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府这烂摊子她才不想搭理,书房那些账册,就算她不懂行,都明白其中少不了猫腻,赵洪晋这话摆明想让她插手,哼……
这一插手,谁知道是好是坏?
赵洪晋斜睨着唐嫣,嘴角浮现一抹诡异,桃花眼深处荡漾戏谑。
嘴里发出呵呵轻笑,唐嫣听得赵洪晋这笑声,一颗心跳到喉咙处,赵洪晋这话让人捉摸不透,不免心中有些沉浮。
“这可不像娘子该说的话,照爷说的去做,出了事爷给你撑着。”捏着手腕处的佛珠,赵洪晋脸色淡然,很是压抑。
唐嫣捏着冷汗,懦弱无能,病秧子……
尼玛……光看着赵洪晋那张脸,唐嫣双腿都忍不住打颤,为毛这样精芒冷厉的男子,外边传言那般不堪。
赵家贩盐发家,至今百年时间,百年间起伏跌宕,赵家经历多少岁月。
如今就算落魄,在东盛势头依旧不低。
赵家曾与皇家有过联姻,碍着赵家这些年落魄,才退出皇家的视线。
相府会将唐嫣下嫁,跟赵家皇商的身份脱不了关系,不然寻常商贩哪可能高攀?昔日苏州传闻最受宠的明珠公主,瞧上了赵府公子,碍于赵府公子常年带病,最后明珠公主不得不放弃,当时这事传遍整个东盛国。
此时,更被引为一段佳话。
说说谈谈,不觉天已黑。
摆上饭菜,屋里没人开口。
庆哥儿不让奶娘喂,坐在一侧小矮桌上,上边摆着食物,庆哥儿小手成拳,抓着勺子往嘴里塞,人小力不大,整个小脸都花了,沾满米饭,小矮桌一片狼藉。
唐嫣不时侧头,看着庆哥儿的猫脸,眼底溢满笑意。
庆哥儿委屈抬头,双眼盛满水雾,撅着小嘴望着唐嫣,赵洪晋没过来时,唐嫣会抱着庆哥儿,难得见庆哥儿这模样,唐嫣忍俊不禁。
耳边不时传来噗嗤笑声,赵洪晋不由放下木筷,抬头顺眼看去。
一眼便见着庆哥儿委屈样,眼底不觉涌起笑,拿过一旁丝帕,擦拭嘴角,笑道:“庆哥儿何时学会自己用膳了?”
对庆哥儿,赵洪晋还是很喜爱的。
以前唐嫣未过门时,庆哥儿就养在听风院,庆哥儿刚生下来那会,像个小猫,小小的,恹恹的,接生婆子说这孩子不好养。
然,看着庆哥儿这圆润可爱样,赵洪晋心底很高兴。
“小家伙跟翠柳那丫头逞能,不让奶娘伺候。”唐嫣回话,抱过庆哥儿,细心将庆哥儿脸颊擦干净,绝美的小脸盛满柔情,让赵洪晋不由失了神。
第十三章
入夜,庆哥儿说困,唐嫣让翠柳搂着庆哥儿回了偏屋,伺候庆哥儿洗澡入睡,平素赵洪晋没来,庆哥儿是在唐嫣这屋歇息的,翠柳几人说过几次,都被唐嫣搪塞了去,今晚不同,赵洪晋没走,唐嫣不敢坏了规矩。
唐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针线,做着小孩的兜兜。
绣活这玩意,唐嫣并不擅长。好在这身子还记着,跟贵婆子、翠柳学了几天,总算像了七分,寻常绣活没多大碍。
须臾,唐嫣觉着有人在看她,抬头看去,就见赵洪晋斜着眼打量望着她,手中的账册被丢在一侧,唐嫣面色一窘,绣针差点扎进肉里。
努嘴,说道:“爷有事?”
“没事。”赵洪晋轻摇头,声音嘶哑沉厚,双眼含笑,身子半倚着,见唐嫣一脸羞涩,不由屈身凑近唐嫣,“娘子长得真美!”
“爷……”唐嫣娇嗔瞪了眼赵洪晋,身子退了两步。
她这是被调戏了,被调戏了,还是被调戏了!
不说古人谨守礼法吗?这赵洪晋怎么这般不要脸,当着满屋下人面不知轻重,要是被外人瞧了去,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赵洪晋见唐嫣妩媚的娇态,眼底趣味更甚。他不想娶个木头做妻子,也不想娶个娇滴滴的女人依附自己,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观望。
长相艳丽的女子不少,他自认为不是好色之人,赵府这些年没落,他一直看在眼里,苏州谁不知赵府公子是个病秧子。
可谁又记得,十年前,赵府公子才华横溢,闻名整个东盛国,一次意外落水使得昔日名满东盛的少年,落得十年身残,枪打出头鸟。
这几个字深深刻进赵洪晋的身体里,十年过去,他始终无法恢复过来,拖着这身伤病,蛰伏在赵府,任由外戚专权,被下人刁难,这一切他都静静看着。
“这些日子苦了你,爷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相爷。”赵洪晋伸手轻抚着唐嫣的小脸,“赵府不比之前,就算是爷,有些事都无法插手,好在你有翠柳跟着。”
提起这事,唐嫣眼眶一红,双眼泛着薄薄水雾,说道:“爷不用说,妾身都明白。”听罢赵洪晋这话,唐嫣心中委屈轻了三分。
她一介弱女子,嫁入赵府高门。
未曾料到赵府处境这般艰难,见赵洪晋面带狠悷,心中了然三分,只怕赵府格局不像表面这般简单,不然赵洪晋也不会这般说。
赵洪晋见唐嫣双眼泛红,不由叹了口气,挥手将丫头婆子们全部赶了出去,起身将唐嫣揽入怀中,头轻轻搁在唐嫣肩上,冷道:“赵府这些年早被掏空,爷只能看着,插不了手,他们早盼着爷早死,就能瓜分这赵府。爷本来不打算让你进门,碍着娘的遗命,不得不将你迎进赵府,你受的苦,爷都记着。”
说着说着,赵洪晋也忍不住红了眼,数年隐忍为了什么,家破人亡……
好在他还有个庆哥儿,赵府唯一的独根,他决不允许那些人对庆哥儿下手,唐嫣那晚发生的事,如今都没能弄个明白,由此他心中又沉了两分。
赵洪晋素来内敛,谋而后定,没有把握的事他绝不出手,还未到收局的时刻。
唐嫣见赵洪晋脸色阴沉,轻眨眼睑,笑道:“爷别担心,妾身很好,这不还有翠柳、贵婆子跟着,吃不了苦,只是爷这身子是怎么回事?”
唐嫣轻声问道,什么病?能让人一病就十年。
脖颈温热的浓郁的男性气息,让唐嫣有些躁动,不安动了动身子。
闻言,赵洪晋身子一僵,眼露锋芒。
见赵洪晋神色不对,唐嫣敛住身子,柔声道:“爷,妾身没别的意思,妾身自幼喜好翻阅医书,对病理略懂一二,翠柳后宫出身,在这方面有些本事。”
唐嫣细细解释,思及翠柳在耳边说过的话,荣德瓷瓶中的药丸不简单,含有剧毒,唐嫣没细瞧分辨不了,翠柳那闻药的功夫做不了假,于是,唐嫣才有这番解释。古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入赵府,跟赵洪晋在同条船上,她自然希望他好。
“你懂病理?”赵洪晋诧异看着唐嫣,女子极少懂得病理,后宫女官,世家传承,寻常女子哪有功夫学这些,能识几个字,算是不错。
“嗯,懂些,妾身一百二十抬嫁妆,便有两抬是医书。”唐嫣瞪了下赵洪晋,心底那点莫名的发堵,消散了去。身子偎着赵洪晋,并不觉得尴尬和惶恐,点点温暖从心底散开萦绕着两人,身后这男子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这感觉还不赖!
赵洪晋身子并不似看起来这般单薄,缓慢的心跳声,让唐嫣不觉痴了。
她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想着能有个依靠的人,看到同龄的小孩身边都有父母陪伴,心里十分羡慕,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找到一个温暖的依靠。没想到上一世不能体会,在这一世她在一个孱弱的男人身上遇到了……
听着唐嫣细柔的声音,赵洪晋轻搂着唐嫣软软香香的娇躯,眼底寒意渐渐漾开,大手细细抚摸着唐嫣黑顺的青发,嘴角扬起醉人的弧线。
唐嫣抓过赵洪晋横在腰间的手,轻轻搭脉。
半响后,脸色很是难看,抓着赵洪晋的劲道越来越紧,身子轻颤。
红唇微启,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死死扣着赵洪晋的手,惊、怒、恨,眼底充盈各种表情,怎么会这样?
这哪是病?分明是中了毒。
“没事,身子慢慢养着就好,十年都挺过去了。”赵洪晋淡淡说道:“荣德那边得了消息,说有人在岭南见过薛一天。”
薛一天是薛炳章的祖父,东盛极富盛名的鬼医,之所以称他鬼医,只因薛一天性格怪异,更有三不治,行踪诡秘无人知晓,身为薛家嫡亲传人,薛炳章仅在幼年时见过薛一天几面,这些年要不是不断有人传回鬼医的消息。
薛家人甚至认为薛一天去世了!
“薛炳章怎么说?”赵洪晋的脉搏十分诡异,时轻时缓,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什么毒这般霸道?这毒在赵洪晋身体至少潜伏了十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这么恨他,十年前赵洪晋不过是个八岁稚童。
“无药可解。”赵洪晋轻轻开了口。
闻言,唐嫣身子一抖,深吸两口气。
须臾,唐嫣闭眼,掩去那丝薄雾,说道:“翠柳、荣德进来。”
“何必!”赵洪晋轻叹,荣德瓷瓶中的药丸,便是薛炳章为他准备的,薛炳章是和顺堂坐镇大夫,专治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