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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不让我说的。”千净流一脸认真道,对于珑月短时间内出尔反尔的行为感到不解。
“不让你说话你心里也不痛快不是么?”珑月一脸无奈道。
“那倒也是。”千净流赞同的点了点头,哗啦一声将双臂搭在木桶沿上,“生来便是尊贵之相,一生循规蹈矩恪守本分,但命里波折无情之人相伴,恐怕得以百年终老,也只是无依辞世。”
珑月哪怕做了些准备,心里仍旧一沉,无情之人……纳兰席英其实就是无情之人,如果不是要利用自己,恐怕她再找其他男人,也必不愿再见总是一脸愁容的苏慕颜。
而她如果十年之后死了,苏慕颜又将悲痛,纳兰席英又将不喜,届时……还有谁能伴他身侧?
更何况,这个时代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养老的地方,都说养子防老,纵然是自己亲生的也难保证久病床榻有孝子相伴,孤苦无依就算是有大把的财产,又能相信谁呢?
“那个穿一身蓝衣的,虽之前有大难不死,但命底本就薄,享不起荣华富贵,千金赠他也握不住,万贯于他更是杀身之祸。如果穷困潦倒兴许能多活几年,可也免不了之后还有被迫重入风尘的劫,也是一人一命,纵然并非是他所愿,可世事由天定,车道山前何种路,恐怕由不得他。”
珑月心中又是一沉,竹真……
“那如果千金不给他,万贯也不握在他手里,给人钱养着他怕是遭人觊觎,那我拿钱养着他,行不行?”
千净流看了珑月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她有健忘症,不过还是解释道:“我说了,你的命格我看不见,我只能看见他们自己的,与你有交集的部分看不见。”
万幸的是,千净流如今已经学会不再张口闭口说她是个死人,她是不是该庆幸一下?
“还有那个穿红衣的,风尘出身便如无根的浮萍,遇水而生,遇波而动。全然听天由命的命格,天若雨,他便有生,天若旱,他也只能等死。再加上身为红颜命更薄,或生或死全看谁捞了去,不过,此等命格遇不着长情之人,多是露水情缘,残花败柳后落风尘,就是他的归宿。”
珑月越听越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露水情缘?说得好听,汐了了能遇见的无非就是倒买倒卖,利用他送完了这个权贵又送那个富商。他本就是纳兰珑音送给她的,如果她不要,若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无外乎也就是转手送人。
天算乌鸦嘴 (6)
“等等,我说,为什么我从你嘴里就听不到一句好话呢?你这到底是批命还是诅咒啊?”
千净流眨着眼看向珑月,一脸无辜也有诧异,“我也正奇(提供下载…3uww)怪,为什么你身边就没有一个命格好的呢?若说你是一国显贵,你身边的人的命格居然还比不上街头一个卖小吃的,真是很奇(提供下载…3uww)怪啊。”
珑月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千净流的批命也有批中好的,街头卖小吃的……
“还有那个溯……”千净流也学会了迟疑,试探着问道:“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对,很重要。”珑月叹着气点了点头,“如果他的命不好,那麻烦你还是别说了。”
千净流一听,十足听话的点了点头,“那我就不说了。”
珑月无语望天,她周围人的命格,难道都如千净流所说,都是……悲惨不得善终的命格?这到底是人活着本就不易,还是……她难道真是个灾星不成?
而宫漓尘是在她将千净流安置在房中以后才撕下的易容,千净流还没有见过宫漓尘的真容,这算不算侥幸逃过一劫?
一个又一个人的命格如沉重的大石压在珑月心头,她不知道命运究竟能不能改变,而千净流只告诉她,一个人的命乃是天注定,虽也有逆天的可能,但必要付出代价,且并非人人都有机会改变。
那就是说机会渺茫,且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如此一来,珑月的心更加沉重,也更加不愿跟千净流再聊太多。
索性他也能算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天热的时候屋里只要有冰块即可,待过几日下了一整晚的秋雨,还能见他出门在院中走动走动。
宫漓尘一直也没醒,竹真为了方便照料他,仍旧在珑月屋中住着,睡在一旁软榻。
其实,乍看这个家已经异常的温馨,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家的温暖,第一次清晰感受到肩上的责任,想要维持这样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她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
珑月的生活看似前所未有的温馨,可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所有的温馨都是那么短暂且难得。
秋雨刚过,一大清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乔易便急匆匆赶来,他虽说是靖王府的管家,却也是北莫瑾的人,有些事,他早已得北莫瑾交代,知道把握分寸。
“靖王殿下,墨子群身着常服自西角门入,要求面见殿下,身后还跟着一个头戴帏帽的人。”
墨子群终于来见她了,而且并非光明正大相见,而她自从回来多少还避着苏慕颜,那身后之人……也按捺不住了么?
“就在这见吧。”前厅必定是不能去的,而书房也不在她院中,只能在她的卧房了。
让竹真先去汐了了的房间呆一会儿,珑月看着屋里的屏风想了想,又看看仍旧沉睡的宫漓尘,替他掖了掖被角,应该不会吵到他,劳心伤神这么久,他应该不会醒。
而且,她还真没有地方可去,总不能把宫漓尘抬出去。
天算乌鸦嘴 (7)
墨子群入府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而他带来的确也是纳兰席英,两个人如此冒险前来找她,无非是……
“你如今还并未大权在握,为何行事不妥落人话柄?”居然是纳兰席英一脸审问状开口。
珑月眨了眨眼,打着马虎眼道:“就算是未大权在握,我收一个王夫而已,与谋位大计又有何关系?”
“叫他来看看。”
“恐怕不行,一路旅途劳顿病倒了,而且如今还正发着高烧。前些日子京都城中闹天花,虽然千净流身上并未有红疹显现,不过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一听天花,果然是比什么说辞都好用,纳兰席英断然没了要见千净流的念头,可脸上的恼怒却丝毫不见少,“你纳王夫我可以不管,可是,你也必要有些分寸。如今珑馨不理朝政,珑音自从战场回来也没了气焰,如今朝中百官人心不定,子群正打算联合官员推你为摄政王。但是,不管你有多劳苦功高,封摄政王也需珑馨下旨,你在这个时候惹恼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果然,不仅仅是来兴师问罪,更重要的一点,是来问她今后的打算的。
纳兰席英她们的打算早已经成熟,先将珑月推上摄政王的位置,继而临朝听政,替女皇打理朝政。而那些什么闹鬼一说也是她们搞的鬼,要的就是纳兰珑馨再也没心思处理政事,以至于日后大权旁落。
如此一来,待到珑月手握大权真正架空了纳兰珑馨,再想办法逼其退位。
而唯有一点便是,珑月身为摄政王,哪怕有再大的权力,一封一贬的命运仍旧握在纳兰珑馨手中,也就是说,不能惹纳兰珑馨不快,更别说去触她的逆鳞。
此一计划对于纳兰席英她们来说绝对是最好的计划,兵不血刃且也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波,轻而易举就能将皇位夺到手。
可是,在珑月看来,这一计虽说对纳兰席英她们来说很保险,对于她自己来说,却是益处不多害处多。
一国之大,势力之分散,她哪怕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也比不上名正言顺的女皇。做起事来处处制肘,要一点点抽丝剥茧寻找恰好的机会将纳兰珑馨手中的权力不着痕迹抢过来,她能办到,但哪怕她有人帮助,创造一个又一个完美的条件,没个两三年时机也成熟不了。
其实北莫瑾也比较赞同这个计划,稳妥且少生意外,三五年以后,皇位必定是她的。
可是,纳兰席英她们等得了,北莫瑾等得了,她却等不了。
一旦成了摄政王致力于权力的漩涡,她必不可能再出京都,得要时时刻刻防范着纳兰珑馨跳起来。
如果说用她所剩生命的一半时间夺一个皇位,说实话,她没有那么大的瘾。
一个皇位对于别人来说花一辈子去夺都是值得的,可一个皇位在她看来,无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