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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福拥抱了下子晴,对这个妹妹,已经不是简单的感谢二字能承受了。
这时,老爷子和田氏还有曾瑞庆一家,以及秋玉一家都过来了。田氏见到曾瑞祥还有些讪讪,那天,曾瑞祥的质问一直横在两人的心里,都有了芥蒂。田氏尽量不去看曾瑞祥,倒是拉着子福的手,着实喊了好几句大孙子。
周氏生怕落了后,也挤了上前,拉着子福说道:“大侄子,你大爹的事情,你可得放在心上,这一家大小,可就指着你了。”
“我记着呢,大娘。”子福说完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衣袖,走到老爷子跟前,说了一句:“阿公,你多保重。”
子福在大家殷殷的期盼中,上了自家的马车,林福送他们走,替他们拉了一车行李,就便去昌州收铺子的租金。王财王喜和阿土他们几个也是今日一同走,一路还能相伴一程,因而,门口呼啦啦地围了一大圈的人。
子福一走,子寿和子喜的相继离开,意味着年也结束了。一年之计在于春,康庄的人开始忙碌起来,麦苗返青要追肥,八十多亩的水田要先翻了好沤肥。沈氏也抢着给子寿盖房,想抢在梅雨季节来临之前把寿苑盖好,梅雨过后就可以打家具了。
子晴还特地去看了一眼八十多亩的红花,比子晴记忆中的鲜活多了,小花小叶的,虽没有一大片的油菜花给人的视觉冲击来的震撼,可是子晴觉得这种美,更像小家碧玉似的,养眼,舒服。
子晴还特地拉了沈氏和曾瑞祥去看,曾瑞祥说道:“一般人家家里也就一两亩地,谁也不舍得让地闲着,只得不停地换着种,只听过地主家的好地会闲着养养,倒是没见过这一大片的红花来养地。”
“可不,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看到,你说,这么好看的花拿来肥田,是不是可惜了?”沈氏也问道。
子雨还特地跑下田去,在田埂上采了些红花,拿在手里把玩,说道:“姐,别犁田了,就这么让它长着吧,多好看。”
“好看能当饭吃呀?真是个孩子。”沈氏戳了子雨一下。
回家后,子晴想起一件事情,跟林康平商量道:“康庄的事情如今有点杂,林安一人不够忙,不如把四个年岁大的提了做工头,一个管二百多亩的荒地,一个管水田,还有,等桂花树苗出来了,派一人专管花树,还有一人等着麦收了管作坊,问问林安谁擅长做什么,领了自己中意的活,以后,哪一片有事,只管让林安找工头,不然,林安也顾不过来。”
“可不是这话,头年我也想到了,只是事一多,先放下了,等着年后整理,谁知竟让你抢先说了出来,看来,咱们的心意还是相通的。”林康平搂着子晴笑道。
“这水田也有了,鸡鸭也自己养了,菜地也开垦出来了,不如各派一个专人管着,尽量让康庄的日常生活能自给自足。这样,咱们的花销才能省去一大部分,也能养更多的人。”子晴又补充了几句。
夫妻两个说了会家务,子晴想起来问林康平:“我大爹的事情我哥到底怎么打算的?”
林康平正要说话,秋玉上门了,眼圈红红的,说道:“我也是心里烦闷,上你这说几句话来,本想找你娘去,你娘忙着给子寿做房子,我也就不去讨嫌了。”
子晴亲自给秋玉上了杯茶,“你大爹的事情,不知道子福什么时候能有消息?”秋玉问道。
子晴笑道:“这我可不知道?小姑怎么关心起这个来?”
“还不是为了你阿公阿婆。”接着秋玉就把周氏如何只顾自己玩乐,不管不顾两位老人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可气的是居然像防贼一样防着田氏,把东西锁了起来。
“我寻思你大哥赶紧把你大爹弄走,或彻底没戏也行,你阿公阿婆好搬回学堂,也能过几天舒心日子。”
子晴听了问道:“小姑,那阿公阿婆既然管不了大爹,大娘也不管他们了,何苦还要顾全大爹的面子,阿婆怎么从来就没顾全过我爹的面子?”
子晴对田氏的遭遇不感兴趣,那是她自找的,出来混总要还的。子晴感兴趣的是,田氏为什么能为大儿子做到这委曲求全的地步,对小儿子就一点不行,动不动就说曾瑞祥不孝,那曾瑞庆算什么?子晴直觉自己要接近谜底了。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问过你阿婆,还把我骂了一顿,我只知道和你大姑有关,和我阿婆有关,别的事情还真没听说过。”秋玉拧着眉头说道。
子晴想,看来秋玉是真不知道,子晴颇有几分失望。
月底的时候,子福来信了,说是找了位同僚,打听了曾瑞庆的事情,闻的曾瑞庆这些年和他上司联手,收受了好几百两银子的贿赂,他的上司也因为此事受了牵连,打发回家了,曾瑞庆的事情断无回转的可能。
子福甚至还把几笔大的行贿记录下来,说曾瑞庆已有案底,还是他的上司后台硬,才没被没收财产也免了牢狱之灾,这样的人到哪里去人家也不会采用,毕竟谁用人之前都要来安州府衙调查一番。
沈氏也看过了子福的来信,笑道:“这回彻底死心了,好好在家种地也一样的过日子,他爹,赶紧把子福的信给他送去吧,省的大嫂一天到晚地上门来问,我看了就烦。”
曾瑞祥想了想,说道:“早些了结也好,大哥还能安下心来种地,好好侍奉爹娘几年。”说完果真连信封一块拿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再次被撵
曾瑞庆知道了这个结果,自然是失望,非说自己冤枉,他就是一个小办事的,肯定要听上头的,就是银钱也是人家捞干的,他连点汤都没喝到,“老二,你也知道,这些年我穷的怎么样?真要有这些的银钱,我何至于跟你计较这点爹娘的赡养费。”
曾瑞祥不想面对曾瑞庆这张让他曾经无比敬重无比熟悉的脸,自从知道了以前的事情,怎么看怎么觉得虚伪,便说道:“大哥,我家子福把事件都记录下来了,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我回家了,这事,子福说办不到。”
“哎呀,这可怎么办呀?这一家老小可怎么过?”周氏听了顿足跳脚的喊道。
“行了,多大的事情,我就说他们靠不住,你非不听,也不看看,这些年,他家正经帮过谁?难不成种点地还能饿着不成?”田氏说道。
“你老人家说什么呢?你倒是不愁,横竖有孙子孙女的孝敬,我们靠谁去?”周氏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春玉家那两亩地不也带大了这么多的孩子,你这才子全一个,又不是没一点家底。”田氏瞪了周氏一眼。
曾瑞祥见了转身就走。
“老二,你先回来,再商量商量。”可惜,曾瑞祥的步子越走越大了。
曾瑞祥进家的时候,子晴也正好在,看着曾瑞祥的神色,肯定没好话,子晴也就不打算问了,只要曾瑞庆肯赡养老人,曾瑞祥这边也不愿多事。
“只怕过不了多久,爹娘可以搬回学堂了,他们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曾瑞祥主动说道。
“搬不搬跟咱也没多大关系,反正咱只做自己该做的。”沈氏说道。
子晴想了想,也就没把秋玉那天来说的话说出来,免得曾瑞祥知道了更心堵。陪着说了会话,刚想拐到禄苑去看看陈氏,走了两步,看见来来往往的工人。想到子禄一家嫌这几天又乱又吵,搬到安州城里去住一些日子了,便转身回家。
子晴到家,林康平正在泡种,见子晴回来,问道:“爹回来了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大爹肯定不满意,看样子是受了气。我发现我大爹跟我阿婆还真像,一百件事情顺着他们了,一件事情没答对好,就不满意,看来,都是咱们的错,一开始就错了,你还记得三毛家的红秀说的那句话吗?对我不好的人。我只能百倍地对他不好,咱们怎么就做不到呢?”
“算了,人跟人不一样。别气了。这几天大概就有个结果了,至少咱们已经摆脱了你大姑一家了,你大爹一家也不远了,你就相信我吧。不过,依我对你大爹大娘的了解,你阿公阿婆肯定要推出去的。”
“就算推出来,我也认了,不就是一年一两银子的事情吗?我掏了,出不出来这年礼我都得出,还不如出来让咱爹落个好名声。”
“对了。不说这些,忘了告诉你,庄里的四个工头都分配好了。我从庙里带来的两人,一个会种麦子,一个会伺候果树,倒是都派上了用场。咱家的麦苗追完肥,看着比咱爹那的差不了多少,看来,这荒地经过三年的改造也差不了多少,就看今夏芦苇淀改成的水田了,要不是庄子里人少,我把山那一边的荒地一块买了过来。”
“哪里还有荒地,我怎么不知道?”子晴出去的时候少得可怜,周围的地形还真不太熟,小的时候是成天在家做饭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