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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商贾的随从,早在两天前,他们就已经退了房,离开帝都走了。
追查到此,威崖那株莫名其妙失踪的千年雪莲,也成了镜花水月的泡影,哦不,是连影子都寻不着了。
此刻,威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与沮丧;他一直耷拉着脑袋,觉得自己都没脸面对夏雪。
夏雪见状,只得压抑着心头烦闷,安慰道:“你别这样,我让人打听一下,不管他们中谁偷走了你的千年雪莲,我想他们为的都是钱,也许这株千年雪莲现在还没卖出去。”
“夏雪……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那株雪莲我一路都保护得好好的,没想到……,却在这,眼见就能用到了,我却将它给弄丢了!”
“威崖,你别丧气,我们也许还可以将它找回来的。”
夏雪安慰着威崖,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日已西斜,想了想,然后与威崖去找了找东方语,没料到,没见到她,于是,决定还是先回别苑再说。
“夏雪,见着语丫头没有?她现在怎么样了?”风昱一看见夏雪,立时迫不及待奔了过来就问。
“语姑娘她还没回来吗?”夏雪闻言,怔了一下,心里突然漫过一丝不安,“我去找她,却没见着,我以为她已经回来了。”
风昱摇了摇头,眉心一瞬蹙了起来,“你说她不是拿那东西去……”
“嘘……六殿下,这事别让公子知道。”
“你放心,我听到你们的脚步声,就偷偷点了他的睡穴才出来的。”
“依语姑娘的性子,她必定是拿那只凤血玉环去还给太子殿下。”
夏雪说到这,忽地眼神一冷,心莫名的狂跳了一下,脱口道:“语姑娘她……该不会出事了吧?”
“语丫头一定是出意外了!”几乎是异口同声,风昱皱着眉头也低低脱口而出。
夏雪沉吟了一下,道:“也许……她将东西还给太子之后,先回了绿意苑也不一定;要不,我先回去看看,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先回了东方府?”
风昱拧着眉心,想了一下,道:“也好,不过你可得快去快回,我就在这等你的消息。”
夏雪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立时转身掠了出去。
两刻钟后,夏雪一脸凝重回到了墨白别苑。
“怎么样?”风昱也不废话,一见面便直奔主题,“她到底在不在绿意苑?”
夏雪摇了摇头,神色透着一丝冷肃,道:“没有,她根本一直都没回去;我也去太子府附近问过了,确实有人曾经看见过语姑娘,但她并没有进去……,据说后来太子也出府离开了一段时间。”
“这么说,太子是出府去见过她了?”
“六殿下,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觉太子府这两天有些奇怪?”
“夏雪,你说的是指?”
夏雪垂下眼眸,眼底眸光变幻不定,道:“我今天去找语姑娘的时候,我发现太子府装扮得十分喜庆,就像有人成亲一样;而且……”
夏雪皱着眉头,目光复杂里,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风昱,“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街上突然多了很多达官贵人,他们全部都行色匆匆,似乎都赶着去采购什么礼物;我还无意听到他们中有人说,是要赶着送礼去太子府……”
风昱怔了怔,一双勾魂桃花眼瞬间瞪大,流溢出满目的震惊,“你……你是说,太子他准备成亲,对象就是……就是……?”
“不……这不可能的,这太荒唐了!”
“六殿下。”相比风昱的震惊与难以接受,夏雪反而更冷静,她冷眼看着他,道:“你想想语姑娘拿回凤血玉环那天的情形,现在想起来,也许她与太子之间达成的条件就是……”
“如果是这样,那她现在都将凤血玉环还给太子了,她应该不会答应太子再嫁他才对,那你说她为什么突然就失踪了?”风昱沉着脸,拼命试图否定夏雪。
“如果……现在的语姑娘,她根本没办法自己回来呢?”一直听着二人讨论的威崖突然插了句话;登时惊得夏雪与风昱魂飞魄散。
“你们告诉我,小语她到底怎么样了?”就在风昱与夏雪震惊呆滞当场的时候,他们一直避嫌的那个人,撑一身孱弱苍白,摇摇晃晃自屋内走了出来。
太子府。
铺天盖地代表喜庆吉利的大红,自府外的大街一直延续至府内每个角落。
在这黄昏独自愁的傍晚,太子府却反常地热闹如炽;府外唢呐声声震天喧闹;门前,鞭炮阵阵震耳欲聋。无数大官小吏脚步匆匆提着礼物一个劲往太子府抢着跑去。
来得早的官员站在门前看热闹,还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了起来。
“不知太子今天成亲娶的是哪家姑娘?”
“对啊,之前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突然就说要纳侧妃了!”
“这时辰也忒奇怪了点,怎么成亲会选在傍晚的……”
“还有这礼仪,不是说纳侧妃吗?我看着怎么这排场比当年太子妃大婚的时候,还要隆重!”
“咳,他这通知也急,你看……我们选这礼物……”
“嘿嘿……”一众官员听闻这话,皆面色尴尬地讪讪笑了笑,对于实情,他们谁都心知肚明,他们这选礼物基本靠抢,谁抢得快,谁就能抢得贵重的礼;就像他们来祝贺参加喜宴一样,都是靠抢,谁抢先来得快,谁这脸面就好看些。
当然,像现在这样,选礼靠抢,参加喜宴也靠抢的事情,他们也是头一回遇到;而对于像他们这种有身份的人来说,这种事情说出来毕竟不那么好听,所以众人听罢,皆缄默其口,以一笑带过。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跶跶的马蹄声。
“大家快看,太子殿下亲自迎新娘回来了。”
众官员随即往门外大街望去,只见一身喜庆红装的风络,正意气风发地骑在骏马之上,俊俦而温雅的脸庞洋溢着淡淡的微笑,那幽深眼眸流光万千。
众人随着太子那诡谲目光往稍远的地方望去,只见八人抬的花轿,正鲜明入目,看那仪仗,却是迎娶太子妃才能用的轿辇。
众官员的眼神立时缩了缩,奈何太子近在咫尺,他们唯有将这八掛的疑问给牢牢压在心里。
“请新郎踢轿门。”在太子那幽定的目光注视下,轿夫们十分有劲地将花轿抬到了太子府前,而喜娘更是不敢有丝毫迟疑,花轿还未停稳当,她便已急不可耐地高声唱传起来。
风络眼眸略垂,轻身自马背上一跃,修长俊俦的身影便已掠到了花轿前面。
长臂伸出,却不是等待花轿里的新娘子下轿牵手而进,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众人惊大的眼珠中,忽然俯身,双手往轿里轻柔递过,他再站直的时候,怀里已多了一个窥不见容颜的,穿着大红嫁衣的美娇娘。
看热闹的众人轰一声兴奋叫开了。
“啊,看见没有,太子居然亲手抱着新娘子进去……”
“不知这到底是谁家姑娘,竟能得太子如此疼爱……”
惊讶声,议论声,尖叫声,无论是羡慕的还是妒忌的或是夹杂其他意味的声音,音量虽然都不高,但却声声无分轩至,全部传入风络耳里,但他此刻却全然没有理会这些闲杂声,而专心致志抱着怀里那一抹娇颜,大步流星般迈入喜堂里。
一众被突然通知前来参加喜宴的官员们,也随着太子的脚步,哄然进入到喜堂里;待他们定睛看清坐在高堂之位的,竟然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是太子的乳娘客氏时,众人又再一次被眼前诡异的情景给惊到风中凌乱。
各种猜测之声自然再度在人群里难以遏止地响了起来。
太子目光淡淡流掠而过,直至进入到喜堂正中,他才将怀里那被红盖头严密遮住容貌的新娘给放下地来。
他眼睛一转,凝掠了旁边负责司仪的中年男人一眼,道:“开始吧。”
司仪立即清了清喉咙,接着不紧不慢地高声唱传了起来:“一拜天地。”
随着司仪声音落下,众人的目光十分自然落在喜堂正中一对新人身上。
却见太子以左手挽着新娘腰际,然后两人才跪了下去;跪下去的时候,还有人眼尖地发觉,新娘的姿势十分僵硬,而且,在太子伏首叩头的时候,新娘子除了双膝着地之外,她全身都是直挺挺的,完全没有要跪拜天地的意思。
这一诡异的情形,立时又为某些特别八掛的人增添了一笔新的谈资。
司仪看着太子拜完天地,又十分体贴地扶起新娘,然后才开始继续高声唱传:“二拜高堂。”
坐在高堂之位的上了乳娘客氏,苍老面容上一直努力露着温和慈祥欢喜的笑容,但若细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