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脚步也在不自觉地加快,快得忘了要等一等在他身后跟不上的少女。
幸而他这一赶,终于走出了层峦叠嶂的山峰,看到了蜿蜒前去的官道。
但官道只是官道,四周并没有任何人烟,也没有任何车马经过。
宁楚与东方语默默对视一眼,皆有些无奈,只得顺着官道往前再继续走下去。
“宁楚,我看我们还是找个机会休息一晚吧,这么走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有人烟的地方。”
少女皱眉,停下脚步,弯腰使劲捏着自己双腿,作出十分疲累的样子。
其实她心里,是在担心宁楚的伤受不了。他伤在脚底那位置,虽说眼下已结枷,可连续长时间走路,对于他的脚来说,根本得不到休息,伤口再裂开的可能性极高。
嗯,也许已经他的伤口已经裂开了,只不过宁楚这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人温和的脾气与超然物外的姿态,无论受多大痛楚,都一定会默默忍受着。
少女如此想着,目光随即往宁楚受伤那只脚瞄了瞄。
一瞄之下,她觉得他的姿势果然有点古怪,她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宁楚,你老实告诉我,你脚底下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少女敛了嫣然笑意,明亮双眸盈盈流泛着不容抗拒的严肃。
宁楚侧目,淡然看她,微微笑道:“你想多了,我的脚好着呢。”
“嗯,我知道在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客栈,我们还是辛苦一些,赶到前面再抽空。”
他淡雅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纤弱染了奔波风霜的脸上,眼底一霎转过一丝怜惜。
“真的没有裂开?”少女皱眉,撑大眼睛看他,她斜睨的角度显然表示并不相信他。
至于宁楚所说的前面不远有客栈,她倒是没听进耳去,反正这些天风里来雨里去,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艰苦的野外生活。
“真的。”宁楚转正身体,定眼看着她,目光诚恳而澄亮,“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脱了靴子,让你亲自查看伤口。”
他说着,提起脚,作势便要脱掉他的靴子。
东方语心下轻轻叹气。
宁楚越这样,便越显示他在说谎。
既然他觉得尚可忍受,又不欲让她担心,那她就成全他善意的谎言吧。
少女挑眉,微微一笑,笑意却透着几分古怪几分森凉,道:“算了,你既然说没裂开,那我就相信你了。”
“嗯,你不是说前面有客栈吗?我们赶紧走吧。”
少女说着,率先迈开脚步往前走去。宁楚落在她身后,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神态,心里微微有些失神起来。
东方语这一走,就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没发现哪里有宁楚所谓的客栈影子。
这会,她才深刻体会到能够淡定撒谎的人才是真正的好本事。
宁楚所谓的前面不远,就让她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未看到影子,若是他说远,她估计她可能得走上个几天才能算完。
但是,这会,她即使在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一点也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她心里其实雪亮着,宁楚之所以不肯让她在荒野露宿,完全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
东方语暗地咬了咬牙,再咬了咬牙,哀怨地对自己说,继续努力加油吧,希望宁楚这个不远,眼下是真的不远了才好。
宁楚看着明明已呈倦态,却硬在撑着轻松闲悠的少女,长睫掩下,心间自落一声无声叹息,那是心生相怜的感叹。
长袖悄然抬起,修长的手如这漫天笼罩的黑一样,轻轻抚上少女瘦削的肩头,以他稳健的臂湾助她几分精气力。
“小语,再转过一个山拗,就到了一个城镇,那里的确有一家客栈。”艳绝少年淡淡开口,用他他温和的声音隐去他润物无声的关怀。
东方语的注意力果然被他这句话成功转移了。
当下也不觉得全身疲惫,也不觉得前路漫漫而修远了。
笑意爬上眉宇,倦意瞬息无声褪去,她目光晶亮烔烔如明灯盯着前路。
声音微微透着欣喜的兴奋,笑道:“真的,可算到了。”
那轻手搭着她肩头渡她力量的少年,看见她明华灿烂如灯的一笑,顿时觉得黑夜下深重的寒意也被她那拈花灿烂一笑驱散了几分。
连带着心也温暖起来。
他微微勾唇,也淡淡笑了起来,“嗯,我以前就在那个地方留宿过。”
“可我们这么晚才到,会不会没有客房了?”少女声音悦耳,她的倦意也被兴奋所取代,“若是客栈的老板与伙计都睡下,没有人给我们开门怎么办?”
宁楚淡然听着少女似是一瞬打开了话匣子般,在担忧这个担忧那个,一路只是温和笑着,十分认真的神情,不时轻轻应上一句。
前路漫漫,寒意习习,但有少女那如珠玉落盘一样轻悦动听的声音不时响在耳际;宁楚忽然觉得这路也不远这寒露也不深重,只要在她在身边,无论什么样恶劣的自然条件,都让他觉得无限美好。
只是,这条路不会太长了。
少年看着夜幕下黝黑的山口,在心里轻轻落下一句结语。
而当他们前行着再转过一个山拗时,视线果然便豁然开朗起来。
密密成列的房舍,显示这个城镇其实还不算荒凉。
在宁楚带着东方语找到这镇上唯一一间客栈之时,就在路口处,忽然迎面走来了一个神态急切中透着激动的熟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东方语一路那些无谓的担忧,其实不过是在没话找话,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困倦疲惫而已;而她也不想在那个时候问宁楚关于那些刺客的问题。
当宁楚掏出一角碎金子递上去的时候,在打瞌睡的客栈伙计立时清醒如夜猫,生猛如野虎般快手快脚开了门,安排好他们住下。
夜阑人静,好梦正酣的时候,东方语也就真的睡得很沉很甜;因为她真的累得呛了。
但是,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一些见不得别人安静平好喜乐的人。
就像专门在黑暗的夜里出来活动的鬼魅一样。
不但扰人清楚,还想要人性命。
月柏镇,唯一的客栈,夜阑客栈,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就在东方语舒舒服服躺在那生硬微微有些臭霉味的床板上,累极而眠的时辰里,一群似夜生物的蒙头蒙脸的蒙面客们,乘风而来,饮黑生津,无声,无息。
像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潜入到客栈里,还极致地发挥了虎壁功,在客栈那不高的楼层上,爬上爬下。
这些黑中还簪妖冶红花的蒙面客只是第一批;他们潜入客栈之后,大部份都摸到宁楚所在的客房,只留下了那么一两个人监视着东方语所在的客房。
在他们确定里面的人睡得死沉,对他们的到来没有察觉到一丝踪迹之后,这些人开始像夜蝙蝠一样,从客房各个可以进入的地方齐齐涌了进去,客房里随即响起一阵沉闷的打斗声。
而在这些从头蒙到脚却是黑中簪着妖冶红花的刺客,进入宁楚的客房开始打斗之后,这个不算荒凉的小镇,那蜿蜒的官道上,又再来了第二批蒙面黑衣人,这一批人的服饰自然也是黑如墨斗,透着死亡气息的黑,但这些黑衣中却还绣有一朵白花,他们的衣饰让人看来实在是诡异又醒目。
这批黑衣人也同样发挥游风般的无声精神,以极迅速极整齐的步伐眨眼就自极远的地方摸近到那间夜阑客栈,不过,他们的目标显然与上一批不同;在他们一个打尖刺探情况的同伙接应下,这批黑衣人却是集中往东方语所在的客房而去。
当然,为了防止宁楚突然惊醒坏事,所以他们也不会忘记再派两个同伴监守宁楚所在的客房。
不过,他们的举动显然属于有些多余了。
因为里面已经开打得热火朝天。
后一批刺客发现宁楚那边的情况不妙之后,似乎怔了怔,还犹豫了一会;但过了一会,他们却决定对那边的情况视而不见,继续执行他们被东方语的行刺命令。
对付东方语这样一个不会武功还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些刺客显然漫不经心多了。
他们进入东方语所在的客房也是大大咧咧,根本没有一点小心翼翼的防备。
不过,他们显然不知道东方语曾经说过,看轻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现在这批黑衣绣着白花的刺客,就为这个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漫不经心从窗户与门口窜入里面,立即招来了漫天的暗器相侍。
待那些人莫名其妙死了之后,跟在后面的那些刺客才开始毛骨悚然战战兢兢起来。
之后,无论是宁楚的客房还是东方语睡的客房,都有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