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搐翻白眼,夫人,怎么办啊?”
楚母闻言眼皮眨都没眨,坦然的敲着木鱼眼睛都没睁开,声音缓慢的问:“死了没有?”
楚香吓的脸色惨白:“还没有,但小少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要赶紧请大夫看看,万一要是去了,老爷回来了怎么办?”楚香急得跳脚,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母慢慢的敲着木鱼浑然不觉,事情闹到楚家的这一步没有正房不盼望着小妾的孩子去死,什么草菅人命什么杀生都是扯淡!恨不得她们母子全死光:“等死了再通知我。”
楚香闻言险些昏过去,万一老爷……老爷他……
楚母淡漠的声音传来:“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担着。”
楚香没有办法退了下去,老爷何其宠爱这个小儿子,万一有了意外她怕夫人担不起,她跟了夫人多年不希望夫人落得被休离的下场!老爷偏心府里谁不知道,平时夫人没有错还变着法的欺压夫人,万一要是逮住了夫人不是,老爷肯定不会放过夫人,怎么办!?
怜儿听说自家儿子病的快死了,急的冲出院子向正房奔去。
楚香见小夫人冲进来急忙拦住:“放肆!夫人正在诵经谁也不能打扰!”
怜儿闻言狂笑的往里面冲:“她还有脸诵经!放开我!我要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透了!不怕菩萨劈死她这个老不死!她也是当母亲的人!她就忍心看着我的孩子死!楚盼男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什么脾气冲我来!我欠你的我还!为何对一个孩子下毒手!楚盼男!你出来!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怜儿被几个壮嬷嬷推出几米摔在地上哭了。
怜儿蹲在地上梨花带泪的容颜透着令人心怜的柔弱,真如她的名字一般惹人心疼。
怜儿推开自己的丫头站起来继续往里面闯,但口气明显变的哀求:“姐姐,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再对不住您是我不对,我给你磕头,请你看在你和老爷夫妻一场放过我儿子吧,姐姐,他也是您的儿子啊,姐姐,我求求你放过康儿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姐姐——姐姐——”
楚香看着小夫人哭诉的样子,心里一阵唏嘘,同为母亲,谁都知道不容易:“怜夫人,您起来,夫人真的在诵经。”
怜儿知道楚母不想见她,可她就一个康儿,老爷已经老了她有个孩子不容易,康儿是她全部的希望:“姐姐,臣妾求你了,你怎么罚臣妾,臣妾忍了,请你为康儿请大夫!姐姐,怜儿求你了……”
经房的门突然打开,楚母威严的老脸站在门外看着哭诉的女人。
怜儿见她出来急忙爬过去拽住她的裤脚:“姐姐,求你为康儿请大夫,我愿意放弃康儿的抚养把他给了夫人,请夫人一定要救救他,夫人,求你了……”怜儿见她无动于衷,急忙给她磕头,额头顿时乌青一片:“姐姐……”
楚母脸色平静的看着脚下的女人,她有她没有美貌、有她逝去的年华,如今脚下的女人正值女人最美丽的时候,她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运用她们的资本,不,她们根本不用说什么就有男人前赴后继的想为她们生为她们死。
楚母也不知道怜儿和她的儿子是不是错了,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别人送到府上的可怜虫,但偏偏触犯了她的利益,如果怜儿没有孩子怜儿如何受宠她眉头也不眨一下,可她肚子非要争气生下个孽子,她能怎么选择,除了除掉她们她还能怎么办!
怜儿看着眼前的楚母吓的脸色惨白,她从楚母的脸上看到了深沉的绝望,楚母不会帮她,甚至骗她都不可能。
怜儿突然发疯般的站起来扯住她的头发:“你还我儿子!你还给我儿子!”
一旁的嚒嚒急忙上前连咬带掐的撤开发疯的怜夫人,瞬间把她推在坚硬的石子地上。
怜儿望着想把她们母子置于死地的老脸突然笑了:“哈哈!难道没有我,楚一正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你!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有没有人愿意要!楚盼男!你这个输不起的懦夫!你想要家业怎么不去逼你一无是处的儿子,难道杀了康儿楚家就一定是你白痴儿子的吗!楚盼男!你不得好死!”
楚母闻言平静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拨动着手里的佛珠说了声阿弥陀佛,算为怜儿的话诵经:“我死不死都是这样,有什么区别,我儿子能不能继承家业是我儿子的事,你儿子死不死就是你儿子的事,等他死了,我一定通知你下葬。”
怜儿闻言顿时冲上去要杀了她。
身边的嚒嚒立即把她按住。
楚母叹息的看她一眼:“论美貌我或许比不过你,可论资历,你在楚府还差的远,男人再怎么宠你都是男人的事,自己战不稳脚跟才是栽倒的根本,我不怕你儿子半夜跟我索命!也不怕你死了找我算账!你们母子二人要是愿意,尽管化成厉鬼找我试试,看看你的阴风勾不勾的走老妇。”
怜儿悲痛欲绝的望着她,从未觉她像此刻般可恶:“楚盼男那是一条人命。”
“杀的就是命。”
怜儿悲痛的指着她:“你竟然是如此阴险的人!你——”
楚母无所谓的道:“如果你和你逆子的死让我被评价成阴险,我坦然接受。在我眼里你们早就该死,该用这世界上最残酷的方式去死,所以我要留着你,让你看着你的儿子死,让你尝尝我所有的痛苦!”
怜儿惊的坐在地上:“不!不,你不能那样对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楚母突然笑了:“是,不是你的错,可,是我的错吗?我做错了什么,不该是楚一正的娘子!不该老的这么快!哈哈!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错做了!”
怜儿怒吼:“你不该杀我儿子!”
楚母骤然冷笑:“你儿子……”
105
谁是谁儿子?一个妾侍也敢说有儿子!楚母猛然觉得是不是她太仁慈了,让某些人以为偌大的楚家只有一个楚一正!楚母阴森森的开口,凝重的老脸上划出深深的褶子:“杀的就是你儿子,死了多清静。”
一旁的楚香无暇顾忌主子的谈话,听完侍女来报,脸色顿时发白:“夫人,小少爷不行了!”
怜儿闻言顿时挣扎着大叫,她哭、她求,即便是渺茫的希望她也希望眼前的人施予援手:“我死……我去死……你救他,我求你救她……”说着向一旁的台阶撞去。
楚母静静的看着,墨蓝的锦衫让她稳稳的站在原地,等闹够了,命人把晕了的怜儿拖下去,没事般的让人清理血迹:“告诉下人,小少爷的事不用通知老爷。”说完转身回屋继续诵经。
众人心颤的站在原地,看着木门关上,似乎感觉到了里面人真实的怨恨。
深门大院,死几个孩子算得了什么。
这件事立即在京城传开,关于楚小公子的死被说成多种版本流传出来,不外乎是大夫人害死,不外乎感慨大夫人和妾侍间那点不用斗就明朗的阶级斗争。
唯一觉的这件事大快人心的是赵芮希,赵芮希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妄想往上爬的女人往往都是那种下场,即便有老爷宠着也不过是过往云烟。
简如烟听着徐夫人讲楚家新死的孩子,丝毫无感的靠在座椅上剪指甲,屁大点事值得说的如此津津乐道?想说给谁听?除了自己还有谁?王爷宠不宠谁又不是她说了算,王爷愿意去她那里难道让她往外推吗?有本事自己抢,少在那里说些废话!
……
翌日,朱砂带着侍女准备离宫,一排排华盖撑开形成锦绣的皇家仪仗,一千名侍卫开路恭敬的候在两旁气势恢宏,步骑先行、马骑随后、押解物品的队伍落在最后,十二人护驾的马车装饰华丽的停在静心殿外迎接它唯一的主人。
春江扶着主子走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忍不住小声的提醒:“太后,皇上散朝后一直跪在南门外等着送您,您看……是不是传皇上过来说说话……这么热的天,皇上要是中暑了……”
朱砂脸色不善的看春江一眼。
春江垂下头不敢触怒太后,可心里忍不住为皇上心疼,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皇上即便再不对也是皇上,太后怎么还生气?
朱砂深深的吸口气,尽量平复她的脾气。她不想提紫儿,紫儿什么时候真的意识到错在哪里、该做什么,不用紫儿给她道歉她也懒得跟他生气,可据她所知紫儿昨天从她宫里出去后对朱儿一直没有好脸色,朱儿是他妻子不是他养的下人!混账东西!
春江察觉出太后又要生气,吓的急忙让太后上车,祈祷小公子能逗太后开心一些。
永寿急忙跪下,请太后踏背上车。
朱砂坐在宽敞的马车上,看到车上紫儿为她泡的菊花茶,冷着脸坐在一旁,动也没动茶壶。
队伍缓慢的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