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彦卿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偏偏还要一而再的询问,琪琪,逼你的同时何尝不是在逼我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打破你的城防?一狠心捏住了她的下巴,苦涩的药味开始在鼻端蔓延。
李明琪的唇紧紧的抿着,牙齿因为用力咬合,口腔里满满的血腥味,她目光决绝的望着他。往昔种种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某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她的世界里要是没有他是不是就清净了?没有了他,她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也许是真的被逼的狠了,她的心中有了杀念,她双手抱头,控制不住的嘶吼出声。
“李明琪,住手。”君儒和风浅影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那个长发披肩的女子状若疯狂,手里举着彦卿的随身佩剑青凤。
“啊…杀,我要杀了你。”外面的世界她已经注意不到了,举剑便刺了下去,布帛的撕裂声传来,剑身入肉三寸,李明琪的手有些抖,心肠硬了又软,染血的青凤叮当落地,她悲呼出声,“沈彦卿,我恨你,我恨你。”
血滴落地,他却不管不顾,抬手摸上她的泪颜,温柔的给她擦拭泪水,苍白着脸色微微一笑,笑中隐含着丝丝入骨的悲凉,“不怕,你给的我都要。”
李明琪推开他的手,再不敢与他对视,她抓着自己的双肩,蜷缩成了一个团,脸色惨白的厉害,双目也有些呆滞,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要有那么孤寂哀伤的眼神?我给的你都要,呵,值得吗?不,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了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吗?老天爷啊,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彦卿,你怎么样?她要杀你,你怎么都不躲着点?”君儒一脸的阴沉不定,偏偏又无可奈何。
风浅影一开始还真没当回事,没想到最后会闹成这个样子,有情皆是缘,无情相思苦。世上最苦的事情让自家四弟赶上了,血雨风刀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了,“君儒,别说了,还是先帮他止血吧。你们两个也别愣着了,快把你们的主子扶床上去啊。”
凤雅和凤钰这才从刚刚的惊心动魄中回魂,宫主居然没有闪躲,也没有一怒之下杀了主子,这得多深的感情才能容忍的下,“主子,您怎么样了?”李明琪充耳不闻,闭着眼睛,像似睡着了。
沈彦卿的眸中有着剧烈的疼痛,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盛开的一片红,不是感觉不到疼,只是更疼的还是那颗饱受凌迟之苦的心。他觉得自己再次被遗弃了,冰天雪地之中又剩下他一人,这种痛、锥心蚀骨,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尝到这种滋味。挺拔的身姿踉跄了一下,以往睿智清冷的眸流淌着一种使人心碎的坚持,人生难过情殇,那碗温热的汤药洒落一地,瓷碗寸寸成灰。琪琪,我把命交给你,你多看我一眼好不好?好不好?
第一卷终
第五十七章 不是不疼只是不悔
夜色如墨,沈彦卿独自一人站在屋顶静立,晚风徐来吹动了浅色的衣角,若不是那发丝那衣边在飘扬,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幅静默着的画卷。丝丝缕缕的寒从四肢百骸聚向那颗强大而又伤痕遍布的心上。胸口处的伤并没有处理,此时还有未干的血迹。他在这里已经站了一天,滴水未进,脑中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想。
风浅影一身红色长袍踏风而来,双脚落在灰瓦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站在他的身后并没有立刻出声,良久,直到月上中天,那张妖孽的脸上隐隐有哀愁闪现,他垂眸,轻声问道:“彦卿,疼吗?”
“不疼。”沈彦卿敛了所有情绪,仍是那张清冷的面容,只是格外的悲凉,有着独属于他的苍白无力,“琪琪……她没事了吧?”
“现在倒是知道担心了,早嘛去了。”风浅影嘀咕了一句,接着没好气的说道:“你暂时还是别出现在她面前了,彼此都冷静一下。”
“是啊。”隐隐间有些失落。
风浅影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赞成的问道:“你说说你啊,好好地,这般做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一个孩子吗,还是你的种。你这么逼她,你就舒服了?”
“她的身体能熬得住吗?”这句话终于问了出来,带着深深的忧虑。
这样的沈彦卿,风浅影没有见过,从他的话中,不难猜到一些什么,所以他格外的正视这个问题,“彦卿,你过于担心了,有我在,不会让她出事的,你把心安下,行吗?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你把她逼成这个样子,最后还刺了你一剑,你就痛快了?”
“你说的很对,痛并快乐着,说来还是你最懂我。”为什么?因为他说了想要一切重新开始,那么至少得让她将心中恶气尽出,甚至生出几分愧疚自责来。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为了得到她,沈彦卿用了太多的心思,如今迫不得已强占了她的身子,使二人之间有了芥蒂的同时也有了理不清的牵扯,这种牵扯是他想要的,只是这个小女人太能忍太能藏了,看着是逆来顺受,实则呢,心防又高又厚,“浅影,你知道我也是真的不想要孩子。”眉头皱了一下,咽下咳意。
风浅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你不要,她想要,你要如何?”
“还能如何,那就留着吧。”认命般的话语居然藏了一丝笑意,听的风浅影连连摇头,“得了便宜卖乖,你的伤真的不要紧?”
沈彦卿摇头,他说过只要是她给的便都要。心里的那个人儿此时就在自己的脚下,他却不敢进去相见,最后下定了决心,轻声道:“浅影,我们走吧。”衣摆飘动,整个人已经御风而去。
风浅影还没在状态上,看见他飞的远了,没好气的喊道:“喂,好歹先换件衣服吧。”可是哪里还有回声,无奈之下也只好尾随而去。
室内格外的安静,只有烛火燃烧的毕剥声。
李明琪蜷缩在床上,呼吸十分的轻,长长的睫毛染着晶莹的泪,眨动间滑落枕畔。她耳边不时响起风浅影的话,这让她的心有些疼,身体控制不住的有些抖,却又死死的克制着不发出声来。
凤雅和凤钰红肿着双眼,互相对视了一眼,“主子,您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奴婢看您这个样子,心里难受。”凤钰的鼻音很重,说话间,眼泪就开始往下落。
两个丫头纷纷跪在了床边,凤雅颤抖着手为她擦拭眼睑上的泪,“主子,您看看我们好不好?”
李明琪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用力的样子好像要把自己就此杀死,她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李明琪啊李明琪,你这般软弱的样子想要给谁看呢?因果循环,谁比谁无辜呢。
凤雅有些看不明白了,都这个时候了,主子怎么还能笑的出来?“主子,您别吓奴婢。”
“你们别担心,我很好。”嗓音是沙哑的,笑过后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全身使不上力。
“主子,宫主和风二爷出门办事了。”凤雅低垂了眼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哦。”不得不说心里松了口气。
“大爷说让您好好恢复一下心情,过几日就启程回无尘宫。”
“嗯。”双眼慢慢的合上,好似睡着了。
……
南阳城
城还是那座城,只是因为九华宫宫主大寿将近,整座小城都热闹了起来,处处都是前来贺寿的江湖人士,酒家客舍人满为患。
此时已经入夜,道上行走的人渐渐稀少起来,清平茶社内的客人也少了许多。沈彦卿和风浅影一前一后的进了门上了二楼,还是在那张桌子入座。
店小二对这二位公子可是印象深刻,此时没看见那只猛虎,胆气多少壮了些,“二位客官,想喝些什么茶?”
风浅影从怀中扔出一锭银子,笑言道:“不要茶,只要酒,顺便再来二斤牛肉,一盘花生米。”
“啊?二位爷,可…可是,小店是茶楼啊。”店小二脑门开始冒汗,您二位这是整什么景嘛,想吃肉喝酒的不会去酒楼吗?
风浅影眨了眨眼睛,“小二哥,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做人得知道变通,你这里是茶楼,你对面不就是酒楼吗,拿着钱快快去买,剩下的就当是场地费了。”
“哎,哎,小的知道了,二位还请稍后,小的马上就回。”小二哥也知道这二位不是省油的灯,不是他们这家小小的茶楼能招惹的起的,还是快去快回,早些将人送走了为妙,点头哈腰了一通,小跑下楼了。
沈彦卿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坐在那里看着那扇窗户,眼睛内带着一股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彦卿,你别在想了,君儒会照顾好她的。”风浅影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舒服,“彦卿,不是我说你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已经都吃干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