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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其实我早猜到与凝瞳无关,该是那个浅笑的私人行为。
但当事人就在眼前,想来还是确定一下的好。
就算结果与我想像无异,正好也借此机会把事儿告诉给凝瞳。
我不是那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悲观深闺,被人欺负了却不还手,只做黛玉状蹲在角落里哭泣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既然有人成心让我不痛快,我就不好再掖着藏着。
说出来给凝瞳听听,这才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该做的选择。
于是,我一五一十地把那半截儿梳子的事还有那封信都背给凝瞳听。
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到最后比黄瓜还青。
我暗里轻叹,他果然是被瞒住的。
等我话毕,凝瞳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急声道:
“小七,这事儿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梳子我一直都带在身边,前阵子丢了,我为了找它把燕回山都翻了个遍。”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我无意再与之纠缠,扬了扬手作势赶人。
凝瞳见我不快,忧着面色说:
“小七,让我再陪陪你。”
我在此时随意往院子的月亮门处撇了去,刚好见得一个偷藏在暗处的人影。
那人小心地躲在拱门后面,但脚底绣鞋面儿上的牡丹还是露了出来。
我猜那人八成儿是浅笑,心里暗道麻烦。
不愿再给人落下私会的话柄,于是我扬高了声音冲着凝瞳大喊:
“我十岁生日的时候你说你要到场,结果我如约而等,你却未能如约而至,所以——滚!”
凝瞳在我突出其来的怒吼声中落荒而逃,门口的绣花鞋却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
我一边想着古代即将过门儿的女子可以这样子住在夫家吗?那抹身影却已经一步一步地走到近前。
不得不承认,她长的很好看。但是眼稍略微往上吊着,看起来有些刁蛮。
我还在想,可能是这燕回山离她家太远,没办法去女方家里迎亲,所以一切从了简。
那女人在这时候开口说了话,内容不太中听——
“真不要脸!都被退婚了还来燕回山凑什么热闹!你都不觉得丢人吗?”
我眨了眨眼,四下瞅了瞅,待确定了她这是在说我之后,有一股火就开始在心底慢慢地熬炖起来。
不过还是尽量地保持了一个淑女的风范,先跟她摆事实讲道理。
我说:
“你就是浅笑吧?你看这个事情是不是这么回事,我跟凝瞳之间的婚事呢,是小时候家里大人给定下的。你说我当时才两岁的小娃娃,哪里做得了这个主。所以你如果有气,可以去跟你未来的公公撒啊!他才是主谋!”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浅笑一跺脚,指着我的鼻子道:
“小小的孩子口牙这么刁利,要不是过几日就是大喜见不得血,我一定会把你的嘴巴给撕烂!”
我心里默念无量天尊,凝瞳大神,您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儿的老婆啊?
然后在心里默默地算计着,她要撕烂我嘴这件事的成功率能负到多少数。
那女的又叫嚣一样骂了会儿,好不容易停下来,我赶紧趁这功夫抽句嘴。
我说:
“你这是何苦费细胞生这么大的气!那凝瞳要不是今天见着,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
浅笑咬牙:
“你是忘了,但他可没忘。你半截儿破梳子要他当个宝似的带在身上,要不是我给偷拿了来,怕是还要带着那玩意跟我拜天地呢!”
这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我问她:
“奇怪呀!凝瞳至于对当年一个两岁的小娃娃这般上心么?更奇怪的是,他既然这么在乎我,为什么还要娶你呢?”
浅笑面色越来越不好,我知道她是拼命的控制自己才能止住不冲上来揍我的冲动。
我的话让她喘了好几口粗气,而后又道:
“你也不用刺激我,他那哪是在乎你,他在乎的不过是个少不经事的承诺。再说,他好歹一男人,你这么大点儿个小孩子,中看不中用!”话毕,再瞅瞅我这一副尊容,又补了句:“也不太中看。”
我郁闷,说:
“你中用!你们全家都中用!”
这话中她下怀,只见她抚了抚目前还算平整的肚子,笑着说:
“可不是么!儿子都在肚子里揣着了,你说中不中用!”
……好吧!败给她!
怪不得人家能够顺利地踢走我这个自幼定下的娃娃亲,敢情这是在关键的岗位上放了关键的人……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我本着不对孕妇动粗的原则,决定不再理她。
这女人八成也觉得这次还击十分完美,于是圆满地谢幕退场。
只是在走之前扔了一张纸给我,告诉我说她对我的种种言行也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实在这事端是我这一方面主动揭杆挑起的,她不过是出于自保自卫罢了。
我目送她一扭一扭地离开,就要拐转时,还很好心地开口喊了句:
“您慢走!小心台阶!”
直到再看不见影子,这才把那张扔进怀里的纸拿起来抬到眼前。
一瞬间,我只觉五雷轰顶,身子都跟着晃了两晃。
该死的!这事儿还真怨不得人家!
我怎么早没想到会有人给我来了这么一手儿,怪不得我去庚雅堂辞行时庚瑜那小子都不出来看我一眼。
此前,我一直都觉得那庚瑜同学是个迂腐的书生。
虽说其也为了另辟一条生路而追求过武学,但迂腐已入骨髓,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但是我忽略了一点,越是迂腐越是平时不爱吱声儿的人,越是蔫巴淘。
就像那庚瑜,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写了这封“讨凝瞳书”,然后又给寄到了燕回山来。
我也不知道他的笔杆子什么时候练得如此犀利,竟是将凝瞳退我婚之事从一个家庭的背信弃义,说到两个家庭的世代交好会因此一拍两散。
又从我一个正茁壮成长的祖国花朵,说到会被此事打击得从此一蹶不振。轻则自顾颓废,重则从此走向岐途,失去了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还讲了凝家所代表的武林和落家所代表的麒麟,说凝家纵是有武林高手,落家这么些年也不是吃软饭。
总之,对于凝瞳负我一事,被他罗列出了九九八十一条罪状,条条直指凝瞳的不仁不义、不对不该……和不耻。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我看得一个头两个大,心说怪不得人家老婆打上门来要撕烂我的嘴,这东西谁看能不憋屈?
我气得从石桌上跳下来,“呜呜”地哼着郁闷的小调冲向一棵梅子树。
可怜那小树还没有品尝太久四季如春的大顺的气息,就被我一柱寒冰封成雕像。
唐楚从屋子里冲出来把我抱住,一脸心疼地拍着我的头说:
“落落不气不气!一个破少侠夫人,她神气个什么!你去告诉那女的我是谁,看她还逞不逞威风!咱用气势灭了她!”
这话听起来贴心,可我心里还是不是个滋味。
我说:
“这出气的办法实在不好。少侠再不如太子,那也是人家的夫君。你这个太子再只手遮天,跟我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我这番分析有理,唐楚也不知道该怎么辨驳,挣扎了半天,决定还是不要再说话的好。
接下来的几日,这小院儿还算是清醒。
除去凝大侠每日都要来一次之外,其它的人还真就没有上赶子来给我填堵的。
就是那个浅笑也不再出现,总算是让我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
四天之后,终于迎来了凝瞳跟浅笑的大婚之喜。
我发誓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除了在中东的战场,还从来没有一次性看到过这么多的人。
更何况还是一群奇形怪状的人!
想来,只有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