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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还要费心做这些有辱清誉的事!”
“毁了?”东方语听闻这字眼,心下立时冰凉一片!
而明非大师的神情虽然也微微怔了怔,但他随即将那错愕的神色很好地掩饰了起来,随后又立即指着明空,愤怒而厉色疾声指责道:“看,还说你没有私心,是不是在今天之前,你就已经和这个丫头勾搭在一起了,你竟然没我的同意,私自前去药园。”
住持智苦大师看着两人针锋相对争论不休,不禁皱了眉头,缓步走到正堂当中,目光自明非脸上沉沉扫压而过,一直凝落到明空脸上,才道:“好了,孰是孰非都已经是过去的事;现在明空既然被逐出了本寺,那他以往所犯的一切罪孽也从此一笔勾销。”
“明空,你现在就下山去吧;以后你的一切行为皆与本寺无关,你自己保重!”
住持沉沉说完,便摇着头,再没有看明空一眼,而低低叹息着,转身离开了戒律院。
明空用力握了握拳头,目光隐忍而复杂地盯着明非看了好一会,才缓缓掉转头;有些事情,此刻他不说也罢,他虽然已被逐出普济寺,但他仍然不希望普济寺的声誉因为某些人的私欲而受损。
他路过胭脂身旁的时候,双目泛满歉意,轻声道:“施主,对不起,连累你了。”
随后,明空便在一众僧人的“监押”护送下,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即下山离开了普济寺。
再说,明非大师眼看着明空被逐出普济寺之后,低垂眼睛里微微流泛着一丝得意的神色。
就连他冰冷如铁的面容,也隐隐浮现了一丝不明显的喜色。
东方语见状,只得在心里闷闷叹息起来:看来这位憨实的明空和尚,是被明非妒忌而设计赶走的。但是,那味南光玉树的药材又是被谁偷偷给毁了呢?
看刚才明非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神色,似乎他对这事并不知情。
东方语思绪纷繁之时,耳际忽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
“清理了门户,接下来,本座该好好处置东方施主你所犯的罪孽了。”
一声讥笑,一声冰冷无情的话自那眉目泛着喜色的明非嘴里幽幽吐出来。
胭脂立时惊慌得如一只受伤的小鹿,目光瑟缩,双肩发抖;手足无措地瞄着东方语。
“对于今天这件事,东方施主你也不用否认了,本座知道,若没有你的命令指使,你的丫环怎么也不会舍身做出此等有伤风化的事情。”
东方语挑了挑眉,绝色容颜上笑意微微,眼眸底下却压抑着愤怒与不耐,飞快打断他,道:“明非大师,你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其他的都不用多说了。”
反正羁押她在普济寺苦修十年是修,修二十年也是修;总归因着皇帝那块金牌的关系,他是不敢要她的小命就是。
“哦,难得东方施主今天如此爽快承认;那本座也不啰嗦了;这数桩罪行加起来,本座原本是不该对你宽慈才是;不过……这个中内情,本座就不细说了,你既然承认了今天这事,你的婢女也是在你授意之下才做出此等荒唐事;那本座就一并宣了,就请施主你落发在本寺修行二十年。”
“至于她嘛!”明非目光一转,已冰冷地转到了胭脂脸上,“她所犯之事,所造恶果极深,本座绝不能轻恕。”
绝不轻恕?
东方语勾唇无声冷冷一笑,只是因为胭脂手里没有那面免死金牌,他就想着可以对胭脂为所欲为了?
明非说着,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蓦然带出一股凶残杀气,以那极为睥睨的角度斜视着胭脂,又冷冷道:“就按民间的习俗来处置,择日将她沉塘以示惩戒。”
“沉、沉塘?”惊慌出声的自是胭脂本人,她惊恐之下紧紧攥着自己衣袖,双眼无措之中隐隐浮出一层雾意。
东方语见状,她抬头定睛看着那个公案后的铁面和尚,眼底那闪动的冰凉之意渐渐凝结成一点晶亮的霜,略微转动,便带出闪闪令人心寒的明锐。
明非大师撞上她冰晶般透亮的眼神,亦不自觉有些心虚地往旁边避了避,但他一想到这件事就快定案,落定尘埃,遂又立即将腰杆挺得更直,正想着一鼓作气将胭脂拿下,再逼使东方语来个当场剃度。
却不料,在他眉目难掩欣喜的时刻,堂外,又再有人匆匆而入;这回来的可不是普济寺的僧人,而是夫人身边侍候的荣妈妈,她神色急切地看着明非大师,已然等不及僧人们通传,便径直快步走了上前,快速道:“大师,请你移驾到小院那里看一看我们的大少奶奶,她只怕、只怕是……,麻烦大师了。”
明非大师闻言,虽然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但却不得不两次中断这场审判大会,为了维护他的名声,为了普济寺的名誉,在眼下众多香客听审的情况下,他只得拿了药箱,随着荣妈妈匆匆忙忙出了戒律院。
还未最后定案成阶下囚的东方语几人,默然对望了一眼,在东方语眼神示意下,亦急急忙忙跟着离开戒律院,而赶去她们所住的那个独立小院。
到了那个院子,只见小曼与妙儿两人,皆面露悲色,却偷偷抹着眼泪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
明非大师二话没说,自然先进去诊治再说。
东方语赶到的时候,却正迎上大姨娘自耿言暖的房间出来;大姨娘看见她们主仆三人,一向冷清的目光居然微微露出一丝欣喜来。
东方语眨了眨眼睛,眼角微垂的瞬间,无意掠过大姨娘紧紧收拢的右手,她诧异之下,凝足目力往大姨娘那紧握却有什么东西微露外端的右手望去。
在看清那样东西之后,她心里骤然起了一阵莫名的凉意,而这阵凉意之后,无数疑问又立时爬上她心头。
大姨娘为什么要用那东西暗中加重耿言暖的病情?
难道……?
在明非大师被荣妈妈匆匆请到这边小院为耿言暖看诊的时候;普济寺另外一座独立精致的小院里,也有一对主仆在展开低声而令人心寒的对话。
一个身形纤细柔弱,容貌楚楚别具韵味的女子,虽然以面纱覆脸,但从她外露那双眼睛却可以让人对她的容貌窥出一二。
那是一双温柔婉约风韵独特的眼睛,只可惜,这双水汪汪的令人沉醉的温柔眼睛,此刻的婉约风韵却全被她里面那无法掩饰的狰狞与阴狠给破坏了。
她衣着颜色虽不鲜艳,但细节之处却无一不在张扬着奢华与高贵。
她此刻就静静伫立在微微敞开的轩窗前,定定盯着窗外那枝繁叶茂的大树,然而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她目光焦点所在却是屋檐一角在安静结网的蜘蛛。
“百草,外面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女子的声音也如她的眼睛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婉约十分有韵味,然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声音虽然动听,却缺少了温度,听来就像机械所发出的声音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
这样的声音虽然婉约动听,却让听的人莫名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回主子。”那叫百草的丫环站在女子身后三尺之处,微微垂着头,态度毕恭毕敬,道:“事情就像主子预想的一样,现在正一步步朝着主子设定的方向走;过了今天,所有事情都可以尘埃落定了;到时主子就可以启程返回帝都。”
“哼,有免死金牌护身?”女子没有动,她站在窗前仍旧定睛盯着外面那只努力结网的蜘蛛。“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对付了。”
“主子的智慧,哪是她这种小门小户一个贱妾出身的人可以想像的。”百草在身后十分合规矩地垂着头,即便恭维,也透着一丝敬畏的味道,“她只怕到死也不明白,从一开始,观音庙有南光玉树的消息就是主子安排放出去的,而途中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虽然让她侥幸逃脱了,但这也无妨主子的精妙连环计。”
站在窗前的女子略略垂下眼睛,看了自己殷红的指甲一眼,唇边轻轻漫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声音中含着隐隐得意,缓缓道:“这就像蜘蛛结网一样,再狡猾的虫子,在密密匝匝的网里,挣扎得一时,却最终逃不了被蜘蛛裹腹的命运。”
“主子这个比喻真贴切。她哪里能料到主子你即使远隔群山,仍将一切主掌在手运筹帷握进退有度呢!”
百草又是一声恰到好处的恭维,那女子显然十分受用,只见她嘴角微扬,目光微微流露出一丝快意。
“她不但抢我的男人,还要抢我的位置;那么我今天也要让她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女子婉约动听的声音再度在这个冷清孤寂的屋子响起,她的声音再动听,也无法掩饰她语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