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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起来揍一国帝王。不过,你要是再不来,我也真的没办法了,他连水也不肯喝。”
再遇誓死清白 (4)
珑月紧紧握着窗棱,指节生生泛白,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能进去了么?”
“准备好了就进去,你要让他相信你并非是我找来假冒的,可能……不大容易,前些天我派人假冒你,被他识破了。”北莫瑾笑得很无奈,“他身体太虚弱,那些御医不能回避,不过,无需担心你们说的话会泄露。”
珑月点点头,咽下无数感激,如此大恩,怎是几句谢能表达。
北莫瑾看着珑月推开门,小心翼翼走向床榻上的人,眼眸微微一沉。短短数月,曾经溢彩飞扬的人,仿佛已经历尽沧桑,那些自信哪去了?那明明可以一揽天下的气魄,她当初选择的隐忍,如今却变了味道,形同桎梏,到底是谁毁了她?
仅凭她当初那份坚忍,那份唯目的却不为权势所惑,她是他心目中皇后的不二人选,如今的她……可还有那份心力?
方才服侍珑月的宫女轻轻靠近,躬身禀报道:“回禀皇上,那姑娘的身上……腰侧尽是伤痕,似利器所致,幸好是皮肉伤,尚不致命。”
“知道了,下去吧。”北莫瑾轻轻叹息一声,坚忍仍在,可是……到底是谁毁了她?帝景天?还是宫漓尘?
帝景天暂且不论,宫漓尘的心思他多少清楚,可是,珑月与他在一起真的会幸福么?宫漓尘身为士族子弟却成了帝王影卫,珑月待人一向真心实意,宫漓尘心中会挣扎他能理解,可是……他真的能善待珑月么?
身为影卫对纳兰珑馨的忠心,他或许比不上溯对珑月,但是,他真的能完全倒戈么?如果不能,珑月再次回去……
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哪怕一个女尊国度的女人,难道就注定必须坚强?如珑月所处的地位,难道就不能享受呵护,而要被无端卷入那些纠葛,难道……再次面对背叛?
身边已经是他大内总管的无忧已经探头探脑了许久,他随帝王为质功不可没不说,但凡所有的事,均以他的心思为先。他身边有这样的人,全心全意只为他一人着想,顾虑他的感受绝不流于世俗成规,珑月身边可有?
再遇誓死清白 (5)
他们无不多少带着目的跟在珑月身边,或许溯不同。但是溯不会说话,珑月就算有再大的心结,溯能否为之开解?
招了招手让无忧过来,又瞟了一眼窗内,再次叹息一声。
“皇上,方才贵妃娘娘来了,奴才说这院子皇上下令后妃不得进入,但是贵妃娘娘说有要事需面见皇上,一直在院外等着呢。”
北莫瑾的脸顿时变得有些怪异,皱眉却挑着稍,半天才道:“告诉她……朕晚上去她那里。”
……
御医拔去溯身上插着的银针,据说是疏通血脉所用,曾经还精壮的胸膛如今消瘦得根根肋骨可见,布着些许针孔。
“这些绳子也去了吧。”
“这位姑娘,这绳子恐怕去不得,此人虽虚弱,但有时暴躁起来,毕竟是习武之人……”
“没关系,去了吧,他认得我。”珑月轻轻说着,同御医一起将绳子解开,兴许溯并没有完全昏迷,失去了束缚,身体渐渐放松。
突然猛地一紧手,就连眉心也皱起,珑月赶忙低头,“溯,是我,我没死。如果可以,睁开眼,我证明给你看。”
或许只需一句话,其实无需证明,她相信,溯肯定会认得她。他是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人,曾经朝夕相处无尽的宠溺,这种已如骨血相融的气息,又何须证明?
纤长的睫毛抖动着,眼眸缓缓睁开,琥珀一般的眸子中带着些许迷蒙,却在未看清眼前人之前,就已经晕上了雾气。紧紧握着珑月的手,倏地,一行湿润滑下。
她何时见过溯如此?当初溯遭杖毙险留性命,再见她时,也未曾当着她的面落泪,如今,却是为了她……
突然,溯猛地一低头,眼眸再瞥向周围的人,手臂挥动挣扎着不知要干什么。
一旁御医见状,立即招呼了旁边的人,手中银针一翻就要动手。
珑月赶忙将溯身上褪至腰际的锦被向上拉,紧紧包裹得看不见半寸皮肤,溯顿时就安静了。
拥着身体又虚软下来的溯,珑月眼中含泪却笑了,“不用担心,清白的。”
再遇誓死清白 (6)
或许这是北莫瑾安排失误的唯一一处,他或许并未想到,溯虽说是个强硬的男子没有半分柔弱,但他终究是北瑶的人。就连与溯那么熟识的琉璃都不曾见过他赤裸着身体,顾念着所谓的清白,又何况是这些宫女呢?
也只有她例外吧,当初她给溯上药,溯哪怕尴尬,却从不拒绝她的意思。
北莫瑾在窗外见这一幕,伸手揉了揉额角,无奈挥了挥手让那些宫女退下。他哪曾想,溯寻死不成被御医们制住,哪怕他信誓旦旦说珑月没死,他仍旧挣扎的翻天覆地,多少还有这一层意思?
不肯吃喝一心求死,却仍旧哪怕垂危之时也要保全清白,溯这个男子……他第一次发现,也有自己弄不明白的人。
看着珑月紧紧拥着溯,哪怕仅一个背影也能看得出激动与感怀,他仍想将珑月纳入羽翼之下不假,可是此刻心中居然并不觉得不快,反倒很欣慰。欣慰自己如今有能力能为珑月留住溯,仅此而已。
无忧又一次一路小跑去而复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急切却也惆怅禀报道:“皇上,荣嫔落水了……”
北莫瑾顿时觉得脑中一阵抽紧着泛痛,用指节用力顶了顶眉心,同样惆怅微咬牙道:“她又不是头一回跳水里,找两个御医去应付她一下的事你没做过?”
“可是,皇上……”无忧仍旧一脸惆怅,“贵妃娘娘说,荣嫔此次似乎是呛了水了,上不来气,宫里最好的御医……”
“找孙御医去替她瞧瞧,告诉她,朕晚上去她那……”
“可是皇上,您刚才还说,晚上去贵妃娘娘那。”
“朕去过贵妃那再去看她!”北莫瑾咬牙切齿道。
然,无忧也很惆怅,还得硬着头皮道:“可是皇上……刚才……贵妃娘娘已经通知了敬事房,今晚您在她那留宿。”
“那朕今天晚上哪也不去了!就在御书房批奏折,谁若是敢打扰,就给朕搬冷宫里去住!”
皇帝终于被惹怒了,无忧也不敢再罗嗦了,至于那一干女人该如何处理,他宁可硬着头皮挨个打发,也不敢再硬着头皮征求北莫瑾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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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两章。
再遇誓死清白 (7)
然,踌躇了半晌,一咬牙继续道:“皇上,方才太后传话,让您去一趟……”
北莫瑾更加头痛了,帝王家业大,那些无聊的女人逼急了他可以不去应付,但是自己的生母,又是宣国曾唯一诞下子嗣显赫至极的皇太后,他敢不去么?
虽说没些许情分,但毕竟是亲生母亲,他连草草应付也不行。更何况,他从外面救了个男子,如今又迎入一个女人,母后心中现如今如何想法,还真的一点儿都不难猜。
“那正好,朕晚上就陪太后了,谁也不许来打扰。”
北莫瑾好不容易将无忧打发走,站定在窗前,仍旧看着屋里又是抹泪又是笑颜的珑月,无端觉得心疼。珑月身边发生的事,他多少听信枭禀报过,屡屡遭受欺骗与背叛,终又为一个局落得如此境地。失意如此,落魄如此,却仍旧在笑着安慰她身边的人,将那个愿意追随她去死的男人捧入心中,生怕再有一丝闪失。没什么不可以,没什么不应该,可是她身边的人是否想过,她也需要安慰呢?
果然,女人是用来疼的,这个道理,北瑶的男子不懂。亲王又如何,他不觉得珑月很幸福,位高权重一向不是女人的幸福所在,更何况,位高权重一向也不是珑月的向往。
看着屋内仍旧一派叙情暖意融融,北莫瑾轻声吩咐一声,若不是溯的身体坚持不住,就暂时不要去打扰他们。事无巨细吩咐了再吩咐,就连两人有没有胃口吃饭该吃什么他都细细捋顺了一遍,虽然这些事并不用他操心,可是,他决不允许自己再犯派宫女照顾溯这样的错误。
本想给珑月接风洗尘,可恐怕这时候珑月也不大有心情与他多说什么,暂将小小的失望掩下,急匆匆赶往太后宫中,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