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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与东方语商量这事之前,突然感叹起来,她一个人隐居在这里十几年,难得一下来了这么多人,热闹起来,她也觉得自己年轻了。
也不知宁楚是不是臆测到她的心思,便在一旁温和接过话来,道:“小语,墨白,明天就是师傅她老人家的生辰,你们不如在这再多住几天吧?”
东方语看了看那似满不在乎,却又目光闪闪溢满期盼的女子,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事非急着离开不可,便微笑着,点头道:“嗯,师太,今年我们一起陪你过个热闹的生辰,好不好?”
梵净师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点头,眼角眉梢皆藏不着满溢的欢喜之色,连声道:“好、好、好。”
墨白见状,只得悻悻将在腹内酝酿半天的话给吞了回去。
这一天,梵净师太似是有意将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东方语般,几乎一有闲暇,便捉住东方语到她跟前,恨不得一下子将自己几十年的见识与经验都教授给东方语。
天色很快黑了又亮。
为了让梵净师太过一个特别的生辰,东方语这天一早便起来,拉着夏雪与胭脂一道到厨房忙开了。
在忙碌了一个时辰后,由东方语主仆三人特别制造的生辰礼物终于新鲜出炉了。
除了一个五彩缤纷的生日蛋糕,自然少不了寓意福寿绵长的长寿面;此外,还有合她们主仆三人之力精心制造的彩蛋。
这些彩蛋一共八只,它们的特别之处在于那鸡蛋小小的椭圆蛋壳之上,皆由三人三双手,分别按照八仙给皇母娘娘拜寿的情景,历历鲜明地描绘在上面。
一只只鸡蛋在她们巧手之下,便成了憨态可掬的小神仙。
这个生辰,梵净师太无疑过得十分欢喜,为了迎合她的喜好,东方语还强行让宁楚与墨白这两大美男扮了耍宝的小丑来逗趣,跟随墨白而来的威崖与成刚,自然也要按照某语的要求加入表演团。
这隔绝在观音庙峭壁后的庭院,这一天,便成了五光十色的舞台,而这里所有人都被那风姿卓绝的少女或威逼或利诱,抛下身份脸面,按需演活每一个角色;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那个自称寂寞了十几年的梵净师太过一个绝对难忘的生辰。
在梵净师太许了愿,开始切蛋糕的时候,就着东方语对梵净师太的称呼问题,还曾发生了一场小小的争执。
“小语,你别一口一个师太师太的叫我,让我听着觉得自己就像个不近人情的老太婆的一样,要不你跟宁楚一样,唤我师傅?”
寿星当道,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自然是梵净师太最大,他们作为晚辈的应该尽量顺着她,满足她,让她高高兴兴才是。
东方语听闻她这个要求,心下怔了怔,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但让她改口随宁楚来叫师傅,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师太……,”少女将那甜香味美的蛋糕咬了一口,在嘴里慢慢咀嚼着,感受食物的美味,沉思一会,眸光微微掠过墨白,道:“师傅二字可不好乱叫的;我觉着,不如随墨白一样,叫你师姑?这样,既不会把你叫老了,又不会让人误会我们是师徒关系。”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较真,其实按着我与你母亲的关系,你叫我一声姑姑也行。”梵净师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掠了墨白一眼,又在宁楚脸上转了转。
东方语见她不再坚持,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她真担心梵净师太一定要她称呼师傅,这可就让她有点左右为难了。
幸好,梵净师太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这个看似无伤大雅的称呼,却间接反映出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此刻这三个少年男女还未能体会到梵净师太的用心,自然只是将它当一个小事带过了。
接下来,为了尽梵净师太尽情高兴,所有人都用心围绕着她,绞尽脑汁地做了讨她欢喜的事情,而他们当然也做到了,这一天,便在众人欢声笑语中慢慢迎来了夜色。
夜,寂静寒凉,如无声流逝的水。
淡淡的,缓缓的,在不经意间便远去。
窗外苍穹高挂的残月仍在梢头上冷清地瞪大眼睛看着人间;那清辉落落,透过树梢跃入窗台,映照在床沿边上。
床上那翻来覆去的人儿,在无数次开合双眼之后,终于无奈地呼着长气,悄然起来,抬头盯着窗外那一弯残月,沉吟了一下,便披上衣衫,轻轻开了门,走了出去。
她为了不惊醒众人,蹑手蹑脚一路走到前院,不过她一到那个繁花茂盛,藤蔓攀生的院子,却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个夜晚还有人与她一样失眠,而且还早她一步到了这人院子,安静坐在那树下的石凳,微微仰着头,目光幽远地对着天上那一轮孤清冷月。
“小语,你也有兴趣出来赏月吗?”温和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情绪,低低出自那容颜艳绝的少年。
“今夜月色如此醉人,不出来对它对影,岂不辜负了上天的美意。”少女调皮眨眼,悠然的声调里含着促狭。
宁楚看着月色下少女朦胧泛着明媚笑意的容颜,忽然道:“不如我们去一个更好的地方赏月?”
少女懒洋洋一笑,道:“这敢情好呀。”反正她也睡不着,有人陪着赏月吹吹冷风,说不定那些扰得她心神烦乱的念头便会清静下来。
宁楚见她含笑点头,目光微微往她腰际凝了凝,道:“嗯,我说的这个地方,距离有些远,你不介意……?”
少女顺着他的视线瞟了一下自己,随即明白他的意思。
反正她与他之间坦坦荡荡,没做什么亏心事;她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老顽固,用不着抱着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董教条,在这为难自己。
“那还说什么,赶紧走吧。”
宁楚见状,便大大方方伸出手臂挽着她纤腰,施展轻功掠出了高墙,往山林高颠而去。
当然,宁楚也是个极为细心之人,这种寒意渐深的季节,他是不可能将东方语带到什么冷风料峭的高山之颠赏月去的。
他只是将她带到一个地势相对开阔的矮坡,而这个地方还有一个美妙之处,便是他们立身之处,可以清晰看到月色下那波光粼粼的一顷湖泊。
这个在半山腰的湖泊,湖水奇清,月色就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将一切都清晰地倒映出来。
“小语,你此际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夜风习习张扬着那带着水气的凉;宁楚看着目光明波闪闪的少女,心情完全放松下来,便随意的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我此际最大的愿望?”
少女坐在草地上,率性踢着脚尖前的青草,望着脚下那碧波如洗的湖泊,淡淡道:“其实我这个人最讨厌束缚;我一直都渴望能够些自由自在的生活,最希望的便是能够无拘无束的游历天下;这江山名利权势地位,对于我而言,既遥远又陌生,我想过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少女声音顿歇,眉宇间微微浮出一线隐忧,神情染了夜的凉意,入到那艳绝少年的眸,便酝酿成了一种落寞的味道。
她声音含着期盼又透着莫名的无奈,缓缓道:“我最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能够阅尽天下医书,做一个出色的大夫。”
宁楚眼睛垂下,掩去眼底一瞬而起的莫名烦扰。
道:“你想要阅尽天下医书,为的是彻底治好他,对吧?”
少女愕了一下,随即觉得没什么好掩饰的,便微微一笑,坦然大方地点了点头,道:“嗯,墨白体内的毒,积累时间越长,对他的身体危害便越大,我真怕……”
“总之,我会想办法尽早找出可行的办法,试着慢慢将他体内的毒素疏导出体外。”
少女微微笑了笑,绝世容颜上明亮的眼眸沉淀了自信,夜风默默张扬着她浑然天成的超卓从容。
宁楚安静看着她弧度优美的侧脸,心,却在她这听着十分平淡的语气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慢慢填得饱满,仿佛身体某一个空虚的角落,因着她那绚丽绽放的容颜,而鲜活满足起来。
“别说我了。”少女笑眯眯扭头,目光锃亮,就像清晨那乍现的霞光落在她眼眶一样,闪闪的,透着令人渴望有暖意,看得那笑容温和的艳绝少年心下莫名的狂跳了一下。“你呢,你最大的愿望又是什么?”
“以前,我将治理好蛟玥当成我毕生的理想,我希望无论我走到蛟玥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到百姓们脸上挂着平和满足的幸福笑容。”宁楚缓缓开口,神色含一丝寂寞,又夹着一丝淡漠。
东方怔了怔,随即懒洋洋一笑,打趣道:“嗯,宁楚,你是因为身为蛟玥的太子,所以将你未来肩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