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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有良心,珑月暗自夸赞,再加上这人会轻功,要是真成了她的帮手,以后翻墙上房就更方便了。
两人一路奔到一个胡同角落,好在宫里的侍卫没有追出来。珑月放开黑衣人微微气喘调整着,突然眉心一紧,手一伸划过黑衣人腰际,再看手中的东西,脸顿时几分冷色,骂道:“喂,有点操守行不行?我救了你,你居然偷我东西?!”
幸好她及时察觉到不对,否则,北莫瑾给她的信枭信物就被这个人摸走了。
“各凭本事而已。”那人淡淡说道,对她的不满与自己的失手,全然不在意。
珑月撇了撇嘴,好没有做人底线的家伙。而后知后觉发现,眼前这个人或许并不是什么要杀人的刺客,而是……跟她一样。杀手通常不会有那么利落行窃的手段,且他的行窃明显已经快成本能了,不过,他也只能被她归为笨贼一列。
做个坏人 (1)
“告辞。”黑衣人冷冷一声,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珑月的声音更冷了,举起方才抓着黑衣人的右手,只见半边手掌颜色似乎不大对,还隐隐有些发麻。顿时收回方才的定论,这是个没有良心也没有做人底线的笨贼,居然在她救他的过程中……给她下毒?!
黑衣人慢慢转过身来,眼眸在漆黑中看得不甚清楚,语气却完全一派理所应当道:“你踹我一脚,又陷我于困境中,我要你一只手,有何不妥?”
珑月是又恨又悔直磨牙,深吸好几口气才抑制住想要掐死这个笨贼的冲动,一伸手道:“解药。”
“没有。”黑衣人答得极其爽利。
“好。”珑月咬着牙点点头,一字一句道:“我一只手不要也就罢了,大不了砍了。那你的腰不要是不是也行?也能砍了么?”
黑衣人身体一僵,慢慢摸上自己的后腰。
“有没有感觉越来越痛?用不了几天,我保你这辈子再也起不来床!”珑月恶狠狠道,话说,那一脚她确实踹得挺狠。
两人僵持了半晌,眼看着天就快要亮了,黑衣人还是没沉住气,咬牙道:“回家自己洗洗就好。”说完一伸手,“解药。”
“回家自己揉揉就好!”说完,珑月闪身即走,算她眼瞎,居然想跟这么个家伙做搭档!
……
珑月近两天的生活完全日夜颠倒,晚上要去琅库找东西,然后黎明时分回返,装作大梦初醒去上朝,上朝过后再补眠,睡得昏天黑地。
已经翻到手发软眼发花,不管看见什么绝世珍宝都见怪不怪了,仍旧没见到那枚应该刻着北昌国字样的前朝玉玺。
但是信枭陆陆续续报上来的消息却让她有了更多希望,据说风魄在民间确有传闻,那些传闻多多少少都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如今上玄执意要前朝的玉玺,那么是不是也就说明……
上玄的身份她不想猜,也没兴趣,只是消息越来越可靠,她有些按捺不住,不想老老实实只是埋头找东西了。
做个坏人 (2)
而事不算巧不巧,总之想睡的时候有人送枕头,舒倩荣的请帖送到了。
镶金嵌玉的帖子沉甸甸的,上面恭恭敬敬的写着,后日傍晚,城中翠烟湖楼船敬候。
珑月深深吸了口气,为了早日找到风魄以便腾出时间干脆去找珑雪,有些事……她能做得。
“珑雪,我要做坏人了。”
“姐,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珑雪笑着接道,或许前些日子是钻了牛角尖需要发泄,如今又正常了。珑月也不觉得意外,就算珑雪性情比较严谨,可人活着,谁没有个偶尔抽风的时候呢?
“呵,臭丫头,还在记恨我的圣骑士跟人PK把人惹毛了跑去杀你,害你掉装备的事儿呢?”珑月笑着问道,记仇的丫头,自从这一件事,她好几年都坚持说她不是好人。
“此一事足以证明你的劣根性。”
“那之后我费尽心思替你找到一把无比拉风的法杖该怎么说?”
“那只能说明你还有点人性,脸皮还不够厚。”
“好吧好吧,以后费力不讨好的事打死不做。”珑月一边说着,一边换了身衣裳出房门,“不跟你之乎者也了,我还得去宠宠我家宝贝,这几天为了找东西,冷落他了。”
她如今已经能静下心来,将手头的事穿插开来慢慢去做。一直以为铺天盖地的麻烦事,需要快刀斩乱麻,哪怕先完成一件就会轻松许多。
然,幸好北莫瑾出言提醒她,凡事有缓有急相互协调才自然,否则,一个掌控不好,之前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看来,所谓控局的能力,她确实不如北莫瑾。
其实,她最想做的事是把那个面瘫解决了,没有宫漓尘的世界,就绝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也一定是……万般美好的。
从意识交流的空间中回神,珑月的脚步却越来越缓慢,最终停在了院子门口,她刚才是不是路过了什么?
转过身,只见昏黄夕阳下,一袭利落黑衣,脊梁却微微佝偻着,哪怕被人搀扶着仍旧站得异常吃力,那张闪着耀眼银光的面具……
做个坏人 (3)
珑月顿时有些尴尬,揪着袖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自己方才聊的高兴,居然从溯身边路过没有停留不说,就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溯的眼眸中盛着落寞,微一低头,慢慢艰难挪动脚步。
而珑月也才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一脸阴沉的琉璃,叹了口气,快走几步扶着溯另一条手臂,轻声道:“不是让你歇着么?御医都说了,练习行走不能操之过急……”
“主子,溯不是练习行走,只是从房间里出来想看看你。你把他丢在自己的院子里和丢在属下的家中,有什么区别?”琉璃怨声道。
珑月微皱眉,看了看低头搀扶着溯的朝云,又看向溯,意有所指道:“有人怠慢你了?”
“根本就不是怠慢的问题……”
琉璃的话还没说完,溯一眼望过去,慢慢摇了摇头。又看向珑月,眼眸挣扎着,却最终散去光华,他的意思,就连最简单的也表达不出。
而珑月面对溯也着实为难,她能理解曾经溯与她相处的关系。
她之前是个傻子,整日不是玩闹就是吃喝,无非就这么些事。溯照顾她也极其简单,无微不至不让她受伤即可,冷了给穿衣,饿了给喂饭,脏了弄到浴桶里洗洗。
而当她不傻了,她需要的不再是那些基于生活本能的照顾,她需要说笑,需要了解,需要沟通,这些……溯没有能力做到。
心里突然像是不知被划破了什么,似乎丝丝向外渗着血,却在下一刻警铃大作,这样的心理感受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珑月整个人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不敢再靠近溯一步,却又不忍心就这么无情的转身离开。
手背突然一暖,溯干燥带着些许薄茧的手心散发着温和的暖意,轻轻拍了拍她似是安慰……
可是如今需要安慰的人是她么?溯来安慰她?
自从溯跟着她回到院子,她忙忙碌碌手头的事,有时候只是看见溯一眼便匆匆而走,专程去看过他么?好像从来没有,在她印象中,她总能在出门时候瞥眼看见院子中的溯。
而溯……在安慰她……
做个坏人 (4)
看着溯佝偻着的背,艰难挪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一路普通人兴许抬脚便到,而溯……要走多久呢?
腿似乎不那么僵硬了,珑月赶忙追上几步,搀扶起溯的一只手臂,笑道:“以后想看见我了就让朝云喊我一声,我平常都是无事瞎忙,我也怕总围着你让你不自在,反而耽搁了你养伤。”
说完一转头对琉璃道:“琉璃,去通知封扬一声,晚上我不过去了,不用等我。”
然,还没等琉璃离开,溯一把抓住珑月的手,再次轻轻摇头。
“那我陪你用晚膳。”
溯仍旧摇头。
珑月微一抿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溯不愿摘下面具,却更加不愿意勉强他,又一次建议道:“那我用完晚膳哪也不去了,陪你说说话可好?”
溯迟疑了一下,继而又摇头,那双晶亮的眸子中流淌着温柔,可珑月不愿自作多情的猜想他是在说不用理会他。
虽然现在无法沟通,但是,溯与之前的她十几年相处,眷恋情分总还是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