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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少临垂目对著地面,静了一会才抬头,竟是对著她淡淡一笑:“皇後有这样的心,朕自然欢喜。”
皇後却是被他这一笑震得魂魄都失了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语气越发温柔:“皇上近日,心情可好?怎麽瞧著竟又瘦了呢?”说罢朝欢颜一瞪:“你们怎麽侍候的?”
欢颜被瞪得一慌,人家毕竟是皇後,气势身份摆在那里容不得她不觉得自己低人数等,垂了头正要回答,身边乔少临却是一笑道:“是朕这些日子有些畏寒,睡得不好。”
皇後再瞪欢颜一眼,柔声对著他道:“那今日便让臣妾服侍皇上吧。”
五十一、侍寝
乔少临竟是点头:“如此甚好。”那皇後简直是喜出望外的神色,刹那间变得喜气洋洋,就连对欢颜的妒恨都暂时放下了,一边张罗著让御厨上膳,一边又亲自为他斟酒夹菜,殷勤备致,倒使得一边的欢颜简直没了伺候的机会,只能在一边看著。
想到皇後侍寝,不知怎麽的,她竟有一点儿微微的伤感。可是目光落到乔少临身上,看到他那安然的笑靥,又觉得这样很好。
看这皇後嚣张的样子,只怕她在宫里还真是有些势头的,或者她娘家有些靠山什麽的,毕竟能做皇後总是要有身份的大家千金,如今乔少临的现状,若是皇後支持他或许也是一桩好事。她这麽一想就更是退後一点,将自己藏在他背後的阴影中,只不过在皇後转身张罗的时候,乔少临总是能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有一次甚至轻轻握了下她的手。
她原本没有想哭的意思,可是经他这一握,却是湿了眼睛,头垂得更低了。
转眼夜幕降临,皇後侍寝似乎是极为新鲜的事,闹得宫里一片鸡飞狗跳,太监宫女们闹腾得简直要折了正阳宫一般,张罗了好久才总算是将整个大殿都拾掇干净,想不到平日里已经一尘不染的大殿此番居然还能弄出这麽大的动静来。
欢颜本想加入打扫的行列,无奈乔少临要她留下,皇後虽然厌恶地瞥了她好几回,无奈她始终埋头做驼鸟状接不到皇後警告的电波,何况皇後似乎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因这麽个下贱的奶娘再跟皇帝有什麽争执,也就由得她去。不过将她挤开自己靠在皇帝身上一边咛咛细语一边又娇笑连连,这些把戏还是会的。
欢颜自然也很识趣,退了又退,简直要躲到帷幔里,总算这份识实务的样子令皇後颇为满意,也不再挑她的错,权当这人根本不存在,只管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乔少临。
他看不见她的目光还好,一边的欢颜几次错眼,不巧瞟过皇後的眼神时竟吓得抖了一抖,那目光让她想起乔灼有时看自己的样子,皇後那模样,真跟要将乔少临吃了似的。
更何况眼前这架势让她不胡思乱想都难,这哪里是皇後侍寝,简直跟皇上临幸嫔妃有得一拼,大殿内摆设都擦得油光发亮,平日里总是点得白光灼灼的蜡烛,此时居然也熄了许多,东南两端各停一支凤头盏,两边只点三支红烛,愣是将平日里冷冽刺眼的大殿照出几分柔媚的光线来。
不多时整理妥当,群众演员们诸如太监宫女之类纷纷退场,欢颜这会儿自然也没得选择,埋著头不敢再看他的背影一眼,跟在众宫女後出了大殿。
一路回到自己偏殿,却还有姚慧过来特别叮嘱,今晚不能往前殿去!警告的语气就像欢颜是个别有用心的冒失鬼一般。而且还不放心,一定要看著她老实答应了,这才离去。
欢颜坐回床边,看著桌上一灯如豆散著微黄的光,透过那光亮想到得却是方才的乔少临。
那倾绝的面容,始终淡淡注视前方,嘴边似乎停留著一抹轻笑,可是欢颜这些日子与他相处,知道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笑的。
他的笑,总会挑动眼角微扬,令人观之心胸都能为之开放,他的笑,总是能直达眼底,让人觉得他根本就看得见,他的瞳孔甚至还会闪映奇特的亮。
可是刚刚……那麽异样燥杂的环境,多少太监宫女奔来跑去的声音,那简直乾坤倒置的欢腾,他却那麽安宁的笑著……
欢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已经伸去拔门栓,可指尖触到却又猛然停下,自己在担心什麽?他再怎样也是个皇帝不是吗?连南宫父子那样的折磨都忍受下来不吭一声,难道皇後竟然会更可怕?不,不可能的,皇後也是女人,她刚刚看他的目光虽然贪婪,可却也有很多的喜欢。他答应她侍寝时,同为女人的欢颜可是真正地看到皇後眼中那爱极了狂喜的表情。
可是无论怎样安慰自己,欢颜却依旧坐立不安,只能一遍遍地在房里来回踱步,可是停下来侧耳细听,前殿却依旧半点声音也传不出来。
等了好久,看著那蜡烛慢慢的变短了,欢颜这才不是不说服自己,全是自己胡思乱想所至,看来最近草木皆兵的弄得太累,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决定上床睡觉。
哪知才刚伸手去解系带,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她不过是从床上坐起的功夫,那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随即有人狠狠敲门,她慌忙冲上去拔了门栓,哪料双门一开,一只脚便当胸踢到,正正地踹在她心窝上,她痛的眼冒金星,整个人都缩了下去。
头发却又立刻被人用力抓住提起来,她勉强睁眼,见面前的竟是皇後,她长发乱飞衣裳不整脸上妆容更是糊得不成样子,凶神恶煞地看著她:“你是怎麽伺候他的?用骚穴?用嘴?还是用屁眼?”一边说一边使力在她身上拧了几下。
欢颜痛得直躲,皇後却扯著她的头发将她拉近:“他根本就不行的!还是他只有对本宫不行?难怪要传什麽独宠的谣言,原来是为他的私痛……我说呢就凭你这样的货色,怎麽可能宠贯六宫!”
她的话听在耳中,欢颜却是完全愣怔了,也顾不得身上的痛,呆呆地看著她,皇後更是大怒,一边用力扯一边将她甩来甩去,她比欢颜个子高得多,可也毕竟是个女人,闹腾一下便气喘吁吁,不过还是不放开她,怒喝著:“说,你这个贱人,是不是这样?他是不是不行?不说是吧,好,我这就烫花你的脸。”
她猛得朝桌边靠,伸手就去拿那半截蜡烛,欢颜这才反映过来扑过去就抢,她更是愤怒,一甩手,果然将那蜡烛狠狠扔在欢颜头上,欢颜捧著头已经全力躲闪,却还被点到额头正中,痛得低嘶一声蹲了下去,皇後提脚要踢,却听门外有人喝:“你闹够了没有?”
五十二、嚣张的皇後
听声音竟是乔少临,欢颜还没转头,他又道:“欢颜,你过来朕这边。”她急忙站起来朝他靠近,不过皇後也没追打的意思,只是冷笑著将二人上下打量。
“皇後,”他淡淡开口:“何必强求,你的凤炽宫里不是尽有满足你讨你欢心的人。”
皇後继续冷笑,也不搭腔,目光扫过欢颜,又落回他身上,略带一点眷恋地看著他,简直如痴如醉的时候,却忽然一笑:“这话不错。不过今日本宫却只想留在这里寻欢作乐。”
那最後四字她说的一字一顿,听在二人耳中更是十分的诡异警醒,欢颜为她目光所惧,不由自主去抓乔少临的衣袖,只听他道:“你想做什麽?”
皇後嘴角一弯:“皇上,你我大婚不过才一年,你已经厌倦臣了吗?”
“难道皇後对朕并不厌倦?”
“怎麽会呢,本宫身边的人,可没一人的容貌能比得上皇上半分,”皇後又露出少许贪婪神色,只是当这目光扫到他下身时却是目光一冷:“不过,本宫身边的人,倒是有一样功夫是皇上望尘莫及的呢,皇上可知是什麽麽?”
欢颜只觉得愤怒异常,连自身的疼痛畏惧都忘记了,狠狠地瞪著她,皇後却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始终紧盯著乔少临,他果然如她所愿脸色惨白,伸指朝她的方向怒指:“你……”
皇後扬声大笑:“看来臣妾说到了皇上的痛处呀,那就让臣妾以身传授皇上,何为欢乐如何?”说罢一拂头发,朝外问:“谁在侍候?”
“奴才在。”一个太监声音小心回答。
“去传燕公子和阿亚。”皇後说罢那太监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跑出去了,欢颜扶著乔少临,感觉他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忙转头看他。
却听那皇後道:“小奶娘过来给我梳头。”欢颜一愣,乔少临握著她的手紧了一紧方才松开。她走过去拿起梳子为皇後梳头,可那凌乱长发许多地方都梳不开来,她竭力小心还是扯到了几根头发,“啪”一个耳光响亮落下,欢颜顿时给打得头偏向一边,皇後怒骂:“这麽点事也做不了你还有什麽用处?”
欢颜将涌到眼眶的泪水强咽下去,捂著脸站起来,正要再梳,却听外面一个声音笑道:“又是什麽事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