那么脆弱好不好。
不过,北莫瑾的话她倒是放在了心里,她死,北莫瑾自由,那么,如果她莫名其妙消失了呢?
“舍得我离开?”
“舍得。”
……
按理说,王夫殒命,珑月曾经又这么宠王夫,应该是要守灵的。
可是,封扬并没死,棺木里如今放着的也只是个无名的尸体,珑月就实在不愿意继续做戏顺带还给自己添堵。
今天你吃了么? (2)
好在她是亲王,没人敢管她,王夫又不止一个,也没人会想不通。
与北莫瑾一同出门,不期然瞥向门边,皱了皱眉,“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北莫瑾看向居然一直守在门边的溯,似有些意外,意味深沉的看了溯一眼,转身离去。而珑月对溯仍旧守在门边又一次后知后觉,她原以为溯回去休息了,可是溯如今是她的影卫,怎么可能扔下她自己休息呢?
“抱歉,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不用再回避。”珑月又转回屋中,拎了件披风给溯披上,“背还疼的厉害么?怪我,最近一直忙着,也没再替你上药……”
溯轻轻摇了摇头,点亮手中的灯笼,侧身小心替她挡着雪风。
已经不再需要面具,那张仍旧显白的脸上,永远挂着关切,担忧,那双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眼眸,总是时时刻刻注视着她,洞察着她的一切需要,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事。
或许曾经,宫漓尘也是这么对待纳兰珑馨,但是,珑月却觉得,她永远不可能碰溯一根头发,不管他做了什么。
并非因为他长得像珑哲,恐怕,这就是时代观念的差异吧。
其实,无法安然享受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溯大了她近十岁,却偏偏长着一张与她亲弟弟一模一样的脸。他照顾了她十几年,她却与他刚相识没有多久,这种无端复杂又诡异的关系……面对溯,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溯,能让我看看你的喉咙么?”突然有一种冲动,她十年之后离开,溯如果能说话,她就真的能安心了。
可是溯微微一愣,继而缓慢打着手势告诉她,“无法医治。”
是啊,皇家用的哑药,要是轻易就可以医治,又算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折腾了一天一夜,珑月此刻心中却屡屡翻腾着冲动,突然站定身,与溯面对面离得极近,“溯,如果我有一天要离开这里,跟着我好么?”
溯不假思索点了点头,虽说眼眸中仍有疑惑。
“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我不是靖王,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