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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持藏冰的质量,古人还定期对冰库进行维修保养。冬季藏冰,春天开始使用冰库,炎夏之际将冰用完,秋天清刷整修,以备来冬再贮新冰。这样年复一年,冰库去旧纳新,年年为人们贮藏生活用冰。
冰库之冰均采自天然,称“采冰”或“打冰”。为了便于长期贮存,对采冰有一定的技术要求,如尺寸大小规定在三尺以上,因太小易于融化。为此,律法中有明文规定藏冰法,“每岁藏一千段,方三尺,厚一尺五寸。”
天然冰块最好是采集于深山溪谷之中,那里低温持久,冰质坚硬,正午时也不会融化,而且没有污染。
要采冰于山谷也并非易事,不仅要四方寻找,而且有时要采自很远的地方。同时,打冰块与挖冰库都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
藏冰有多种用途,如祭祀荐庙、保存尸体、食品防腐、避暑冷饮等。每值宗庙大祭祀,冰也是首位的上荐供品,不可缺少。冰盛鉴内,奉到案前,与笾豆一列,称“荐冰”。当然,古代用冰量最大者还是夏日的冷饮和冰食。古代的劳动人民已能用冬贮之冰制作各种各样的冷饮食品了。从屈原《楚辞》中所吟咏的“挫糟冻饮”,到汉代蔡邕待客的“麦饭寒水”,以及后来唐代宫廷的“冰屑麻节饮”、元代的“冰镇珍珠汁”等,几千年来,冰制美食的品种不断增多。当然,古代能享受冰食冷饮、大量用冰的,多为权贵富豪。
“咦,看门的呢?”婢女自言自语着朝门里探头探脑,然后回头对鱼非鱼解释说,“刚才我听说,真人要给客人做什么‘蜜茶’,差使三娘过来取些冰。不知道到了没有?还是我们早来了一步?”
“三娘?三娘?”婢女一边呼喊着,一边拎着裙角走下台阶。
鱼非鱼对这冰库甚是好奇,但只是看过书上描述的,具体是个什么构造,她还真不曾有机会目睹过。
提起裙子,她跟着那婢女小心地下到地下。
☆、151中计
外面阳光浓烈,这冰库里却是寒冷袭骨。一刻钟不到,就觉得手足有些木然了。
地面与四壁都是花岗岩的,顶部为拱形,有数个通风口。地面呈倾斜状,这个结构可以令冰融化后的水顺利流走。
走走停停,鱼非鱼估计自己此刻已经深入地下数米之深了。眼前出现了一堵高墙,确切说,不是墙,而是一座冰山。四面围着稻草。地上四下散落着许多方形的冰块,晶莹剔透、如琢如磨,在微弱的光线的映照下,散发出幽蓝的光芒。
“也许进到里面去了?”婢女喃喃自语着,朝着一扇半掩的石门张望,并轻声呼唤,“三娘?你家女郎来了……”
“那里头是什么?”鱼非鱼走上前去,朝那门里注目。
说不惊讶是假的。她之前在观里小住过,但是却一直不知道这个冰库的存在。想起来,都是姬凤音闹的。那会儿,她天天愁眉苦脸好像天崩地裂了似的。为了排遣那丫头的郁闷,她整天陪在身边,变着花样儿地转移那丫头的注意力。拉着她一起,制作茶具。陪她玩游戏、海阔天空地神侃、给她讲唱有趣的故事、弄些她不曾吃过的小食……想起来,倒还真没机会放开手脚四下浏览过这皇室专用的月清观。
默想着前事,她举步走进里面的冰库。
比起外间,这里头完全就是一幅瑶台仙境的景象。大大小小的冰块散布其间,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杂质。行走在其中,人影清晰,如同鉴照。冰库中没有火烛,光线通过房顶上的通风口曲折而下,幽暗深邃,使得这些冰砖犹如水晶琉璃般安详而纯净。
这么多的冰,光是月清观用,几年都用不完。这种在普通人看来极其奢侈的东西,在姬凤音那种身份的人眼中,怕是不值得一提吧?刚刚她说什么?那蜜茶是她亲手做的。……对她而言,能够洗手烹饪怕已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吧?以前竟不知道,七公主是个多才多艺的,会抚筝、会烹饪、会调情、会说谎、会投怀送抱……
可笑自己,一直当她是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孩子,没想到,现实掴了她好响亮的一记耳光。皇室中人,试问有几个孬种?看上去的无害亲民,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现。一旦沾上利害关系,人人都会变成丛林中的捕食者。就算姬凤音是一棵草,也不是寻常的草,而只能是食人花、猪笼草!
“鱼非鱼啊,你就是一典型的小事明白、大事糊涂!”懊恼地一拍头,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三娘!
三娘并不在这里。
“已经走了吧?”她问道。
声音被冰寒吞噬,未曾激起一丝回音。
背后,无人应答。
疑惑地转身,发现那婢女早已不见了踪影。女人的直觉于是占据了上风。她本能地转过冰砖去查看,却发觉不光是婢女不见了,进来的那道石门也关上了。
她乍逢感情突变,不期然地对人、尤其是皇室中的人产生了怀疑与抵触。
“有人么?”她大声问。
那婢女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那婢女是人是鬼啊?怎么走道儿都没个声音!就算是这样,那么,关门的声音呢?那可是石头门啊,那么沉重,不可能如冰一般光滑,一点摩擦都没有。
她急行上前去推那门,结果,任她用尽气力,都无法撼动那门分毫。
她怀疑有什么机密开关什么的,于是,便循着门边到处摸索,甚至还捡了一块冰去敲打。
墙壁光净如鉴,并没有什么机关。
面壁半晌,鱼非鱼有所了悟地啐了一口。
她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真正静下心来回忆一下,便是步步充满诡异。
先是舞枫的异样令她失神忘形。然后,那婢女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切看似很偶然,其实却蕴含着阴谋的味道。
她根本不认识那个婢女!她对那婢女的认识,只是源于装束。岂不闻“带翅膀的也不一定是天使,它可能是鸟人”、“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它可能是唐僧”。
是陷害吧?谁的主使谁的意思?七公主对她,真就有那么恨?舞枫都已经忘记她了,两国的婚姻已经成为定局了,还担心什么?她就是不服气,也没那本事翻天啊!
环视寒气缭绕的冰库,鱼非鱼抱紧身子暗暗嘲笑自己的疏忽大意:碰上这种倒霉的事儿,还真不能全怪别人。驴不喝水谁能强摁头?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亏她还自称老江湖呢,小心谨慎那么多年,到头来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不能不说运气实在糟糕透顶。
估计这个冰库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开启了吧?要用冰,外间的足够了。设计害她的人,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去。如果是困在外间,还有很多稻草可以抵御一阵子的严寒,可是这里头——连毛都没有一根。
甭说,那仇敌考虑得还真不是一般地细腻。
她就那么地不可容忍?莫非她真是个多余的?之前,她可是觉得自己很有存在感呢。
是谁,非要她死?七公主?七公主必定是恨她的。景明帝与皇后呢?只怕也是恨她入骨。天阙那边的贵族们,恐也不待见她。谢础他们的那一声“先生”,可算是把她推到死胡同去了。
靠!她啥都不知道,就成了“五斗米教”了!搞得名声这么大,明摆着就是有违自然之道哇!“得到”的越多,也意味着要“付出”很多。
很多……是生命么?
冷死,倒也没太多痛苦,就当是打了麻药。相比冷死,什么上吊啊、割脉啊、跳楼啊,可是恐怖多了。——话说,那陷害她的人其实也算不得十分坏,起码考虑到了她怕疼这一点。——死就死了吧,不是一直想回到自己的那一世么?这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舞枫都是那个样子了,如同失忆病人那样。忘记,于他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就是不知道,他要如何向国中的庶族交待?——其实这个也不难,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弄具差不多的尸体,乔装打扮成她的模样,瞒天过海,以良娣之礼予以厚葬,轻易地便能堵住攸攸之口。……
舞枫都那样了,不知堇色现在什么情况?他是个与世无争的,但愿没有妨碍到某些阴谋家。……最挂念的还是冬月,连桃三娘都过来了,为什么偏就没有他的消息呢?她私下打听过,桂阁里并没有这么一个囚犯。似乎是一给押解进豫都,他就忽然失踪了。……
妖孽没有在他身上费神,是觉得他一个贱民无甚要紧么?可是,那孩子在豫都可是人生地不熟啊,能去哪里呢?——或许,结果并非她所担心的那般悲惨。他有经商头脑,为人机灵,相信很多商家会收留他的。打杂、跑腿,终归能吃上饭、有地方睡觉什么的。—— 希望会是好的结果吧?……
好冷……好冷啊……
过程果然是最难熬的。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