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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皇后又仔细问了当天值守的具体人员,项立平离开御花园没多久,又有一名宫禁侍卫被传到皇后跟前。
前面的问话,东方语漫不经心听着,根本没放在心上,但越听到后面,她心里越觉凉意弥漫。
“……卑职记得十分清楚,因为那天晚上出宫的只有六殿下一人,卑职记得六殿下那天晚上喝了酒,挺高兴的样子,还和卑职多聊了几句;卑职见他拿着包袱,一时多嘴,还问他是不是贵妃娘娘做的衣裳,卑职记得六殿下当时笑得很神秘说:这是宝贝,不过不是衣裳……。”
喝酒,包裹,宝贝!
虽然当天值守的侍卫与负责万宝楼的总管,都没有直接证明,青花瓷就是风昱偷偷拿出皇宫后送给东方语的。
但在场的人,没几个不作出这样的联想。
一个皇子,还是一个炙手可热的皇子,煞费苦心从皇宫偷一只青花瓷去讨好一个女子,这说明什么呢?
众小姐对东方语立即充满各种羡慕妒忌恨,其中更有一人几乎暗暗咬碎了银牙。
“刘姑姑”众小姐正陷入各种联想中,忽闻皇后淡淡吩咐:“你先招呼各位小姐到宴会厅,晚宴快要开始了。”
众小姐又是欢喜又是遗憾地离开了御花园,她们白白在这没吃没喝陪站了两个时辰,眼见事情越来越耐人寻味,皇后突然又想起百花宴这回事来了。
无奈人家是皇后,叫她们去东,她们绝对是不敢往西走的。
东方语自然被单独留在凤栖宫,即使前面的手链因她狡辩,无法落罪,但贡品这一事,眼见她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关系。
她自然不惧皇后,只是心中隐隐有些疑惑,她绝对不相信风昱会偷拿贡品给她,但眼前种种确凿证据却又分明容不得抵赖推诿。
这个局……,她和风昱要怎么破冰脱困呢?
众小姐被带去宴席,东方语和其他与贡品有关的人员全部被押到凤栖宫去。
一入凤栖宫,皇后将几人羁留在外,她自己则跑到寝殿休息。
皇后小憩了一会,再出现时疲惫神色尽去,又是一脸容光焕发,保持着好的端庄高贵形象。
朱妈妈作为举报的证人,自然也被带到了凤栖宫,看见皇后凤目带笑,雍容端庄走出来,连忙咬了咬牙,道:“皇后娘娘,奴婢想向您举荐一个证人,不知娘娘是否需要请他进来一见?”
“哦,他有何能耐?”皇后淡淡眯起凤眼,不置可否地睨过朱妈妈瘦高的身影。
朱妈妈垂着头,陪笑道:“娘娘明监,奴婢想着娘娘需传唤有经验的行家前来验证这只青花瓷是否真品,也许奴婢举荐的人可以帮得上忙,因为他有几十年经营古董店的经验。”
皇后轻挑眉梢,眼角下那颗流泪痣随即闪出一抹妖诡的亮:“哦,既是如此,且传他进来,见一见吧。”
一会之后,宫女领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进来,这人并无出挑之处。
东方语抬眸悠悠看过去,只见这人虽垂首敛眉,但目光闪烁,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草民万年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少女懒懒挑眉,看着跪地伏首三呼千岁的男人。心下涌起一阵恶寒,切,这厮分明一马屁精,什么鉴定古董的行家。
“免礼,”皇后面容平静端庄,目光平和中透着不容反抗的犀利,“听说你是鉴定古董的行家,那你现在鉴定一下,这只青花瓷到底是赝品还是真品?”
“是,娘娘。”万年站起来,垂首敛眉双目精光闪烁,走到了朱妈妈带进宫举报东方语那只青花瓷旁。
十分专注地端祥起来。
东方语无声凉凉笑了笑,看样子这厮还真有几分行家的态势,只不知道行如何。
“咦,这只青花瓷……”万年很专业地摸摸看看,忽然惊讶地挑了挑眉,欲言又止地看向皇后。
皇后声音淡淡,却丝毫不损她威慑的气势:“有话直说无妨。”
“是”万年神态拘谨而恭敬,但两眼透出的目光却闪烁不停,“这只青花瓷绝对是真品;草民感到诧异的是,在两个多月前,草民曾见过这只青花瓷。”
皇后微挑凤目,在他脸上似笑非笑投下一瞥,“哦?”
万年一咬牙,加重语气以豁出来的神情道:“回娘娘,草民实际上是古香斋的二掌柜。”
古香斋?
东方语蹙了蹙眉,心下微微泛起寒意,她这个甩手掌柜做了好几个月,但还不至于忘记自己就是古香斋东家。
夫人还真有几分能耐,居然能查到古香斋去。
皇后的目标果然是那只洁癖孔雀?收拾她只是顺带的?
思绪纷繁间,听得万年又道:“就在几个月前,古香斋东家易手变成了一位年轻公子。”
说到这,万年精光闪烁的两眼忽然冒出一抹奇异之色,“起初,草民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大概两个多月前的一天,那位年轻公子忽然出现在古香斋;与大掌柜神神秘秘商量事情,那时,草民恰巧看到这只青花瓷,一时兴奋,便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仔细观赏过这只青花瓷……。”
万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两眼精光闪烁,又道:“后来草民无意听到大掌柜叫了一声什么殿下,还听说要将这只青花瓷送给一位东方姑娘……,草民此后就暗暗留了心,草民突然发觉一件事,自从换了东家之后,古香斋生意没见比以前好多少,但进账收益却翻了几倍,可帐面上又看不出什么端睨来……。”
“草民心里觉着这事古怪,后来悄悄留心大掌柜与那位公子,果然让草民察觉到一件隐秘的事,大掌柜手里还有一本暗帐,帐本上记录的都是市面罕见的珠宝,有一次草民偷偷弄了些来核对,发觉那些珠宝竟然竟然……是皇宫的东西;草民自知偷售宫中物品是死罪,思及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草民因此心下惊慌不已……。”
明帐?暗帐?偷卖宫中物品?
风昱那厮不可能做出这等挖坑埋自己的蠢事吧?他不是说每个月只需卖他一幅画,都足以换一座金山银山回来吗?
少女心思百转,暗暗思忖着这个自称古香斋二掌柜的男人,话中真实性。
“所以你把心一横,就把状告到本宫这来,想要明哲保身?”
“草民知道这样做……不仗义,但为了一家才小……草民恳请皇后娘娘饶草民一家。”
“饶你一家?”皇后冷冷一笑,凤目内冷芒搅动,眼角下那颗流泪痣微微亮起妖诡之光,“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将功赎罪的决心了。”
“决心?”万年呆了呆,随即窣窣窸窸伸手入怀掏出一本册子,双手将册子举过头顶,无比恭敬道:“请娘娘明察,这本册子就是草民冒着生命危险从大掌柜手里盗出来的暗帐,这可是最重要的证物,请皇后娘娘过目。”
皇后眼角半掀,立时有宫女双手奉上帐本。
“雪玉珊瑚、南海珍珠、碧眼翡翠……”皇后随手翻着帐本一个个字念出来,脸色便在这淬冰的声线里一寸寸冷下去。
翻了两页,蓦地“啪”一声重重合上,一掷,帐本便准确无误地砸到杜望脸上,小指上精美华贵的指套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啪一声断裂开来,“杜总管,睁大你那双老眼,好好看看这上面记录的东西。”
杜望哆嗦着低头,顾不得脸颊疼痛,更顾不上抹额上涔涔冷汗,颤颤伸出双手,便要拾起那本砸得他大牙松动的帐本。
“禀娘娘,鉴定真品的程先生和于先生到了。”通传宫女声音响起,杜望趁机悄悄呼了口长气。
“传”皇后淡淡声线不带情绪,自透着一股令人心怯的力量。
略略有些凝滞的脚步声缓缓在压抑大殿中响起,东方语随声望去,只见两名一高一矮皆胡子花白的老者蹒跚而入。
东方语不禁怔了怔,看样子,这两位老者绝对是鉴定资历颇深的行家,皇后这么做……?
愣神之间,再回首,只见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微微朝皇后拱手躹了一躬,便告辞而去。
少女不由得挑了挑眉,心下油然而生一股佩服感,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微微垂眸,心下淡淡叹了口气,好吧,现在又要面对这种人证物证俱全的局面了,这次的对手可不比夫人,她面对的是权势通天的皇后!而这里还是别人的地盘。
东方语正幸灾乐祸想着,这次不知是她拖风昱下水,还是她被那厮洁癖男给拖下水。
殿外突然再次响起脚步声,听声音密集连贯略带急促。
“太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太监破锣似的唱传声如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