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良辰吉日,定下三天之后便正式搬迁,这两天,李氏一有了空便领着赵钏儿去打扫收拾,隔壁的苏婶子等几个邻居媳妇,得了空也会过来搭把手,给帮帮忙,将屋子里拾掇得窗明几净,各个角落里连一星儿灰尘也无。林家槐则去镇上给林家柏请了假,将他也带了回来。
转眼便是搬家的正日子,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一家人便都起了床。
这搬迁一事,也是颇有讲究的。首先,必须在天刚泛红的时候便将一应家伙事儿全都搬过去。林家新宅的家具器皿大多数是新打的,原先家里的那些,李氏预备送的送卖的卖,全部处理掉,此外便只剩下全家人的衣裳布料和一些细软之物需要搬迁,因此,倒省却了不少麻烦。
其次,别的东西都可以先搬进新宅,唯独厨房里那口大铁锅,需要最后带过去。并且,搬铁锅之前,李氏还要烙一个大大的锅盔饼。这饼原来的旧锅台上先烙一面,然后盖严用红头绳绕锅一圈,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搬进新家灶台上,翻个面儿继续烙熟,并着美酒和做好的饭菜请前来庆贺的乡里乡亲们一起吃。
这便是所谓的“燎锅底”、“烙锅盔”。老话说,这样做可以把旧屋里的财气、喜气全都带到新屋来,让它和新屋的新喜气、新财气接连起来,日后家里人祖祖辈辈不缺吃少穿,生活幸福美满。
小山居的伙计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来到林家帮忙,抬重物,摆放物品,忙得不亦乐乎。鞭炮炸得噼里啪啦直响,又喜庆,又热闹。
林初荷与众人在前院寒暄了一阵儿,便跑到后院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完全照她的要求所布置,靠墙是一张沉甸甸的雕花枣木床,被褥枕头皆是簇新的,颜色鲜亮织纹细密;床脚处是一个巨大的衣柜,而窗台边则是一个样式精美的梳妆台,有两个大抽屉,正好可以用来放置各类首饰。林初荷盘算着,总有一天,非得将这两个抽屉塞得满满当当不可。
房间的东墙前立了一张屏风,后头摆放的,当然就是她再三强调的梨花木大浴桶,此外还有一个同材质的木头架子,搁着新脸盆和猪苓、皂角等洗浴用品。林家的新宅建在阳光充足的地方,通风也很良好,今后,不管是冬天还是夏日,只要她想,随时便能痛痛快快地在自己房内沐浴,用不着再跟家里人打挤,光是想想,也足够令人觉得雀跃。
原本她是打算再在房间之内放置一张书桌的,但转念一想,新宅里小山居不过数步之遥,生意上的事,尽可以在那边处理好,既然回了家,自然该尽情的休息放松。这幢房子处处合她心意,往后全家人乐乐呵呵地住在这宽敞的新家之中,日子,也一定会说不出地美满吧?
林家柏自打一回到山上,便一直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林初荷身后。这时候,他跑去自己的房间转悠了一圈,又到书房看了看,又像只猴子似的窜了过来。
“姐,那书房真的就给我一个人使?”他喜孜孜地搂着林初荷的胳膊道,“全家人都是一人一间房,就我,独占两间,怪不好意思的。”
“得了吧,你的脸皮能比城墙厚,还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林初荷掐了掐他的脸,“你只说喜不喜欢咱的新家就行。”
“咋不喜欢?我喜欢的都不知道咋办好了!”林家柏点头如捣蒜,忽又垂下眼睛,“姐,我以后能不能把简家哥哥带到咱家来玩儿?”
他指的自然是简元宝。林初荷就弯下腰,皱了眉头问道:“怎么了?他在学堂受欺负?”
“也没有。”林家柏摇摇头,“同学们倒还没什么,只是他跟我一块儿念书这么长时间,家里人从来没去瞧过他,平常虽然你和娘也很少来瞧我,但是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们都忙,而且不想打搅我念书的缘故。我心里头清楚着呢,你们都疼我,都对我好。可是那个简家哥哥……我总觉得,他有一点可怜。”
林初荷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为林家柏能这样替人着想而感到高兴,同时,也有些心疼简元宝。简家现在的情形,就算不去刻意打听,她心中也能猜到几分,日子肯定过得不会好。简元宝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承受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点。
“那有什么问题。”她拍了拍林家柏的肩头道,“往后姐让娘再多给你几个零花钱,你买了什么吃的用的,多照应他一些。另外,等到休沐日,你就把他带到咱家一起玩儿。那简家哥哥从前跟姐也挺好,林小猴,你就帮着姐照顾照顾他,好不?”
“行啊!”林家柏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两人正说着,李氏的声音就从前院儿传了过来。
“荷丫头,带着家柏赶紧出来,咱开饭喽!”
========
二更~
正文 第247章新酒出窖
第247章新酒出窖
林初荷与矮了她半个头的林家柏相视一笑,牵着手走到前院儿里。
林家迁宅,今日来道贺的人着实不少。小山居十几二十个伙计都携家带眷地来了,住在附近的邻居也三三两两赶来帮忙,镇上几间酒楼的东家和掌柜以及徐老爷虽未曾亲至,却也着人送来了各色礼物,满满当当在堂屋里堆了一桌一地。
人实在太多,屋里坐不下,李氏便将酒席办在了院子中,乌泱泱摆了四桌。依着林初荷的意思,原本想照例请山下那常师傅过来操办酒席,李氏却坚持说新家的第一顿饭必须由自家人来做,因此便和赵钏儿忙得好似两颗陀螺一般,七大碟八大碗各色菜品摆了一桌,色彩缤纷而香气四溢。
大伙儿纷纷入了席,山里人家平素也没有那么多讲究,由林家槐吆喝了一句便起了筷,吃菜喝酒,互相碰杯寒暄,简直如同过年一般,倒也喜庆热闹。
岳昆虽在家养伤,这一天却也拄着拐,领着他的哑媳妇柳氏一大早来到新宅帮忙。那柳氏虽说口不能言,干起活儿来却着实是一把好手,帮着拾掇屋子,在厨房添柴烧火,一点不含糊,已是入了冬,却生生忙出一头一脸的汗。
此刻在席间,岳昆就笑呵呵地对李氏道:“婶子这做菜的手艺当真十分了得。我爹娘去得早,记得小时候,家槐可没少带我上你们家混饭,那时候家里都不富裕,也没有什么精贵的食材,可婶子做的饭,我就是怎么吃都吃不厌。如今再用这些好东西入菜,那更是……”
他吱溜一口将杯中酒喝干,竖起大拇指:“厉害啊!”
柳氏在旁看了,就拍了拍他,指着他的酒杯摇了摇头。林初荷噗嗤一笑:“岳昆哥,你腿伤还没好,你媳妇让你少喝点酒哪。”
“不妨事,不妨事。”岳昆摆手道,“咱小山居出的猴儿酒,都是用最好的野果酿的,那绝对不会伤身。哪怕是醉了,我回家睡上一觉,立马精神抖擞,比喝酒之前还清醒哪!”
他说着又对李氏道:“婶子,你如今家里也有俩闲钱,就没想着去镇上、县里开一间小饭馆啥的?就凭你这厨艺,那指定是客似云来,赚得盆满钵满啊!”
“你管得还真多。”林初荷笑着瞟他一眼,“不过说实在的,我们倒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你们还记得之前跟咱小山居做生意的鸿运饭庄程老板吗?头几个月,我把他的铺子已经盘了下来,等过了年,忙完品酒大会的事,我们就准备开张。”
“真的?那敢情儿好!”岳昆立刻瞪大了眼,看着李氏道,“婶子,到时候可有你忙的了!”
李氏之前被他夸赞厨艺,就有点不好意思,这时候听他这样说,便笑了一笑,道:“我从来也没做过生意,这该怎么经营,还得看我家荷丫头的,再说,我自己一个人,肯定张罗不过来。这不是吗?我冷眼瞧着,我们家老大在厨艺上好像还有点天分似的,所以就打算把我会的都教给他,往后一家人好好打理那个小馆子,这也是我家荷丫头的意思。”
岳昆听着也便笑了起来:“婶子你一家人日子过得红火,儿子闺女都听话有出息,我们看在眼里,只有眼馋的份儿哦。”
那边厢,曹广森已经同酒坊的伙计喝了好几轮,一张煞白,只有那颗又圆又大的酒糟鼻是红彤彤的,看起来愈加醒目。
“曹师傅。”小六子给他倒了一杯酒,满脸笑容道,“荷妹子家搬了新居,往后,你也有了住的地方,再用不着像从前似的在咱酒坊里凑合啦!”
曹广森脚底下已经有点打晃了,仍旧喝得不停口,敞着喉咙大声道:“那是,我老曹这辈子还从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哪!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往后给小姑娘他们一家添麻烦了。”
李氏闻言,便偏过头去,抚了抚鬓边的发丝,笑着道:“何必这样客气?你和荷丫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