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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两个人的话,却还是不多,最多简单的问候一下,然后相视一笑,各自都开始沉默下去。
只是,洛暖心还是敏锐地感觉到烈昊天的变化。
要知道,相比第一次见面时的坦白和锋芒毕露,他也变了,变得内敛而且沉默。这一次,是真正的沉默。而他在洛暖心喝下的每一杯酒,都更象是诀别。当日,洛暖心还曾笑他,笑他伤春悲秋,可是,直到有一天,又一场背叛来得彻底得没有余地。到了那里,她终于明白了这个男子的沉默的真正含义……
原来,沉默不是水,沉默也不是金,在有的时候,有的地方,有的时间段,沉默也是无言的歉意,也是可以伤人肺腑的利刃。
只是,当我们真正了解这利刃的可怕之时,它早已在你不经意时,穿透了你的心脏……
背叛,不能原谅两次,伤心,一次也已经足够。
在经过宁轩的背叛之后,在经历了蓝埏的离去之后,洛暖心没有选择原谅,甚至,连这男子的最后一面,她都拒绝相见……
有些人,走进你的心里,可能需要一生一世的时间,有些人,却能在一个举手,一个投足,甚至一个微妙的瞬间,可惜的是,我们永远都没有计算过,要用多少时间,才能将我们心里的那些人,完全地驱动出去……
于是,那一段时间,在燕北城城东的洛水居里,人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个身着暗红,一个身着褚红的一俊朗,神色飞扬,一儒雅,冷淡自持的两个男子,联袂出现在洛水居后院的洛水亭里。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沉默对坐,静静地喝酒。
酒有千杯,只为知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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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神情,却是冷酷冷淡,眉目之间,全部都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凌厉和不顾一切。那样的一个女子,令人心痛而且怜惜,可是若你真要心痛,却又偏偏无从着手一般,就如现在,你就这样近距离地望着她,却说不出她究竟是弱者,还是强者一般。
两个人虽然不知道,可是,却也猜测到了,此时的洛暖心,一定很不开心。
可是,他们只是酒友,只能把盏言欢,只能一醉方休,其他的,都只能各自修得各自的尘缘,各自的造化罢了……
就好象这相对而坐的三人,都只能修得自己的尘缘和自己的造化一般。
看到洛暖心对着他们举杯,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唇,却没有人去碰自己的酒瓶。而蓝衣男子的杯子,还在手中,还静静地望着那个飘然而来的暗红衣衫的少年,连杯中的酒,都忘记了要倒进口里。
到了最后,那个蓝衣的男子干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冷不丁地问了句:“这洛水居,是你开的吧……”
洛暖心点头,只点头,却并不说话。要知道,洛水居的后院,除了洛暖心,绝少对外人开放,再加上从掌柜到伙计,对她又是毕恭毕敬,所以,稍微有心的人都会看出,她就是这里的老板。
其实,洛暖心也可以否认,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那男子微微地冷笑了一下,眸子里,有隐隐的冷芒在闪,他望着洛暖心,再问:“燕北边关,千山暮雪,荒凉边塞,你却为什么叫这里做'洛水居'?难道你本为洛姓?”
男子的话,说得很慢,第一个字,都带着说不出的优雅,还有写意。只是,洛暖心却听出来了,这优雅的写意的背后,其实是一种说不出的冷意,甚至是冷酷。
就在那一刹,洛暖心就对这男子下了一个定论,这个男子,若不是一个冷情冷心的人,就是一个对“洛”姓之人特别敏感的人……
可惜的是,无论这男子对于她本来的姓氏敏不敏感,她都没有打算承认。她既然不打算承认,也没有想到否认,所以,顿首之间,她就想到了应对之词。
洛暖心手拈酒杯,如同在初阳之前凋零的优昙一般,就在灯下淡笑,淡而浅薄。她说:
“这洛水居,是取义于一首前朝时期的词,它的名字叫'洛水赋'……”
洛暖心慢慢地举起手中的酒杯,漫吟道:“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
听了洛暖心的漫吟,两个男子对望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这赋不错……”
“嗯,这赋,非同凡响……”
“嗯,那一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尤为出色……”烈昊天赞道。
听了烈昊天赞赏,蓝若也点了点头,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嗯,那一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绝佳……”
两人语气,象是赞赏,又象是刻意地隐瞒着什么,一句话说完,两个男子同时点头,然后同时回过头来,齐齐地望着洛暖心,仿佛要寻找她身上与之相符的地方。
那眼神,是赤果果的欣赏,还有对比……
洛暖心微微的扯了扯唇,心道这两个男子,不是对号入座了吧……可是,如果说昊天对于她知要知底的话,那么,这个蓝衣男子呢?又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为什么,自己在望着他的时候,总觉得莫名的熟稔,可是,想要进一步追溯时,却又得不出个至所以然出来呢……
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是出现些似是而非的陌生人呢……
“这赋并不是我做的,而是前朝著名的词人做的。”听到两人赞好,洛暖心也不居功,只是静静地又吟了下去:
“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一篇洛水赋'也叫洛神赋',那是洛暖心在《曹氏父子选集》里看到的。洋洋洒洒,千字有余中,可是,洛暖心却一字不漏地吟诵了下来。
曹氏父子,曾将魏晋时期的历史改写。可是,在这两代枭雄之中,洛暖心却独独爱那个“天下有才一石,他却独占八斗”的曹植。
曹植,少年成名,文采风流。可是,就因为生在王候之家,所以,注定了半生坎坷。洛暖心经常想,如果曹植成就一世君王,不知道能否做出此等绝世之赋出来……
但是,现实就是,曹植,只能是一个艺术家,而并非政治家,所以,他注定一生之中,作词作赋,半生坎坷。
看到自己只是问了一个问题,洛暖心便背了一大通的赋,一时间,后来者的蓝衣男子,也无话可说了。
洛暖心还在喝酒,两个男子却静了下来,他们望着神色淡漠如春水的洛暖心,均是眼神微微一凝,却没有人再抢着开口说话。
漫天的灯影落花里,天犹寒,水犹寒。那个一身暗红的男子,眸目冷静,沉稳沉着。
流水无声,花落无声。
“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沉默的半晌,还是洛暖心率先打破了这沉默。
说不清为什么,两个人的沉默,她认为是理所当然,可若是三个人的沉默,她就感觉有点怪异。而且,她有一种错觉,面前的两个男子,在望向彼此时,都有不可掩饰的冷意,还有敌意。
于是,第八杯酒下肚时,洛暖心终于抬起头来,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对着陌生的蓝衣男子问道:“我已经回答了你两个问题,所以,现在轮到你……”
其实,对于洛暖心来说,戴不戴面具,真的没有所谓,可是,她就是不喜欢有人在她的面前,将自己真正的一面掩去,那样的人,怎么看,都有一种非奸即盗的感觉。
“我被毁了容,看不得……”蓝衣的男子冷笑,眸子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冷嘲之意。他侧过头来,望着近在咫尺的昊天,再望望垂头喝酒的洛暖心,忽然静静地问了一句:“芸芸众生,又有哪一个不是戴着面具做人……难道两位,就真的以真面目示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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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蓝衣人的话,洛暖心和烈昊天两人,同时都重重地愣了一下,然后,心中警铃大作。
是的,他们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并非以真面目示人,可是为什么,这蓝衣男子,竟然洞烛其奸呢?
特别是昊天,静静地望着蓝衣人的面具,眸子里的流光,仿佛只一下子,就从春天到了秋天一般,冷冷清清,萧瑟荒凉。
……
“好,算你了。”不得不说,追溯每个人是否以真面目示人的问题,并不是洛暖心此时想要总问的,听到蓝衣男子竟然反驳,她微微一笑,淡淡地扯了扯唇,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扯了开去:“我的名字叫银八,今年二十六岁……”
洛暖心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烈昊天:“他的名字叫昊天,京城人士,那么,请问,你的名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绝对是洛暖心一贯人作风,也是她的习惯。她并不会独断专行地问你任何问题,可是,等到她问时,却是你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时。
本来,烈昊天本来是想在洛暖心作了介绍之后,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