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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淘气的,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跑外面疯玩,是不是又被爹爹嫌弃了?”君儒抬头瞧了一眼紧闭的门扉,心中有数。
“大爷,赶紧给小公子擦擦脸吧。”凤雅心疼,觉得自家公子快赶上小野孩了。
君儒接过凤雅递过来的手绢,动作轻柔的擦着他脏污的小脸,“瞧瞧这脏的,你还躲。”食指和中指一夹掐了一把小胖肉。
沈宁宁生来就与他亲近,推着他的手,猛地抱住他的脖子,脸对脸的一顿乱蹭,直到把对方的脸也弄污了才停下。吧唧,讨好的在君儒的脸上亲了一口,亲完就咯咯的笑。
君儒的心被他亲的软软的,揉了揉他的头,满眼的宠溺,“小坏蛋,有本事你去把你爹爹搞定,这才是你的本事。”
沈宁宁很委屈,撇撇嘴,趴在他的肩头不起身了,他的爹没搞头,天生与他不对盘。
“凤雅,孩子我就先带走了。”君儒双手托着小孩的臀,在乌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大爷,小公子醒来后…可能…还饿着肚子呢。”凤雅不敢看君儒的眼睛,斜眼望天,她是真的很无辜很心疼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们要是找孩子,你们就说孩子被大风刮跑了。”君儒一甩袍袖,抱着孩子乘风而去。
大白和小白抬头望天,微风阵阵,一朵白云从头顶飘过,两个白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君儒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李明琪的耳,她臊红着脸咬上沈彦卿的脖子,仍嫌不解恨的磨了磨牙,留下一排整齐的小牙印,“赶紧起床。”
沈彦卿搂着怀里炸毛的娘子,笑的意味深长,“你确定你要这个时候出去?”
出去做什么?被一群下属围观吗?她可没有那个厚脸皮,“都是你害的。”白日宣淫什么的,坚决抵制,下不为例。
沈彦卿压下她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胸口处,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琪琪。”
“嗯?”
胸腔震动,入耳的是他低沉的笑声,沈彦卿手中把玩着彼此的发丝,各捡起一小缕,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变换,不多时就编成了一个同心结。指尖轻轻一划,同心结便断了开来。
沈彦卿搂着她,笑道:“这个给你,你就别闹着剪头了,好不好?”
李明琪晃了晃脑袋,颊边多了一缕碎发,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抬头看他,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来,“好吧,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你了。”
沈彦卿不知道她笑什么,难道是高兴的?“这么开心?”
李明琪探手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香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握着他的手把同心结放到了荷包里。
“彦卿,我一直没送过你什么东西,这个香囊是我亲手做的,现在里面有你我的同心结,你就随身带着吧。”青丝亦情思,如今她以情结网,希望缠绕住他的心,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好。”牢牢握住她的手,握住她手中的香囊,满满的全是感动,“琪琪。”今生绝不相负。
夫妻两人紧紧依偎着,从未有过的亲近,过了良久,沈彦卿才开口打破安静,“琪琪,你今天心情不好,怎么了?”
什么都瞒不过他。
李明琪搂着他的腰身,叹息,不答反问,“彦卿,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上京?”
沈彦卿皱眉,琪琪不是一直都盼着回去吗?顺着她的长发,轻声道:“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后天咱们就启程。北冥山庄那边,东西准备的很齐全,我们只要人过去就能入住,至于其他用品,你想想还有什么要带的没有?”
李明琪摇头,她对吃穿用的都不是特别的挑剔,确实没有什么非带不可的,她只是有些思乡情怯,轻声道:“彦卿,我有些怕。”很怕见到爹娘,很怕那座巍峨雄伟的皇城,很怕一些事情脱离她的掌控,怕失去很多现在拥有的…比如说自由…比如说他。
“别怕,琪琪,一切有我在。”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霸道,一如既往的强势,却从未有过的使她心安。
“嗯,我知道,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活着,你什么都听我的。”李明琪轻轻点头,摇摆的心立刻安定下来。她想起无尘子师父临去前的嘱托,她想,是时候去做了。
“琪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沈彦卿眯眸,琪琪出事之后,他们就没在分开过。她的心思,他自认是了如指掌,为什么此刻,会有一种要从指缝中溢出的感觉?
“你想什么呢?”李明琪抬手去遮他的眼睛,“不许这么看我。”看的她心慌意乱。
“琪琪,你心里若是没鬼,为什么会怕?”沈彦卿不依不饶。
李明琪不想深说,拄着他的肚子,狠狠下压,气道:“你自己躺着吧,我去找歆儿聊会天。”顺道去看看备受冷落的儿子。
“她忙着谈情没有时间搭理你。”沈彦卿枕着胳膊,被她压的脸上充血,也没挣扎,“琪琪,你回答我的问题。”
去,她什么都没听见。
“也不差这么两天,等我走了,随便他们怎么谈。”地上的衣服凌乱的不成样子,是没法穿了。
李明琪赤足下地,去衣柜找衣服,同时也帮他找了一件新的换洗,还不忘催促他,“你也快快起床吧。”宝蓝色的长衫直接扔了过去。
沈彦卿慵懒的起身,坐在床上,伸着胳膊,等她侍候。
李明琪瞪他,嫌他脸皮厚,飞身扑过去,拿起被子就把他罩住了,咬牙切齿,“沈彦卿,你不要得寸进尺。”
被里头传来他低沉的笑声,一股大力传来,体位立马颠倒,沈彦卿虚压着她,笑道:“琪琪,你要抹杀亲夫吗?”
“滚。”要杀也是光明正大的杀,谋杀可不是她的本色。
沈彦卿掀开被子的一角,寻到她的唇就亲了一口,在她发飙前见好就收,一本正经的起身穿衣,“娘子有命,为夫遵命,这就起床。”
李明琪披头散发的从被子里钻出来,伸手抓了抓头发,低头看,刚穿上的衣服立马又变凌乱,她恨恨的磨牙,果然温情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沈彦卿什么的最讨厌了。
“琪琪,要为夫侍候你穿衣吗?”沈彦卿手脚麻利,穿衣迅速,他收拾完了就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夫妻间的逗闹都是常有的事,还不至于让她生气。李明琪心里忍笑,嘴上不吭声,抿着唇,绷着脸,从床上起身,就是不正眼看他。
沈彦卿脸皮厚,长臂一捞,拦腰抱住不理人的娘子,“好琪琪,为夫错了,不该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李明琪用力掰他的手,死活掰不动,“你才生气了呢,快放开我。”
沈彦卿低声下气,“既然琪琪说没生气,那勉为其难的给为夫笑一个,好不好?”
李明琪瞧着他那副委曲求全的可怜样子,彻底憋不住了,趴在他的胸口扑哧扑哧的乐,双手不停的敲打着他,“沈彦卿,你少来耍宝,惹火的是你,灭火的还是你,再有下一次,你就给我睡书房去。”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
夫妻二人笑闹着出了房门,一路去了白虎堂。到的时候,正巧其他几位师兄也都在,而沈宁宁则趴在雪女的怀里装乖巧。
“既然大家都凑到一起了,就择日不如撞日,聚聚吧。”君儒笑着从客位上起身,吩咐侍女准备酒席。
沈彦卿要回上京,偌大的无尘宫不能没有人打理,他也大度,直接大手一挥,把无尘宫交给了苏衍和剑歆,他只带走暗龙卫。当然,君儒和风浅影是要和他一起走的,不然谁帮他打理北冥山庄?谁帮他看孩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如此父子
白虎堂因为沈彦卿和李明琪的到来,立刻热闹了起来。沈宁宁也不装了,亲了雪女一口,用力拉开她的手,挣扎着自己下了地,两只胳膊扑腾着,蹬蹬蹬,一溜烟的朝着娘亲飞扑了过去。
雪女满脸的无奈,她怀里还没抱热乎呢,小孩子软软的,很好摸也很好闻,主要是沈宁宁这孩子太可心了,忍不住叹气,“瞧瞧,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娘好。”
“雪儿,我知道你喜欢孩子,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就好了。”风浅影坐在她旁边,闻言拉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换来雪女的回眸一笑。两人重归于好之后,情比金坚。
“你们兄弟四人,现在只差君儒了,你们别光顾着自己乐呵,可得帮着上上心。”雪女的眼神扫过风浅影、落在苏衍和剑歆的身上。
苏衍坠崖后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曾一度消极的拒绝吃药,是剑歆不理他的恶言、恶语、恶行,始终寸步不离的贴心照顾才让他重新康复。二年的时间,两人一起经历了许多大起大落,终于走到一起,委实不容易。
“君儒有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