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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人吗?他往哪里走呢?有没有向咱们这里过来?”元秀也将身子贴在了庙门右侧的墙壁上,并且将手里的木棍高高举起,单等着若是有人闯进来,就给他狠狠的一击。
夜风也渐渐变大了,呼啸着,被拖得长长的树影,凌乱的打在土地庙紧密的庙门上,有的还钻过缝隙,投到土地庙里,让土地庙里的气氛莫名的变得紧张起来。
“阿姐,就他一个人,没有其他人跟上来。还有,阿姐,他……,好像受伤了。”杨柯小声说道,他勉强看到外面的男人,一只胳膊一直垂着,一只手一直摁着那只垂着的胳膊。
“他若是不过来,就不要惊动他。”元秀没有放下手里的木棍,深夜,受伤的男人,虽然不能说这个男人就一定是坏人,但是会受伤也不见得就是好人。
这个人善恶未定,不是他们见死不救,而他们也没有救人的能力,若是还有人追赶这人,凭他们两个是绝对无法弯身而退的。
她是死了一回的人了,她很珍惜得到的重生机会,即使日后会歉疚,会感到自己变得凉薄,她也不能贸然去救人。
元秀的眼光不经意间落到杨柯身上,一抹暖意浮现在她清透的美眸中,小柯跟外面的人不一样,小柯跟她一样都是被伤害,被逼迫,然后都执着的不放过任何一个求生的机会。
“啊……阿姐,他,他,他过来了……”杨柯忽然惊呼一声,扭头看向元秀:“阿姐,你快躲到我身后,他要是敢闯进来,我就将他打出去!”
杨柯跟元秀一起打破过抢他们包袱的家伙,那些人是恶人,他下手毫不犹豫。对这个看起来受了伤,摇摇晃晃、踉踉跄跄走过了的男人,他有一丝的迟疑,但是又变得坚决起来。
他的命是阿姐救得,他不能让阿姐受到一丝伤害,若不是阿姐给了他一碗水,一块炊饼,哪里还有他活命的机会,所以他要冲在最前方!
“他若是不闯进来,就不要管他,他若是要闯进来,咱们再将他轰出去。”元秀示意杨柯噤声,对一个受伤的人出手,他们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这个人不妨害到他们,他们也不会落井下石。
“是,阿姐。”杨柯用力的点头,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越走越近的那个男人,他都闻到浓浓的血腥气了。
“阿姐,他摔倒了。”杨柯用只有元秀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受伤的男人摔倒在距离庙门口约莫三两步的地方,久久不见动弹一下。
“他爬起来了吗?”元秀问,慢慢的放下手里的木棍,摔倒是说他受伤很重吗?
“没有,阿姐,他一动也不动。”杨柯向后退了几步,挺直了小身板:“阿姐,天色不早了,你再睡会吧,我看着他。”
“小柯,开门吧。”元秀平静的说道,杨柯惊讶的‘啊’了一声,阿姐,为什么又叫开门呢?
“他若不倒在门前,就跟咱们无关,但是他倒在了门前,若是有什么万一,就有可能牵连到咱们。”元秀说着,将庙门打了开来,她不是为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是为了二人不要再遭遇波折。
这个男人带伤逃到这里,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若是有人找上来,也难说不会追查到他们身上。
而且,即使他们现在就趁夜赶路,也不一定是安全的,打伤这个男人的人没有追上来,谁知会不会在附近,若被他们遇上也是危险万分。
“阿姐,你不要出去,我去将他拖进来。”杨柯先元秀一步跳出庙门,向着仰躺在不远处的男人跑过去。
“小柯,你一个人拖不动他,还是咱们一起将他抬进来吧。”元秀紧随其后,却在接近受伤的男人的时候捂住了口鼻,浓郁的血腥气冲鼻而来,她心中一阵血气翻滚,很是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51
萧慎的意识有点模糊,但是他还保持着一线清醒,这是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若非多年的习惯,他可能早就被送入地狱里了。
看来,那个老女人真的着急了,因为再过几天,他就是萧家实权在握的家主,她才会利令智昏的,做出不顾一切要跟他撕开脸皮的事来。
其实,他受伤已经习惯了。从剩下他一个人的时期起,那个老女人就不停的明里暗里算计他,不是今儿他摔在台阶下,就是明儿他撞到廊柱上,隔个十天半月总会来一回。
家里有那个老女人坐镇,虽然他身边有忠仆环伺,还是免不了有疏漏的时候。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为了自保,就竭尽全力让自己变强,让老女人奈何不了他!
自从六年前起,老女人就轻易再也伤不了他,才会有今天的狗急跳墙,找了一群亡命之徒伪装成逃荒途中,没吃没喝于是做了拦路抢劫盗匪的流民。
流民怎么会有那样强悍的杀伤力,他的护卫们以死相拼,他也使出了全力,才堪堪杀尽了那群亡命之徒,但是他跟护卫们失散了,也受了重伤。
他是勉力才奔到这里,已是精疲力竭,影影绰绰之下看到一处能容身的地方,却倒在了庙门前。
仰躺着的萧慎勾了勾唇角,今天他不走运,要在外面躺一夜了吗?虽然他身上有治伤的好药,但是他现在连一根小手指都动弹不了,只能躺在这里等护卫找过来,或者……
他,有些不甘心。眼看着就要将老女人击垮,就要从老女人手里夺回被她抢去的生母的嫁妆,以及整个萧家的掌控权,却偏偏被命运戏弄了一下!
就在这时,他好像听到庙门打开的声音,可是苦于无法动弹。他不知出来的是谁?是过路借宿的人,还是藏身其中的野兽?
若是借宿的路人,他也不能放松警惕,他身上可是有许多值钱的好东西。若是藏身其中的野兽,他的运气也未免太差了。
嗯,不是野兽,是人,还是两个人。萧慎的耳朵动了动,人和野兽的脚步声他还是能分得清的,而且来的两个人不会武功,可能是流民或是过路人。
两个人已经走到他面前,萧慎模模糊糊可以看到是一男一女,这两个人在看着他,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贪婪,能相信他们吗?
萧慎模糊的想着,元秀和杨柯分别抬起了他的头和脚,他安静的任凭他们两人将自己抬进了庙里。
“阿姐,他受伤了,咱们没有药,要怎么救他呢?”人是抬进来了,但是这人伤的不清,胸前几乎被鲜血浸透了,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最致命的就是他胸前的伤。
“小柯,你看看他身上有带着伤药吗?”没有净水,元秀就从包袱里拿出干净的细棉衣裳,扯开。
“阿姐,有药,他身上有药。”杨柯在那边低喊,他手里拿着从萧慎身上掏出来的两个小瓷瓶。
一个瓷瓶里装着粉末状的药粉,一个瓷瓶里装着丸状伤药,不似一般伤药发出的苦涩味道,而是纯粹的、有着淡淡香气的上好伤药。
由于事出紧急,元秀也顾不得男女大妨,跟杨柯先用细棉布擦拭了萧慎伤口里的血污,然后再撒上药粉,接着用细棉布包扎起来。
等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萧慎身上的伤口,额头上竟然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也顾不得擦拭一下。
“阿姐,这样就可以了吗?”杨柯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边问道。
他们尽量让萧慎平躺好,但是情况看起来不很乐观,虽然给他包扎好了伤口,也用了伤药,但是他的气色很糟糕。
“小柯,给他含上这个参片。”元秀说着,递过来一片切好的参片,虽然从密道匆忙逃生,但是董母给的那颗老山参,她还是带了出来,想不到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嗯。”杨柯将参片放到萧慎的嘴里,今夜看来他们不能再睡了,萧慎伤的很重,他们虽然做不了其他的,但是给他润润唇还是能做到的。
元秀此时才能擦一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又给了杨柯一片参片:“小柯,你也含上。”
“阿姐,还有你。”杨柯含着参片说道,元秀点点头,拿了干净的细棉布沾了点白开水,润了润他干燥有点开裂的薄唇。
萧慎知道自己得救了,但是今晚是最凶险的时候,他必须熬过今晚才会有生机。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熬过去!
“你会好起来的。”萧慎是元秀看到的,第三个有执着求生意志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强是弱,只要努力都会有一线生机吧。
元秀的声音柔和如春风,让萧慎精神为之一振,他努力集中精神看了一眼,就跌入了深深的黑暗里。
在庙外被抬起来的时候,他就感觉抬他的这道纤细的身影有点熟悉,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他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人来。
所以,才会努力看了一眼,虽然眼前女子模样还是有点模糊,但是他能肯定就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个女子,才会安心的让自己陷入黑暗里。
敢于独闯荔香楼,只为了要出自己婢仆的女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