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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副不想理人的样子,想必是已经厌恶了她的戏弄,才会不给她好脸色看。
他明明就有事却什么也不肯说,想必是对她有所隐瞒,不愿意让她知晓。
但他越是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
为了一探究竟,彭迎春好奇地偷跟在他后头。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官跧立即抛却所有的伪装,拖着脚、扶着腰走到床边躺下。
拖着一身的痛苦还要去伺候那个大小姐,真是够折磨人的。
虽然扭到不是病,时间一久也许会自然痊愈,可是他没有办法忍受那么久,也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幸好他先去弄来了治跌打损伤的药酒,自己随便推一推,倒也聊胜于无。
要不是怕被人识破他是男人,他真该去给大夫瞧瞧才是。
从枕边取出一只蓝色瓷瓶,上官跧打算脱下衣回自行推拿。
突地,香儿的声音传来——
“跧儿姐姐!”
听到香儿的声音,上官跧赶紧把拉开的衣带再度打上结,再装作没事的模样去开门。
“已经这么晚了,香儿还有什么事吗?”他一开口就问她的来意。
一个姑娘实在不适宜在天黑后来见男人的。
“跧儿姐姐,我去向人要了药酒,听说治扭伤非常有效,我就拿来给你,让你推一推。”
她的好意,上官跧不忍心拒绝。
“香儿,谢谢你。”他将她手上的药酒接过手。“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他就要将门关上。
“我……”香地抵在门板上,阻止他关门的动作。
“你还有什么事吗?”他捺着性子问。
“跧儿姐姐会扭伤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跟在你身边转来转去,你也不会为了闪我而跌倒,还不小心扭到脚和腰。为了赎罪,我希望你能让我帮你推拿,直到你的伤好了为止。”
虽然这不能除去她的罪过,但是至少可以让她的心好过些。
他不可能让她推拿的!
推拿不可能穿着衣服,可是只要一解开衣服,她就会知道他不是女人的事,而后铁定会吃惊得尖叫。
“不用了,我自己推就行了。”上官跧狠下心拒绝她的好意。
“你是扭伤了腰,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推啊?”香儿不死心地想要强行进入。
“我自然可以!”他态度强硬地将她推了出去。
“不行,我不能放你一个人!”
“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两个人争来争去,彼此都不肯退让,争得脸红脖子粗。
躲在暗处的彭迎春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当然明白他拒绝的理由,她想他现在一定是尽力要守住自己的秘密。
“香儿,我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要是再不听话地回去,我可是要生气了。”上官跧不惜板起脸孔来威胁香儿。
“我、我只是……”香儿觉得自己好委屈。
她真的是为她好,她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对她这么凶。
看到香儿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大有随时决堤的可能,上官跧就感到万分头痛。
他是一时情急把话说重了,可她也没必要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香儿,听我说。”他捺着性子安抚她。“我真的没事,你就别担心了。你现在赶紧回去躺着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会看到完好的我了。”
天知道扭伤要什么时候才会好,可为了让她放心,他不惜说谎。
“真的吗?”
“真的!”上官跧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走到隔壁,替她打开房门,轻轻地将她推了进去。
“听我的话,乖乖睡觉去吧!”
话一说完,上官跧赶紧把香儿的房门关上,不让她再反悔出来。
呼!经她这么一折腾,他的腰和脚更疼了。
上官跧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双手并用地想将门给关卜,在门板将要合起来时,却像卡住一般合不上。
就着门缝,他看到门前有个人影,想必是有人在阻止他关门。
“香儿,我不是要你回……”
他气恼地打开门,想责骂香儿的不听话,可门前的人不是香儿,而是彭迎春,教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自动消音。
“小姐!”他惊讶她怎么会来这丫鬟住的下人房。
彭迎春二话不说地闯入他房中,让他想要拦下她也迟了一步。
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两人互视了好一会儿,彭迎春才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的腰扭到了啊?”难怪她会觉得他怪怪的。
上官跧很惊讶她为什么会知道,可是就算她知晓也无用,因为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我没事!”
“说谎!”她开门见山地戳破他,“我刚刚明明看到、听到你和那个小姑娘在拉扯、谈话,你们之间的对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就算想要赖也赖不掉。”
她可不像那个小姑娘那样幼嫩好骗,想和她打马虎眼,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说谎又怎么样,难不成碍着她了?
上官跧心中有千万个不悦,可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他不想表现出自己对她厌恶的情绪。
“我帮你推拿一下,你明天才会比较舒服。”她说出自己的意图。
他就像看到怪兽一般瞅着她瞧,不敢相信她会转性,突然对自己那么好。
“不用劳烦小姐,我自己来就行了。”他依然是拒绝。
“你不用跟我客气。”
“我不是客气,是真的不需要。”
“我都说要帮你了,你还拒绝就太过分了。”她愿意出手帮他可是他的荣幸,他却一点也不感恩、领倩。
“真的不必了。”上官跧一点也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礼多必有诈!她一定有什么企图。
他真的是有够“番”,像头牛似的,怎么说也说不动。彭迎春索性不管他的意愿,直接动手帮他脱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上官跧一惊,已经无暇去管什么礼貌了。
他挥开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有人帮你有什么不好?”她气极了。
“我不要人帮,尤其是你!”像她这种骄蛮的女人,他才不想欠她人情哩。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拉拉扯扯之际,两团白白、圆圆的东西突然自上官跧的衣衫内滚了出来落在地上。
两人顿时目瞪口呆地停下动作,注视着地上的异物。
惨了!泄底了!上官跧懊恼不已。
包子!是包子!彭迎春好笑地望着那两颗已呈硬块状的包子。
她先前就很好奇他是用什么来垫高胸部的,现下真相大白了,原来是硬掉的包子。
“我……”上官跧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这两颗包子为何会突然滚落,以及他那一片平坦的胸口!
“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推拿。”彭迎春没兴趣和他研究包子。
见她的模样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似乎早已经知道包子的用处似的,难不成她早就知道他是男扮女装了?
见他怔住了,迟迟没有行动,她趁机拉开他身上的衣结,令他来不及阻止。
平坦的胸口上裹上了白布条,一看就知道这是男人的身材,但她却视若无睹,仅是倒了些药抹上了他的腰。
她的纤纤玉手微微使劲地在他腰上滑动,他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令他不禁想到那天看到她沐浴的美景。
这样的触感真是销魂啊!上官跧明知要忍住欲望,可还是忍不住地陶醉其中。
“会痛吗?”她关心地问。
他摇了摇头。
“舒服吗?”
他点了点头。
因为怕一开口就会逸出丢人的吟喘声,所以上官跧选择不开口。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话题了,就这样,房内又沉默了。
彭迎春默默地替他推拿着腰,觉得差不多时,她又抬起他的脚、脱去上头的鞋,继续推拿的动作。
今晚的她不再骄纵,变得非常有女人味,就像是他一直在寻找的花魁人选应该有的性格:
温柔、体贴、气质绝佳、风情万种……
第四章
她一定早就知道他是男人,却迟迟不拆穿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把一个男人留在身边。难道不怕危险?难道不怕他是别有所图?
她这样的行为若不是胆子非常大,就是离经叛道、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可矛盾的是,她给人的感觉又不像那种女人。
在内心挣扎了许多日,上官跧终于捺不住心中的疑虑,决心和彭迎春把话摊开来讲。
“小姐!”他鼓起勇气想问清楚所有的事。
见上官跧一脸凝重,彭迎春大略已能猜得出他想做什么了。
“跧儿……”她想,他现在都决心要表明身份了,她若继续叫他这么女性化的名字似乎有些不妥。“不对,你一个大男人被唤这么可爱的名字,感觉还真奇怪。”
“你、你早就知道了?”虽然早已经猜到了,可听她说出口,他还是无法不感到讶异。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