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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为什么要将宁姐儿推给三姨娘?”钱婆子疑惑问道。瞧二爷那神情,对宁姐儿还是存了几分心思,夫人为何要将宁姐儿推出去。
“不管秦姨娘话是真是假,日后,这宁姐儿在府里处境尴尬,别说夫人心里会有根刺,恐怕,大爷对这宁姐儿有些怨恨。”聂氏轻声解释,冷淡的脸带着疯狂,须臾后,说道:“若二爷真厌了宁姐儿,说不定我还不会将宁姐儿推给三姨娘,秦姨娘这些年暗地下的黑手,你真当三姨娘瞎了眼,什么都不知道?眼下她无法对秦姨娘下手,可屋里的宁姐儿怕是就没那么好过了。”
听了聂氏这番话,钱婆子后颈一凉,恐惧看着聂氏。
这二夫人怕是疯了!
宁姐儿不过是半大的孩子,竟被这般算计,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东西都带上,我们去趟后院,给秦姨娘送去。”聂氏起身,理了理衣角,面上带着淡淡喜色和恨意,“早些去好,免得二爷说我慢待了她。”
“是!”钱婆子点头。
使了身后的丫头,提着食物和被褥,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后院走去。
“咚咚!”
“大爷,是你吗?你终于过来看雨儿了,雨儿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秦姨娘面带疯癫,朝着大门奔来。
聂氏推门而入,扫了眼破旧,且潮湿的屋子。
家具带着霉味,地上长了些青苔,喜露受了伤,被唐嫣留在月华院,这会秦姨娘身边,只跟了一个婆子。
“秦姨娘这是怎么了?行事荒唐,嘴里尽说些胡话。”聂氏捏着手帕,掩着鼻子,回头示意秋露,将东西都抬进来。
秦姨娘一见,秋露让丫头们拿进来的东西,脸色一变,有丝恐惧。
“二爷了?”秦姨娘扶了下发髻,没将聂氏看在眼里。
赵府这些年,这府里,除了穆夫人,她还真没将其他人放在心上过,怯弱而不得宠的聂氏,更入不了她的眼。
聂氏浑然不在意,秦姨娘鄙夷的态度,淡淡道:“二爷忙,没空过来,让我过来看看妹妹,随便送些东西过来,左右都是妹妹用得到的东西。宁姐儿那边,妹妹不用担心,二爷开了口,让宁姐儿养在三妹妹屋里,亏待不了她。”
“什么?”秦姨娘脸色剧变,怒道:“不可能,二爷不可能这样对我,是不是你从中挑拨了什么?宁姐儿是大爷的女儿,凭什么让三姨娘那个贱女人养,你当我死了不成。”
“秦妹妹慎言,苏州城谁不知道宁姐儿,是二爷屋里的庶女,秦妹妹这话,若传了出去,怕是不妥。”聂氏不温不火,冷嘲道:“这会,怕是苏州城都知道,赵府二房秦姨娘得了失心疯,要静养。”
“你胡说。”这下,秦姨娘真是急了,上前推开聂氏,就想冲出去。
聂氏挥手,冷道:“仔细看着秦姨娘,别出了差池,不然大爷和夫人,那边可不好交代。今日天色不早,我该走了,秦妹妹好生歇着。”
慢慢走到秦姨娘耳边,轻声呢喃道:“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二爷可全知道了……你当着众人的面,说宁姐儿是大爷的女儿,你说大爷和夫人会怎么想,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秦妹妹,听说大爷发作了穆夫人,说穆夫人治家不严,让她以后少插手府里的事。”
聂氏平静的话,愈发让秦姨娘心凉,脸色惨白不带一丝血色。
她本想着,赵洪晋多少对她存了些心思,加上宁姐儿的事,大爷就算不给她名分,也决计亏待不了她,明明所有事,都计算好了。
为什么,最后结果落得这般。
秦姨娘身子一软,跌倒在地,失神看着得意离去的聂氏。
双眼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咬牙盯着聂氏远去的背影,失心疯……
她怎么可能甘愿一辈子,被囚禁在这荒凉之地,还好她留了后路,二爷绝情,她早已知晓,竟然二爷靠不住,她只能动用最后一步棋。
第四十三章 死了
“夫人,二夫人果真去了后院。”喜儿轻步走近里屋,凑近,坐在榻上的唐嫣,先前陈府陈彦之,带着陈府二小姐——陈莹,入府商讨了陈莹的寒症,唐嫣写了副药方子。
陈府,这些天忙碌,出动各方人脉,寻找花谷花夫人的下落。
迟迟没得到消息,陈府众人焦虑,顾不得多想,递了帖子入府,翠柳照着唐嫣之前的交代,细细说了花夫人几个特征,随后陈彦之便匆忙带着陈莹离开。
唐嫣歪在榻上,庆哥儿这会还在上课,屋里就翠柳一人候着,贵婆子去了听风院,安婆子在厨房候着,昨晚唐嫣着了凉,安婆子领着夏荷在煎药。
唐嫣不喜熏香,月华院从不点香炉。角落处,零星摆了几盆花草,竞相斗艳,为屋子添了不少生气,不似府里,其他厢房,终日阴沉,透着沉闷和压抑。
轻轻拨弄手中的药材,唐嫣不愉皱着眉宇,年份对了,可这药效却差了半截,不觉轻叹声,药材炮制极为重要,稍有不慎,良药即为毒药。
《神农本草经》序列写道:“要有毒无毒,阴干暴干,采造时月、生熟、土地所出真伪陈新,并各有法。若有毒宜制,可用相畏相杀,不尔合用也。”
名医张仲景也认为药物须烧、炼、炮、炙,生熟有定,或须皮去肉,或须根去茎,或须花去实,依方捡采,治削,极令净洁。遂说这中药炮制亦是一门独特的技术,唐嫣对药草不陌生,这药材炮制,却有点不知如何下手。
叹声,将药草放置一侧,拿过一侧帕子,擦拭几下。
歪过头,见着喜儿崇拜之色,神色平静,说道:“二夫人在后院待了几时?”
秦姨娘挨罚,聂氏不可能无动于衷,尤其在得了翠柳那小册子之后,心里的怒意,只怕难以隐忍,前堂时,二爷林继云公然喝骂,甚至不惜与赵洪晋脸红脖子粗,聂氏能不嫉妒?
“约莫一刻钟,听说,二夫人离去后,老远还能听见秦姨娘哭闹叫骂声。”喜儿道。
“二爷没去见秦姨娘?”林继云不似对秦姨娘无情,为何没同聂氏一起去后院?遂即一想,便明白过来,这聂氏不是不动手,这一动手,就想直接掐死秦姨娘,所有活路。
想着,唐嫣脸上闪过冷嘲。
“没见着二爷的身影。”喜儿瘪嘴,说道:“昨日上午,二夫人回屋后,让身边的婆子,彻查了翻二房各屋子,听跟在二夫人身边伺候的小丫头雀儿说,翻出不少沾了东西的物件,二夫人当时就发作了二爷,吵了一小会,不知怎么的,二爷气冲冲就出了宜轩,昨晚深夜才回府。”
“宁姐儿怎么样了?”
突然,想起秦姨娘昨日在前堂,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不觉莞尔。秦姨娘在赵府隐忍数十载,为何突然发难,大肆叫嚷出这种胡话,当时赵洪晋冷然的脸,唐嫣记忆犹新。
震惊,嫌恶。
唯独没有秦姨娘,所期盼的喜色。
是布局,还是垂死挣扎?
是什么驱使她,不惜抛出亲生女儿做彩头,不觉额角酸痛,翠柳上前轻揉。
“说是让三姨娘领回屋里养着。”喜儿疑惑说道:“听送菜的李大娘碎嘴,府外在传二房秦姨娘,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疯疯癫癫。”
“是吗?”拿着茶杯的手,略微一顿,脸上闪过诧异。
见此!翠柳俯身,低声道:“这事是大爷的吩咐,昨日罚了秦姨娘后,大爷交代下来,秦姨娘怕是要……”说着,比了下抹脖子的手势。
左右是不会让秦姨娘好过,秦姨娘太放肆,大庭广众下抹黑大爷名声,玷污赵府体面,大爷哪能忍下这口恶气,顿了顿,翠柳道:“听风院看门的小厮,谈及二爷昨晚去了趟听风院,呆到亥时才离开,离开时脸色铁青,嘴里尽是些不入耳的言语。”
思考良久,唐嫣抬头道:“随我去一趟后院,见见秦姨娘。”
那晚之事,她心中有底。她好奇另一件事,那便是赵洪晋中毒一事,数月前她揭穿赵洪晋中毒,却迟迟不见赵洪晋动手,赵府就是这些人,她想不到凶手会是谁?
起先,她不是没想过穆夫人,这赵府没有谁比穆夫人更了解,更熟知赵府一草一木,更加不会引起赵洪晋的怀疑。然,见过穆夫人后,这个念头打消了。
穆夫人会算计赵府任何一个人,唯独不会对赵洪晋下手。
直觉,抑或肯定。
“夫人,这时候去后院恐怕会不妥?”翠柳面带疑色,这时候去后院,见秦姨娘并不是合适的时机,大爷显然想置秦姨娘于死地。
“无碍,不过去后院见她一面罢了。”唐嫣挥手,径直朝后院走去。
翠柳面稍有难色,却没在拒绝。
“放我出去,我没病,我要见大爷,滚开,都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