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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昊突然对上她透澈眼眸,听着她暗含一股隐隐冷峻嗤笑气势的口气,张了张嘴,突然哑了声音,因为他忘了自己刚才究竟想要跟她说什么。
“李问均真不是你杀的?”想了一下,钟离昊不知怎的,竟突然嘣出这句来。他看着少女笑容明媚的脸庞,忽然后悔得想要咬断自己舌头,但话已出口,就是后悔,他也收不回去。
东方语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或恼怒的意思,她仍旧笑眯眯看着对面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眼睛明亮眼神透澈,微笑反问道:“你觉得人是我杀的吗?”
“可那个人说亲眼看见你杀人。”
“哦,那若是我也说我曾亲眼看见你杀人呢?难道这就可信了?”
钟离昊对上她纯澈明亮的眼神,心下忽地怔了怔,“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嗯嗯,我是说我刚才做梦的时候看见你杀人了。”少女笑嘻嘻地耸了耸肩,丝毫没有冤枉别人的自觉。
面对那个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少年,根本不用畏惧他那虚有其表的张牙舞爪。
“算了,我们不要再纠结李问均那个草鸟的事情了;反正外面有人操心,我们就在这安心的待着好了。”
“我听说你会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如你教教我,好不好……?”
钟离昊一撩前襟,毫不在乎地坐了下来,努力挤出诚恳的痞笑,低声恳求对面那懒洋洋一副漫不经心表情的少女。
东方语眯起眼睛瞟了瞟他可爱的娃娃脸,随即欢快地笑了起来。
这小子既然甘愿进来这陪她解闷,她不好好地人尽其用,岂不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
这一对隔了一道腕粗铁栅的少年男女,就这样盘膝席地坐在污脏的牢房里,抵着头低声地嘀咕起来。
刑部尚书的书房里。
“禀大人,属下一直在监视他们两个,除了听到那个小子承认他自己是郡王外,他们两个一直在那里胡诌海侃,还拿起牢房里的枯草玩起什么游戏。”
管正负手站定,略略转身冷眼瞟过狱卒,“他们就一点也没说到关于这件案子的事?”
狱卒摇头,“没有,他们现在就在牢房里划拳。”
管正阴沉着脸,皱着眉头,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继续密切监视他们。”
他抬头望了望天,这个时候,天已完全黑透。
他负手在书房里又走了一会,寻思着城南天华一街暖水巷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李问均是死是活,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也应该有结果了。
若非现在天色已晚,那边又还没有结果;忠勇侯作为苦主都还没有前来衙门上告,这案子他必定连夜升堂审问。
他总隐隐觉得将那两个小祖宗关在他的刑部大牢里是件麻烦事。
管正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然而,他叹息的声气还未消尽,忽然有人来报,说是东方府有人前来要求到刑部大牢视察学习。
“去去去,”管正一听这话,立即不耐地挥手,连声道:“他们以为刑部是大牢什么地方,是他们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进来视察的吗?”
“可是大人,那个少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传话的衙差略抬头瞄了管正一眼,才小心翼翼又拱手道:“那是东方夜大将军的儿子东方磊,他在年前就被陛下授予了少将军的军衔;而且,现在他手里还握有陛下恩准他前来刑部大牢视察学习的圣旨。”
“少将军?圣旨?”管正捏着眉头,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你怎么不早说,既然有陛下的旨意,那就让他进来吧,不过,你告诉他,这关押重犯的牢房可不宜参观。”
他想了一下,忽然又改口道:“哦不,所有的牢房都带他去参观参观,尤其是关押重犯的牢房,让他好好地仔细参观也无妨。”
管正眼底精光闪烁,在心里默默打起如意算盘来。嘿嘿,他记得这个东方磊不是东方夫人姬氏的儿子吗?这姬氏与那个小丫头之间的矛盾可谓水深火热,要是东方磊在参见牢房的时候,盛怒之下将那个小丫头给——怎么了,他到时可不就落得一身轻松了。
衙差虽然心里有些奇怪管正前倨后恭的态度,但他并没有多问,领了命就出去了。
不过,管正很快就发现,他的如意算盘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被人狠狠无情地打破了。
继东方磊奇怪的要求后;风情也派了人进来坚守刑部大牢;就连太子也派了人来;此外,连一向不与任何大臣结交走近的段柏召也派了人进驻刑部大牢。
这一下,刑部大牢就变得人满为患了。
当然,这些人全部都堵在了牢房外面。就连天井也挤满了人。
管正瓣着指头数了数,不由得再次皱起眉头,落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东方府、风昱、风墨白、风情、风络,再加上钟离昊带来的侍卫;还有段柏召,林林总总的各路人马,何止将他的刑部大牢给挤破;最要命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容易打发,或好相与的。
在管正愁眉苦脸的时候,东晟最具权势的人也将他身边亲信钱公公派了出来,还直接进驻到牢房门口来。
管正看见这阵势,眉头自皱起便再没有松展过。
若在这么一帮各握权柄的人物监视下,还有人敢在刑部大牢将里面那个丫头下暗手的话,他相信,大概不用眨眼的功夫,这些人立马就会将他的刑部衙门给拆了;哦,说拆了还是轻的,他估计真发生这样的事,他的衙门大概会被直接夷为平地,踩得连瓦碎也不剩。
这会,他才深刻地体会到,他关押的那个丫头不是疑犯。
他是供了一尊菩萨在刑部大牢啊!
夜色,在煎熬中逐渐浓重起来。
确实有人趁黑悄悄摸近刑部大牢,意欲将里面关押的疑犯偷偷结果了,然后再将现场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
然而,那些只露出两只黑咚咚眼睛的杀手,还未潜近刑部,就被人发觉了。结果,他们除了落荒而逃外,最后不得不灰头土脸将佣金退还给雇主。
而牢房里那两个划拳玩游戏玩得起劲的少年男女,对外面紧张的气氛仿若未觉,兀自欢快地凑在一起猜得起劲。
墨白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又火速赶到了刑部大牢。
“白世子,按我东晟律例,若无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关押重犯的牢房。”牢头显然是受了管正授意,所以墨白一现身,他立时便上前阻止。
“我知道;我没有打算进入牢房去。”墨白淡淡挑眉,一身如雪白衣在昏暗的光线下却泛出一层淡淡莹润的白,隐约现出他俊美颀长的身姿,此刻看来,他就如一株挺拔的玉树一般,孑立在光线不明的牢房前,一瞬将牢房的灰败尽压了下去。
牢头闻言,暗自松了口气。
妖魅男子略略转动那在黑暗中亮光熠熠的眼眸,又缓缓道:“我不过想到这牢房上面的气窗看看。”
气窗?
牢头差点脚步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心里悲郁得苦不堪言;刑部大牢自建成以来,从来都没有迎来眼前的盛况,这些权贵的人物疯了般扎堆往大牢跑;虽然所有人都被东晟的律例给挡在外面,但所有人却各自理所当然地占据一方盘桓在此倨守不散,还相安无事有条不紊地探讨起天南地北日月星辰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来。
甚至有人还自带了矮几茶具摆放在院子里,当这是茶楼瓦肆怡然自得的品起茶来。
这会,这位背景强硬的世子又要来巡视什么气窗?
尽管牢头心里不满,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反而表现得越发恭敬。
刑部大牢在建造的时候,就与其他地方的大牢不同,因为刑部关押的多是地方上解的重犯;为了安全起见,为了杜绝发生逃狱的可能性,刑部大牢建造的时候,是挖入地下深两丈的地方所建,还分成了两层。
普通一点,没有什么背景的重犯被关押在最下层的牢房;而有身份有背景有势力的重犯不但有单独牢房,还能享受大自然难能可贵的馈赠。
就是上层的牢房,所有气窗都露出地面,关在牢里的人还可以从那狭小的空隙里,感受得到大自然四季的变化,知道白天黑夜风凉水热。
所以,此际,牢头将墨白领到牢房外面的气窗;墨白便能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瞰到里面犯人的情景。
不过,这气窗与牢房也隔了一段距离,并不是直接开在牢房的墙壁上;实际上所谓的气窗,只是在牢房的墙壁上开了一个拳头大的小洞,再隔了三五米的距离砌成一条小管道的形状,通到外面,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