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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周信那激奋的情绪,若是她不在当场看着,差点会误以为周信是去参加什么宴会呢。
心头万千思绪闪过,手上却一秒也没闲着,拿了锋利的薄刀,直接便往周信手臂深深划下去。
血,鲜红代表着生命力的液体,霎时从他手臂上汩汩喷涌而出。
直接让风络喝人血,那也是冒险一赌的事。
东方语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风络的反应,但愿她没有错,周信体内已形成这种瘟疫的抗体,他的血液能对风络起作用。
滴、滴、滴,周信手臂上的鲜血速度从最初的喷涌开始缓了下来。
东方语看着他泛白的脸色,赶紧道:“可以了,再流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周信摇了摇头,坚持道:“我还可以支持一会,只要我的血能救太子,就是赔上我这条命也无所谓。”
东方语翻了翻白眼,懒得再多费唇舌,直接拿了布条与止血的药粉,对夏雪示意了一下。
两人便默契上前,硬拽着周信过来止血包扎。
接下来,东方语每时每刻都不敢让自己的视线离开风络,几乎眼不带眨的盯着他身体的反应,即使再细微的,她都不能遗漏错过。
在漫长熬人煎心的等待中,风络脸色缓慢地变了些,那死灰的暗渐渐淡了下去,淡淡的血色缓缓回染到他脸上。
东方语在提心吊胆中战战兢兢守着他过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最近一次把脉中,确定风络的病情逐渐趋于稳定,这才站了起来。
然而,她一站起来,立时觉得天旋地转的,接着身子一软,人便往旁边倒了下去。
闻声而入的夏雪见状,惊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语姑娘……?”
东方语彻底陷入黑暗前,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了夏雪焦急而惊慌的脸色,还有她那遥远得仿佛来自九重天的惶惶呼唤声。
夏雪没有办法,只得让偷偷来这时帮忙的威崖去找何大夫过来。
看着何大夫缓缓收回手,脸上却是愁容难展,表情凝重极为严肃的模样。夏雪忍不住急声问:“何爷爷,语姑娘她怎么了?”
“哎,这个小女娃,真是不要命了!”何大夫抖着灰衣粗布衣袖,又气又恨又担忧道:“她日夜劳累过度,又没保护好自己,现在连她也染上了疫症。”
好一道令人惊恐到找不着北的晴天霹雳。
闻言,在场的夏雪、威崖和周信都瞬间懵了。
夏雪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反复回响:语姑娘自己也染了疫症,那谁来救语姑娘?谁可以救语姑娘?
“何爷爷,那你赶紧想办法救这个小丫头呀。”威崖又惊又急,捉住何大夫手臂拼命摇晃起来。
夏雪震惊过后,也回过神来,连忙也恳求道:“何爷爷,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语姑娘。”
何大夫捊了捊衣袖,皱起焉耷的眼眉,嗤声道:“你们这一个两人的干什么,难道我老头子不想救她吗?可也得有办法才行啊!”
“怎么会没有办法?”夏雪完全乱了方寸,急声道:“语姑娘之前不是一直和你一起研究治疗的方子吗?”
“唉”何大夫沉着脸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夏雪,道:“方子是有,但关键的药我没有啊!”
“药?什么药没有?”夏雪急糊涂了,连声又道:“没有药就让人去山里挖啊,要不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挖回来给你。”
“丫头,不是随处可以挖的药。”何大夫不满地嘀咕着,白了夏雪一眼,才道:“我们之前研究过,其中最关键最有效的药物就是她带来的那只蟒蛇内胆。”
“内胆?”夏雪脸色煞地变了又变,连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她看着何大夫,声音含着莫名悲凉,哽咽道:“可是——那只蟒蛇内胆,已经让语姑娘全部给用完了。”
威崖惊愕中下意识看了夏雪一眼,喃喃道:“那可怎么办?”
夏雪被他那无助的眼神一看,顿时脑中灵光一闪,连忙道:“放眼欢乐谷到处都是连绵不休的山峰,我们马上出去再找一条蟒蛇,再取一只内胆回来 不就行了!”
谁知何大夫闻言,当即摇头,直接泼了夏雪一身冷水,道:“丫头,欢乐谷周围山峰是多,但蟒蛇若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也就不用在这坐困愁城,空悲切了。”
夏雪愕了愕,瞪着眼睛,又道:“不容易找,那也得找啊,我绝不能让语姑娘有事。”否则,她怎么对得起公子,当初,公子将她送去东方府时,曾语重心长地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语姑娘,但现在……公子下落不明,语姑娘又陷入生死关头……。
“没用的!”威崖一双大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痛苦之色,“我在这里长这么大,别说是你们所遇到的那种高龄蟒蛇,就是一般的蟒蛇,它的蛇子蛇孙,我连一条也没见过,就是相似的影子也没遇到过,这里根本就没有蛇,一时间,你要到哪里去找?”
“没有……蛇?”夏雪脚下一跄踉,腾腾倒退了好几步,直至撞到墙壁,才勉强靠着那稳住了身体,一向平淡漠然的眼眸也渐渐起了绝望之色,忍不住失常地喃喃:“怎么会没有蛇?怎么能没有蛇呢?那语姑娘要怎么办?她为了救别人,将整只内胆都给用完了,老天,谁来救救她啊?”
“唯今之计,也只有先用其他药物先暂时压制着,不让她恶化,其余的,我们再想办法。”何大夫幽幽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出去。
东方语病倒了,照顾风络的责任就完全落到周信身上;而夏雪则负责照顾东方语;威崖跟在何大夫身旁,回到他的院子里,与原长老一道研究怎么救人。
望着沉睡中消瘦得脸颊也变尖的少女,从来不相信鬼神的夏雪,在这一刻,也忍不住无助地闭上眼睛,双手合什胸前念念有词,祈祷老天爷能够听到她的恳求,让那个救人无数的少女赶快好起来。
不知是因为夏雪心诚则灵,还是东方语生存意识顽强。
她昏睡了两天之后,忽然便醒了过来,只不过因为疫症病菌的破坏力极强,她虽醒了过来,却浑身虚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全身的力量似乎在沉睡中已被病魔狠狠地无情抽光了一样。
“夏雪?”少女躺在床上,吃力地张嘴,想要唤夏雪替她倒杯水过来。但这一唤,她才发觉,自己竟然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声音竟小得可怜。
幸而夏雪虽听不到她的声音,却似乎感应到她睁开眼睛时,空气中那细微的波动,放轻脚步从门外转身走了进来。
看见少女睁着眼睛,夏雪顿时惊喜交加,平时沉稳的她也忍不住激动得手足无措起来。
“语姑娘……”
东方语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勉强张嘴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又吃力地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杯子。
东方语喝了水之后,夏雪急忙让威崖请了何大夫过来。
“小女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何大夫为少女诊了脉,敛去面上愁苦之色,放轻了语气关怀问道。
东方语无力地勾了勾嘴唇,低声道:“实话说,感觉不怎么好,简直难受极了。”
这话,让原本以为她会说出自我安慰让人宽心的何大夫,惊愕了半晌,讪讪地动了动嘴唇,硬是嗫嚅了半天也接不下话去。
夏雪见状,悄悄转头擦了擦眼角,调整了呼吸,才回过头来,轻声问道:“语姑娘,你哪里不舒服,让夏雪替你缓解一下?”
少女虚弱一笑,眨了眨因病弱而失去光泽的眸子,嘶声道:“咳,夏雪,你别当真,我这是在吓唬他呢。”不想看到夏雪那平淡的眼睛里泛出令人惊心的担忧,她又道:“我自己就是大夫,那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小女娃”何大夫沉吟了良久,才定定看着少女赢白的容颜,缓缓道:“就是因为你自己也是大夫,你才更不应该隐瞒,现在,我只能惭愧地告诉你,我对你的病真的感到很棘手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何大夫说着,竟羞愧地埋低了头。想到自己年纪一大把,算起来都可以当这个小女娃的爷爷了,他的医术竟然远远比不上她,真是让人汗颜啊!
少女极快地蹙了蹙眉,沉吟良久,才缓缓道:“我想,何爷爷可以拿龙舌草与金银花来代替蟒蛇内胆来入药;比例嘛——就按二比一的来调试吧。”
闻言,何大夫一双老眼顿时亮了起来,忍不住当场拍了拍大腿,激动道:“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两种药材在欢乐谷常见得很。”
东方语虚弱地笑了笑,她没有告诉他,关于这事,她其实已经研究好久了,只不过还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