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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听了摸着子雨的头,说道:“都是孩子的娘了,说话也不过脑子,你如今是夏家的人了。娘一时也走不了,还要等你二嫂生孩子呢。”
不说子雨和沈氏在一旁磨菇撒娇,那边,曾瑞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子福和子喜说道:“你们还是去你小姑家走一趟,以后,好几年不回家,总要打个招呼的。你二姑只怕还在老宅那,你们愿意去看看也罢。”
子福和子喜听了,答应着走了。
子晴见子雨还在那边哭的梨花带雨的,劝道:“这有什么,等你想爹娘了,你们也可以进京看看爹娘的,再说了,爹娘这一时半会也不会走。”
夏甘永听了也拉着子雨到一旁去低低劝慰。沈氏方脱了身,和刘氏商量,一块去昌州收拾家当的事情,好在家具房子都是配给的,自己只有一些衣物被褥,这些,都要打包给子福带走的,还有自己的两房下人。
子福两个进门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同来的还有夏玉,子福是一脸愠色,夏玉则是两眼通红。
原来,周氏也就老实了几天,这不,看夏玉初二回娘家了,便把夏玉留了下来,让夏玉伺候田氏,把周天清父子两撵回家了。
夏玉的个性也是偏软,加上田氏本就她的亲娘,这一年夏玉也没怎么回家来陪田氏,夏玉本就有几分愧疚,周氏提的要求,她哪里能不答应?
正月里正是吃酒赌钱的好时候,周氏日日有赌局,早就不耐烦田氏了,正好夏玉送上门来,周氏岂有不用之理?
田氏的生活不能自理,夏玉不光要替田氏洗衣做饭,还要给田氏洗漱擦身,不光如此,还要自己贴钱买些吃食,因为周氏总把米面肉什么的藏起来,夏玉总不能等周氏从赌局回来再问她要米面做饭吧?
而最最气人的是,每每夏玉把饭菜做好了,周氏仿佛有耳报神一般,立马从赌局回家,端起碗筷就先吃上了,边吃还边念叨:“可得赶紧的,晚了就没位置了。”
其实也不是耳报神,而是周氏的赌局不在隔壁就在对门,她知道田氏不能挨饿的,夏玉总得想法子给自己的亲娘弄一口吃的,周氏看见自己家的炊烟起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曾瑞庆也不大理会这些,从以前田氏在曾瑞庆这边过年,田氏就经历过了这些,那会就是田氏拿钱给子全买吃食,没想到,周氏居然也这么对夏玉。
夏玉唯有和田氏每日以泪洗面,加上夏玉的身子本就是个病体,而秋玉这一大正月,家里事情也不少,大姑子小姑子小叔子的,也要分别请客吃酒,想着有夏玉在,就没怎么回娘家,而每每问起,夏玉也不肯据实一说,哪里知道夏玉在受这种煎熬?
今日正巧秋玉没事,打算回娘家看看,还没到家门口呢,碰见了他们村的周婶子,这周婶子也是个爱赌的,常和周氏她们混一块,见了秋玉忙道:“还是你大嫂子命好,天天回家有你二姐做好的现成饭,连米面还省了。”
秋玉听了忙问道:“连米面也省了,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都不知道呀?要我说,你那个大嫂特不是东西,我们几个私下还说呢,见你二姐好几回从铺子里买米,每回只买个三两斤,也不知是拎不动还是别的?”周婶子悄悄跟秋玉说道,说完,还特地叮嘱一声,“可别说是我说的,我也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才想着告诉你一声。”
秋玉听了当时气得脸发白,怒气冲冲地去回家要找夏玉问清楚,夏玉正好去街里买米去了,秋玉跟田氏把事情问清楚了,才知曾瑞庆也去赌局了。
秋玉是个火爆脾气的,听了立刻出门,要找周氏和曾瑞庆说道说道。
第三百七十八章、兄妹翻脸
秋玉先找到了周氏,她知道周氏赌钱的无外乎两家,周氏爱玩刮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好在她也就在正月农闲时玩玩,乡下人家,赌注一般都很小,也就图个乐呵,周氏也才没有深陷进去。
话说秋玉找到了周氏,见面便说道:“大嫂,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跟我回家去。”
周氏自然不愿意,正玩得兴起,哪里肯轻易动地方,随口说道:“什么要紧的事?吃饭时再说罢。”
“大嫂,你要不回家,我现在就问你,你把二姐当作什么了?你让二姐伺候娘我不恼你,应该的,可你…”
周氏听了个开头,这才见秋玉的面色不同寻常,忙丢下手里的刮牌,对众人说道:“我想回家跟我妹子说几句话。”然后拉着秋玉出来了,刘婶子几个一见,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摇头说道:“也太过了些。竟不是走亲戚来的,竟是来做下人的。”
“可不,下人也要给银钱的,这可倒好,还要自带银子来做客。”
“造孽哟,可怜夏玉自己还是个病人的。”
不说外人怎么议论周氏,单说,秋玉和周氏进门了,先问道:“我大哥呢?”
“你大哥也去耍一把了,秋玉,不是大嫂说你,你看看你,像个做妹妹的,对自己的大哥大嫂,一点也不尊重。我要不是看在从小把你带大的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直接把你赶出去。”
“呸,大嫂,你也不用说这好听的,你糊弄鬼呢?你把大哥找来,我只问问大哥,还认不认我们这两个妹子,要是不认的。痛快些,我们也不想跟你们攀扯,说实在的,要不是看在娘的份上。你当我们姐俩还愿意进你家的门呀?”
正说着,夏玉拎了几斤米回来,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面的吵闹声,忙推门进去,秋玉见夏玉回来,上来就捶着夏玉的肩膀哭道:“我二姐。你是死人呀?在这做牛做马的,你也不吱一声,你这哪是回娘家?分明是来受罪的,他们就是欺负你好性子,今天咱们把大门打开了,让街坊四邻来评评这理,谁家妹子回娘家,当哥当嫂的不但不给做饭。还要把家里的东西藏起来,什么东西,连自己的亲妹子也算计?”
秋玉说完就打开了大门。吵吵嚷嚷的,早有人通知了曾瑞庆,曾瑞庆急忙赶回家来,对秋玉喝道:“好好的,大正月你闹腾什么?”
“大哥,你来的正好,我正要问问你,你还预备认这两个妹子吗?”
“什么认不认的,不认我能让你们进门?”曾瑞庆说道。
“大哥,你就是这么对你亲妹子的?今天。我把话放在这了,有娘在一天,我还能叫你一声大哥,能进你家的门,等娘有了那一日,你不是我哥。我也不是你妹子。你连大姐还不如了,大姐都知道二姐身体不好,二姐家底薄,还没丧尽天良去算计二姐,你俩可倒好,你们看看,二姐风一吹就要倒的人,你们让她伺候你一家,还让她自己掏着银钱。这饭,你们就吃的进去?这是二姐刚买回来的大米,二姐拎不动,每天都要上街走一趟,你们吃的不愧的慌?”秋玉拿着夏玉的米袋子给曾瑞庆看,曾瑞庆黑着脸瞪着周氏。
周氏见曾瑞庆黑着脸,也有几分惧意,因为曾瑞庆可是动手打过她的,不过,此刻,周氏也只得辩白道:“我一年到头容易吗?就没个轻巧的时候,好容易夏玉在这住几日,我不过是多玩了一会牌,把饭点错过了?也不是多大的过错?娘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娘…”
“你少放屁,你那是把饭点错过了?既如此,我问你,你为什么把家里的米和肉菜都锁了?你天天当甩手掌柜的,闻到饭熟了你就进家了,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啊呸,你也没有良心的,跟你多说也无益。”
秋玉说完又转向曾瑞庆:“大哥,你敢说你不知情?要不是你纵容,我大嫂有几个胆子敢这样对娘,对夏玉?你们就不怕天理难容吗?大姐家是什么下场你们也看到了吧?你们就不怕子全将来也这样对你们?今天我把话既然说到这了,以后,除了娘的事情,我们兄妹,还是不来往的好,横竖你们这样的大哥大嫂,我和二姐也受用不起。”
“我知道你看不起你大哥大嫂也不是一日两日,你想怎么样都依你。我知道你想拿你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贴不贴得上还两说,到时你家有个什么事情,可别说没娘家人帮你撑腰。”曾瑞庆一听秋玉说断交,便有些恼了。
秋玉听了这话,越发的气苦,正吵闹时,子福和子喜过去了,见邻居围在了曾瑞庆的大门口,忙几步跑了过去,正好听到了一半秋玉的话,见夏玉在一旁靠着墙呜咽。
子福进去把夏玉带走,对秋玉说道:“小姑,我给二姑带走了,还有,你也不用跟大娘掰扯,先找里正和村里的长老说道说道,没个家里老人的孝期还没过,就可以出去赌钱的,还有她要是还不听的话,直接去衙门击鼓鸣冤,告她个虐待老人的罪名。”
周氏万万没想到子福这会过去了,忙拉住子福解释道:“大侄子,你可不能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