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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月歪头诧异了一下,眉梢一挑,又见一直蚱蜢跳过。不见拆房,却似乎有要闹蝗灾的迹象。
一把抱紧了宫漓尘,埋首在他肩窝处带着哭腔道:“我能不能只当他不存在?或者你替我把蚱蜢吃了?”
宫漓尘气笑得身体发颤,拍了拍珑月的后背,笑道:“帮忙可以,可我一人恐怕吃不了那么多。”
只见整个房间中青绿泛黄的蚱蜢噼啪跳跃着越来越多,打眼望去恐怕不足百只也有数十,而这一屋子的蚱蜢蹬腿蹦跶得极其欢快,甚至跃上他们的头顶,又极有力的蹦走。
四周噼啪乱响,若闭上眼,还以为身处草丛之中,置身蝗灾过境。
宫漓尘笑着放开珑月,揽好身上的衣袍,却出奇并没有多少被打断的恼怒。或许珑月说的没错,帝景天再强悍也不可能打扰五年十年,而他们是夫妻,情之至浓,来日方长。
更何况,他不得不承认,如今他不用过于担忧珑月的安危,也是因为有帝景天在一旁。
介意,但绝不能自欺欺人。
伸手一把捞住一只蚱蜢,手指捏着蚱蜢腿递到珑月面前,“你要不要先尝尝?”
珑月气笑着转头刚要说话,只听细微的声音响起,房门被缓缓推开。
这恐怕是帝景天唯一一次从门外出现,且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响声,不算悄无声息,但是异常正式。
一身流银般的衣袍仍旧飘渺随风,闪烁着莹莹光泽,墨发披散在身后缭乱,一时间,这气氛并非像是来找麻烦,可也绝不是来陪她们说笑的。
珑月不禁与宫漓尘对望了一眼,看着彼此眼中同样的疑惑,再看向帝景天……
“我要走了,你们是否喜悦?”帝景天淡淡问着,云淡风轻一般的话语,犹如只是说今天天气不错。
“你要去哪?”珑月有些诧异问着,而宫漓尘也是同样的诧异,毫无先兆的告辞……虽说确有喜悦不假。
可是这一句话却打乱了珑月的计划,她曾与宫漓尘商量,本打着持久战的念头,若是这样的制衡能留住帝景天一年,兴许……千净流所说的悲剧便不会发生?与帝景天的性命相比,她们失去些欢乐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然,毫无预兆的说要离去,虽然完全符合帝景天的性格,却仍旧让她觉得心惊大过于喜悦。
难道,真像千净流所说,天命不可违?
“呵……”帝景天低声一笑,明明那么邪肆的笑容,却不如昔日那么洒脱,眼眸一挑,牵动着下方如泪般的伤痕,“不管去哪,也好过继续留在这里看着你们恩爱缠绵,着实看腻了,你们也不过如此。”
逆变 (6)
珑月不大自然别了别头,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刚想开口嘱咐,又觉得似乎有些荒唐。
“不送。”宫漓尘淡漠开口。
而帝景天根本没理会他,只是看着珑月,似乎在等待什么,但他也知,注定等不到。
“没什么可说的?”
珑月垂了垂眼眸,这一刻来得太突然,上一刻她还与宫漓尘笑闹成一团,甚至用帝景天在不在打赌玩,而下一刻,帝景天说要离去。
她与他之间并没过节,他一次次的阻碍也无非是让她郁闷了些却算不上仇恨,她担心帝景天的未来,却也知,她不能像留下竹真和汐了了一般留下帝景天。毕竟帝景天对于她来说意义不同,对宫漓尘来说也不如竹真他们那样普通。
她可以坦然面对他的离去,甚至希望他离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盼着他死。
“还会再见么?”
“你会惦记我?”帝景天问道。
珑月大大方方抬起头,直视着帝景天,郑重点头,“会的,你救过我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
“仅此而已?”帝景天用一种近乎挑衅的眼神看着宫漓尘,似乎哪怕在离去的时候也要也要在两人中间扎上一根刺,试图告诉宫漓尘,他与珑月之间,绝非恩人与朋友那么简单。
“保重。”没有否认也没有确定,她与帝景天曾经不管有过什么,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哪怕在临别之时,也没能听见他想听见的话,帝景天看着宫漓尘,从他眼眸中,看见了属于胜利者的光芒。那光芒极其刺眼,甚至曾经那一抹光芒,天地之间只属于他。可是,他如今纵然还能战胜天地,却独独输了一个女人,未曾战过,便已败若山倒。
或许他至始至终都是对的,这方天地,根本没有什么属于他,从他被带上万山的那一刻,他看似拥有的,又有什么?
而他等这一天又等了多久?看着她们日夜恩爱,等着她们尽释前嫌,不被周围琐事所扰,不被无关之人破坏,这是他尽心竭力所维护出的境况,仍旧如曾经玩弄的一切,都在他股掌中,未有半分偏移。然,纵然早已布下了结果,可从未想过,这期盼的过程却不如往常那么兴奋。
那么,当一切了结之后,他的心中会不会有一丝快意?或许会有的。
突然,银云飘忽一闪,宫漓尘奋力挥出手,另一只手臂带着珑月腾身后退几步,“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口出狂言。”帝景天一掌挥出,桌椅尽数化灰,无端狂风卷起木屑飞舞,房间内登时如沙尘过境。
宫漓尘只觉眼前一晃,再想闪身,手腕间猛地一麻,身后一道劲力袭|来。
“别伤他!!”伴随着珑月撕心裂肺的喊声,帝景天收手一飘站定数步之外,而另一只手,却是掐紧了珑月的脖颈。
“他是你所爱之人,我可以不伤他。”帝景天脸上仍旧带着挑衅的笑意,回手将珑月按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道:“他在我手下连一招也过不了,你喜(3UWW…提供下载)欢他,终究也是累赘。”
逆变 (7)
“你……”仅一夕之间,要说出尔反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漓尘眼睁睁看着珑月从自己怀中被抢走,仅一招而已。他从未想过,他与帝景天相比,武功悬殊居然能有这样的天壤之别。
他知道帝景天武功奇高,却没能想象,他在他手下……连一招也过不了,仅一招,就能将珑月从他身边带走……
心中不禁燃起一团火,悬殊又如何?哪怕粉身碎骨又如何?
愤然一掌推出直向帝景天,却只听一声清脆的响……
“唔!!!”被帝景天掐着脖颈的珑月顿时发出一声痛呼,本用力掰着他手指的右臂,无力垂下。
宫漓尘一掌收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曾经以为,这只是他与帝景天两人之间的争斗,不管实力悬殊谁输谁赢,帝景天必不会对珑月下手,可是,他难道错了?
珑月的右臂直接被拧脱臼,被掐紧了脖颈直至脸颊通红,几欲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唯有那开阖的口型在告诉他,别过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宫漓尘冷声问道。
话刚落,只见珑月左手一翻,一道冷光迅速刺向帝景天腰侧,却只听又一声清脆的响声,咣当一声,刀刃落地。
哪怕不留情,也如螳臂当车。
“月……”宫漓尘刚刚迈出的步伐生生止住,而这一刻,似曾相识。
曾经在万山之巅,他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珑月被挟持,毫无还手之力看着她血洒山头,看着她坠入万丈崖壁。
虽然事后知道一切只是一场戏,但那一幕幕的触目惊心,仍旧刻在他脑海中。
“宫漓尘,无用如你,凭什么拥有?”帝景天说着,猛地退后两步,一把掐紧珑月的侧腰,那两条踢向他的腿也瞬间绵软。
一招招的狠手似乎再也没有半分情分,卸了她的双臂,制住她双腿的筋脉,犹如捏着一个布娃娃。
“别伤害她,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宫漓尘心中一痛,拼命暗示珑月别再试图反抗,不管帝景天有什么条件……
“就凭你,何以与我谈条件?”帝景天说着,突然感觉手上一湿,眼眸暗了暗,拎起珑月直向院中飘去,“我不会杀她。”
周围的死士早已经在院中蓄势待发,却不想帝景天居然是挟持着珑月离开,刹那间的迟疑,哪里还能见到人影?
宫漓尘与溯一同跃上屋顶,却根本辨识不出帝景天的去向,众目睽睽之下,在他们所有人的防备之中,他们最重要的人,仍旧被带走不知去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