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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永耀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巡视,锦衣玉袍俊美非凡,虽然官职不高他却很满意,饶了一会见没有闹事的夏永耀兴趣缺缺的回去交差,半路碰到了出来的夏永威:“哥?你怎么在这里?走,兄弟们去喝一杯。”
夏永威看永耀一眼,听说因为他皇室才被太后赦免:“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
夏永耀见哥哥兴致不高,急忙换个说法:“哥,你要是不忙等我交了差,一块进宫给太后请安吧。”
夏永威闻言打算离开的脚步突然停下,皇宫?他十年没有进去过了,全夏国最令人敬畏皇权毅力在那里百年,他有幸生在那里却无幸在里边长大。
夏永耀见老哥没有反对,赶紧拉上夏永威走了。
皇宫威严的伫立在皇城的中央,总体结构公分三个部分组成,最中间是夏朝的皇宫真正的权利机关,外围是一品大员的腹地,占地辽阔,最外围是皇城守卫,所有精兵强将最终的贵所,总共占地面积是京城的一半。
高耸的宫门豁然而开,厚重的青铜大门包裹着纯金的外壳,推开时发不出一丝声响,十余驾马车载着今年最亲过冬的布匹使进皇城外围。
护城栏降下,第二道宫门大开,马车畅行无阻气势高昂,第三道宫门旁伫立着夏国的精兵,马车在这里绕路,走旁边的侧门,越往里所要走的门越偏僻,一层层的关卡一批批的审查一份份的检验,确保不会对主子们造成伤害后,才准许分配道各个使用司局。
夏永威望着这一切,阔别了十年的皇宫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萧瑟反而更加恢弘威严。
夏永耀边走边道:“皇宫修缮过一次,你看石墙上的壁画都是五年前重新打磨的,就连门上的金贴也是近些年才换的,是不是更威武了!”
夏永威望着宏辉的夏国皇城、看着龙飞凤舞的权势象征,心里久久未涌动的血脉张狂的翻滚,站在这里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们是皇族拥有夏国最高贵的血统。
静心殿的门打开,夏永威再次见到了后宫中最权威的女人,她正修剪后苑的花枝,暗红色的宫装和头上摇曳的凤钗让夏永威不自觉的想到十年前她的风采,那个时候她永远一身素服,孤傲的站在众位妃嫔之中不谄媚也不说话,不论皇爷爷如何讨好,她都不曾展颜。
夏永威想十年,同样带走了属于她的风华,如今她也老了。
夏永威、夏永耀直接跪下叩首:“孙儿参见太后,太后千岁万福。”
朱砂抬起头,欣喜的看着这帮孩子:“永威?!本宫猜的没错吧。”
夏永威笑了,如果讨好她,是不是权利再也不会丢失:“孙儿多谢太后记挂,不胜荣幸,孙儿刚刚回京,十分惦记太后的安康,特带父王前来拜见,望太后贵体安康。”
朱砂急忙命人扶两人起来:“都是一家人,回来就好,你们几位姑姑也在宫里,没事就去看看。”
夏永威觉的太后变了,与当年把他们关入郊外、杀伐决断的太后又很大的差距,此刻的她看起来很和蔼,丝毫不用在忌惮他们的权势,夏永威苦笑,以太后现在的地位,怎么可能把被废弃过的皇室放在眼里。
朱砂看着两个皇孙去给皇上和公主们请安,心里叹口气,夏永威的精神不太好,瘦的也不像话,看来‘尽责’的宫女太监们没少虐待他们:“哎。”
春江听太后叹气,赶紧苦着脸道:“太后,您可千万别愁眉苦脸,万一被曲太督看到了,又要吼奴婢了。”
朱砂听到春江提曲云飞问道:“他这些怎么没有过来?”
春江心知肚明的道:“没脸见太后呗,要不然就是怕太后已经察觉出那件事,躲在家里闭门思过呢。”说到这里,春江歉意的看眼太后:“都是奴婢办事不利,被曲太督占了先机,如果奴婢知道曲太督居心不良一定让太督好看。”
朱砂好笑的摇头:“你呀,就是嘴上不饶人,他昨天送来的梅子不错,你去通知他一声,没事来宫里一趟。”
“是,太后。”
……
秋风萧瑟,卷起一片金黄,前半段的秋,阳光普照、细水长流,后半段的秋深沉宁静、万物蕴藏,天气已经变凉,受不住寒的小姐夫人们已经开始燃炭,后宫陆陆续续的开始试烧,帝寝殿和静心殿率先燃了炉子,煤炭已经发入各宫。
秋寒萧条的翌日,京城的城门处迎来了意气风发的流年。
流年扶着夫人从马车上下来,虔诚的望着这片辉煌的领土,年少的狂妄已经消失,时间消磨出一个眉宇犀利的中年老帅男,他哈哈一笑揽住妻子吟道:“殿阁嵯峨嗟帝京,江河巍巍莫贤良。盼吾归兮人皆狂,天地遥看非寂寥!哈哈!帝都,我来了!”
流夫人贤惠的站在一旁,心安的看眼意气风发的夫君,他高兴就是她最大的幸福:“老爷,这里风凉小心着了风寒。”
流年紧紧的环住他,热切的望着眼前巍峨的城门,他终于来了,他的另一个起点:“走,咱们去见庄客。”
马车重新上路,北永县当年的第一才子、夏国第一大茶庄的公子现今的老爷,终于心甘情愿的踏入了夏朝的心脏。
队伍的最后面,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颠簸的前行,窗帘偶然被掀开又快速盖上,梁婉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一切,她怎么又回来,曾经想逃离的地方,第二次带着迷惘回来。
十年前还是少女的梁婉带着好奇心陪父亲进京,从此她告别了爱卿奉旨嫁给不爱的男人。
十年后,她已经嫁为人妇带着复杂的心情回来,彼时的她却忍不住向皇城的方向看去,想着那里的人是不是一如既往的生活,想年迈的父亲想哭红眼的母后,还有唠叨的小乐……
……
陆司错去了皇陵,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多了分沧桑,四十多的男人早已经不起岁月太多的侵蚀,望着三面环山一湖环绕的美景,高高耸立的二十六根五爪金龙巍巍其上,高耸入云的皇陵建筑群代表着夏国最高的建筑规模。
陆司错下了马,站在山脚下仰望历代皇帝安寝的地方,这里重病把守、环境清新、是夏国的龙尾、整座山脉亦是夏国最威仪的山峰。
陆司错把马交给手下,徒步上山,山路平坦的地方有很多房屋,自成集市,尚武轻文,这里是历代守墓者的故乡有的已经演化为普通的平民,如今这里最新一批守墓人是先帝的亲卫军。他们住在陵墓的边缘,防止陵墓挖盗。
陆司错避开了所有人,以一位寻亲人的身份来到这里,他站在众多雕塑前膜拜这片恢弘的领土,它埋葬了夏国共一百多位帝王,他们中有昏庸无道的有杀伐狠戾的还有令人生畏的,这里还埋葬了一百多位太后,在帝后同穴的观念了有些帝王坚持爱妃入陵的不胜枚举,但想亲自为贵人修单墓的只有先帝一人。
但夏国已经筹划为当今太后另辟新墓不与先帝同葬,这恐怕也将是一个唯一。
陆司错在湖水边跪下望着前方云雾缭绕的景象,陆司错叩了三下,向不远处的小村庄走去。
郑贵人包着头巾,穿着寻常的粗布麻衣,肩上挑着今日打算卖的青菜,本阴冷的天气她却出了汗,十五年的风吹日晒,她早已没了当年的娇弱、皮肤粗糙没有光泽、手掌红肿开裂、头发已经剪短声音高亢亮堂。
陆司错看着放下扁担找到固定摊位的女人,眼里多了抹苦涩,她荣宠一时现在却是这种下场,曾经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贵人,现在开始自力更生,她怨恨朱砂吗?朱砂抢了她的儿子,占有了本来属于她的位置。
郑贵人擦擦汗,吆喝着上好的青菜:“大娘,回去煲汤给孩子驱寒。”
“来两颗。”
郑贵人立即忙着承重,笑呵呵的数着铜板放进兜里,偶然和隔壁摊位的老大娘寒暄几句,但大多时间都盯着来往的人群希望早点把框子里的菜卖出去。
陆司错走上前,拿出一锭银子。
郑贵人本惊讶的目光看到来人后顿时刷白僵硬,往日的苦涩痛苦从心底瞬间蔓延,侵蚀着她惶恐不安的心,她深知陆司错代表朝廷,而这个人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儿子还好吗?他有没有想过他的生母!郑贵人突然掩住嘴,泪水骤然流出,她似乎想到什么猛然抬起扁担快速离开。
陆司错慢慢的跟着,既不说话也不催促,早晚有这么一天,他相信她会明白。
郑贵人突然摔了一脚,她含着泪爬起来,一点点的把菜捡入框子里,她哭起来并不好看,呜呜的声音也不动听,没有人同情也没有人上前问一句。
陆司错停下来看着她,看她把菜一点点的捡起来、看她脸上的泪痕干了又哭、臃肿俗气的样子和记忆中安静贤惠的贵人对不到一处,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