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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陛下昔日常常称赞如妃知书识礼,识大体存大局;想必如妃不如因为本宫这好奇一砸,在心里生出不痛快来吧?”
如妃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
有这么霸道的给别人赔罪么?
当着别人的面下令砸烂东西;回头再送两面同样的镜子过来?
如妃心里冷笑;不过面上,她仍然一副毫无波动的腊像模样,还恭恭敬敬对文秋凤说道:“皇后想打碎它,就打碎它;臣妾没有任何异议;心里也不敢有一丝不满。”
不敢有一丝不满?
皇后在心里冷笑;管你有没有不满,今天本宫都会在你这寝殿当中搜出那些件东西来。
宫人领命;立即有人七手八脚配合着,将那面铜镜自梳妆如上拆了下来;然后找了一块没有杂物的空地,当着如妃与皇后的面,“哐当”一声,将那面铜撞摔个稀马烂。
镜子立时裂碎成片片尖锐刮人的碎块;但地上除了一大堆碎掉的扎人碎片,便什么也没有了。
宫人们开始分工;有人拿了工具进来,将铜镜的碎片打扫干净;也有人开始动手去拆那几条镜框。
镜框是木条的形状,外面涂了层漆,摸起来觉得十分光滑。
然而,就在这光滑平整的表面,却有处地方微微隆了一小块起来。
文秋凤虽然站得遥远,又显得那么悠然漫不经心;她的眼神却毒得很,居然远远就看见了镜框上那一小块突起的东西。
她伸手,遥指过去,立即便道:“慢着,就从那个突起的小块处,将镜框小心弄开。”
宫人得令,弄开镜框的时候显得特别小心,一寸一寸极缓地将那木条状的镜框给剥开。
“哐当”又是一声清脆声响。
听起来是硬物落地,与石面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脆响过后,宫人连忙低头一看,随即看见一块小小的金属令牌。
令牌上面的图案很古怪,似是在太阳下面,有人张弓拉箭,欲要射向太阳的样子。
宫人将令牌拾起来,双手奉到了皇后跟前。
“咦,这是什么东西?”皇后低头,看着那面光泽幽暗的令牌,十分诧异问道:“如妃,请问这个是做什么用的?你竟然将它藏在了镜框那种地方。”
“嗯,很隐秘;也很大胆;藏在镜框;一般人绝不会想到那小小的木条里面竟然会藏有东西;而你每日都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那面镜子照看打扮;若有人发现什么异状,你一定立刻就能察觉出来。”
文秋凤说着,已伸手拿起了那面狭长的特别令牌,反复地验看起来。
如妃的眉头,自刚才宫人将镜框弄开,就一直没有再舒展过。
此刻,见皇后问她;她盯着那面小小的令牌,忽然感到无比疲倦,道:“皇后,这东西臣妾不认识;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将这东西藏在镜框里。”
“是这样吗?”皇后浅浅一笑,眼神有说不出的嘲讽与冰凉,“那可真是奇怪了,这个谁也不认识的东西,居然会有人费心思将它藏在你寝殿里的镜框内。”
如妃垂着眼眸,似是根本听不懂皇后的讥讽一样。
只是那么淡淡的一笑,道:“是,臣妾也很好奇,这东西究竟是谁藏在这里的。”
皇后微笑如嫣,眼眸流漾着婉转不明的眼波,漠然看了那病弱女子一眼,浅笑着,朝宫人招了招手,“你们拿着这东西向年长的人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认得出这是什么东西。”
她一声吩咐,自然有宫人拿着那支细小却特别的令牌去询问了。
而其他的人,在如妃寝殿里再没有什么特别发现,便也就散了出去。
皇后似乎对如妃这座流云殿很感兴趣的样子,居然慢悠悠在花园里闲逛了起来。
如妃自然只能在旁边作陪。
过了一会,她们转入到一条游廊内。
忽然听到有宫女惊叫道:“啊,这是什么花啊?竟然……竟然会流血?”
皇后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如妃一眼,浅笑道:“如妃这流云殿还真是个奇妙的地方;除了有不知名的小令牌,还养有能够流血的鲜花;本宫倒是很想长长见识。”
如妃的脸色本就苍白,此刻听到这话,就更是白上加白,比那透明的纸还要惨白几分。
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微露关切道:“如妃,你的身体……还好吧?”
如妃惨惨一笑,“谢谢皇后关心,臣妾这身体历来如此。”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看看那株会流血的鲜花?”
如妃面对文秋凤笑意清婉的脸,心里已经有说不出的烦燥,不过此刻,她断不会在皇后面前示弱。
如妃轻笑,神态恭谨,“请皇后移步。”
皇后浅浅一笑,她的笑容清婉而冷清,遥远如天边飘忽的云。
她站起,走在如妃前头,往刚才宫女所惊叫的地方走去。
回廊尽头处,便见有一名宫女正神色惊恐地盯着一盆开得正娇艳的鲜花,在簌簌发抖。
因着刚才她惊叫的音量极高,此刻也引来了其他在周围的人。
皇后过去的时候,一群宫人正围着那盆花惊恐万状地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文秋凤的声音不高,而且十分婉转动听;但她声音中自有一股旁人无法比拟的优越尊贵气度;是以她一出声;那些宫人便立即停止了议论,而一致地转头向她看来。
“皇后娘娘,这盆花——它是妖花,刚才奴婢不小心碰折了它的叶子,它竟然……竟然流出血来了。”那名在发抖的宫女看见皇后,只得咬着嘴唇,一脸惊恐地指着那盆鲜花,战战兢兢在解释。
“荒谬,鲜花怎么可能流血。”皇后脸色一沉,那遥远冷清的浅笑立时隐了去,她随即大步上前,亲自观看那株会流血的鲜花。
然而,她步近一看;顿时也微现惊讶,“真的哎,这鲜花看着不就是普通的月季吗?怎么它流出来的液体居然是红色的?”
文秋凤虽然在惊叹;但她这话无疑在向如妃询问的。
如妃走近一看,眼神一瞬变冷。
说实在话,流云殿里种植的花草不计其数,像月季这种普通的品种,自然只配搁在这种难以谱受阳光的角落。
可它流出来的液体竟是红色的?
这样的事,简直匪夷所思。若非现在她亲眼所见;也一定会将这样的事斥为无稽之谈。
可现在,她的心情直直往下沉。
从刚才皇后亲自在她寝殿镜框找出一面小小的令牌开始;到现在这株会流血的月季花;她心里不安的感觉便越来越浓了。
“皇后,说实话;这花虽然是养在流云殿;可臣妾平日并不常到这里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竟然有一盆会流血的鲜花。”
皇后浅浅一笑,神态典雅清婉,“哦,如妃不知道?这也无妨,本宫看着这分倒是开得别致,不如让人先搬到前院去放着吧。”
“容乐姑姑,你让人到御医院请一名御医到这来;哦不,还是直接请陆院首到这来吧,就跟他说,本宫请他到这里来赏一盆会流血的月季花。”
皇后吩咐完毕,又似没事人一般;继续漫无目的在花园里闲逛;流云殿除了花园连绵成片外,还有很多侧殿;流云殿的主人只有一个,很多侧殿自然便是荒废着的,除了摆放一些杂物,但多数是丢空着养灰尘。
皇后走着走着,竟绕到了其中一座侧殿后面去。
看那里落英缤纷,在这个萧索的冬日里,别是一番惹人眼羡的美景。
那座侧殿后面,虽种植着一片桃树,本来美景如画;但却因为皇后带来那些宫人的喧哗,生生破坏了这片宁静的花林美态。
“你们在这吵吵嚷嚷什么?本官不是让你们按照国师吩咐去搜寻那样东西吗?尽围在这里喧哗干什么?”
皇后皱了皱眉,清婉脸庞微现不悦;就连那典雅高贵的气质也微起了变化,变得有一丝冷戾,而那缕并不明显的冷戾,却在她踏入这片桃林的时候,悄然浮上了她冷清的眉宇。
“禀皇后娘娘,我们刚才看这片桃林有异,才过来瞧一瞧;谁知这一瞧,竟然发现了一些问题;这才拿了工具过来,挖开那片古怪的地方,刚刚从里面挖到了一个东西。”
“挖到什么东西值得你们在这大惊小怪?”皇后眉眼一挑,又含着那遥远疏离的浅笑,漫不经心道:“将东西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谁知那回话的宫女立即慌张地跪了下去,哆嗦着声音劝道:“皇后娘娘,你万万不可近身观看,就站在边上远远看着即可!奴婢怕,那东西会对娘娘你凤体有害!”
第202章 催命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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