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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随意的指着山下的某个地方。班里的男生都渐渐的围上来。
唐晓看大家都不再看那边的女生,那边,宋婉婉浑然不知,正跟着几个女生靠在一起聊天。脸上带着水珠,阳光下,灿灿生辉。
唐晓低下头,帅气的脸上扬起笑容,看上去,有些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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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军训结束,宋婉婉刚出学校,就看到了靠在车边等她的童佳。
童佳正一手叼着烟,一只手撑在驾驶室的窗子上和里面的董飞聊着天。一看见她,立马把烟一扔。
宋婉婉站在学校门口没有动,她不喜欢他们来学校找她,都说过多少次了。童佳见她只是高兴,才不管她心里有没有别扭,冲过来,一把接过她手里的书包,一边有些兴奋的说道:“走,带你玩去。”
“去哪儿玩?”她问他
“带你打鸟去。”童佳一边打开车后门,一边说。
“那我给我妈打电话说一声。”宋婉婉转头去找自己家司机。
“不用不用,我已经把你的司机打发走了,一会车上再给你妈打电话。”
婉婉没说话,乖乖上了车,她和他们在一起玩,梅晓瑶是不会担心的。
刚坐好,一眼看到后面摆着一个青花蟋蟀罐子。
“谁的?”她小心翼翼的捧过来,慢慢把盖子错一个缝,往里一看,——空的。
“怎么没东西?”她问童佳。样子有点呆。
那三个都笑了,有罐子就得有东西呀,多实诚一孩子。
“喜欢吗?喜欢下次玩的时候带你一块去。”叶锦一边给她翻吃的,一边问。
她把罐子随手扔到脚下,没蟋蟀还拿出来,多碍事。
“小心点,那可是宣德青花。”董飞逗她。
宋婉婉接过童佳递过来的靠垫,靠舒服了,似笑非笑的看向董飞,语气“惊讶”:“看不出来,你和宣德帝的娘还有交情?”
这话说的,董飞都楞了。
她从来调侃人都爱拐弯。
接过叶锦递过来的巧克力,吃一块,也不说话。
童佳和叶锦挠心挠肺,她就是专心吃东西。董飞虽然好奇,但知道那后面肯定没好话,也不问她。
看她吃完巧克力,叶锦赶忙把水殷勤的递过来:“婉婉,说说呗?”
宋婉婉喝了水,看向董飞,董飞从后视镜里也看着她,才见她不紧不慢的说道:“宣德帝死的时候,人家张太后下令把她儿子的蟋蟀罐都砸了,一共二十一个。”她伸出细长的手指,故意摆一个二,又摆一个一,还晃一圈。然后不紧不慢的看向董飞,软软糯糯的说道:“你们说,董少爷要不是和人家关系——特别好,干嘛特意留一个给他。”
说完还用下巴点了点倒后镜里的董飞。
叶锦,童佳哈哈大笑。
“你说她怎么这么好玩,总能逗人笑。”叶锦看着董飞说。
董飞也不生气,在倒后镜勾着嘴角看着她笑……
宋婉婉赶忙捂住眼睛:“好了好了,我怕你了,好吧。”
几个人又笑起来。
宋婉婉最怕看到董飞的桃花眼,她曾经说过,董飞的眼睛,看到一杯水的时候,都让人产生一种他对那杯水一往情深的错觉。
这就是——桃花眼。
她最怕他用那种眼神看她。
童佳看着婉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以为你只喜欢玉物件。”
宋婉婉看向童佳,半真半假的说道:“因为我俗气。”
童佳觉得她总是说的太少,而他想知道的太多。
他总也看不透她,她很多时候说话——他也听不懂。
但他,还是喜欢听她说话。
他又翻出一个靠枕递给婉婉:“你累不累?要不睡会……枕着这个”
叶锦也在前面说:“还要走两个多小时,才能进山。累了你睡会。”
宋婉婉接过靠垫,刚靠下,童佳就又抽出一张毯子,给她盖上。
宋婉婉赞许的看了童佳一眼,合上眼。
——我们都是俗人,忙忙碌碌,只为追逐着俗世标准中的幸福,不是俗气又能是什么?!
☆、25婉若初见
不可爱的女人
所谓细节决定习惯。习惯养成性格。
有了上辈子和“经济学”死磕的毅力;加上踏踏实实的“本分”之极的性格;这一辈子的宋婉婉用功的方向不同;准确来说;现在的她和上辈子已经有很大程度的不一样了。
这世上有一类人,我们称之为——“玩家”;如今的宋婉婉无疑就是这样的人,纵然是吃;喝,玩,乐到了她这里;也能捣鼓出“精,气,神”来。
这辈子;在宋婉婉初初可以对自己的命运做出抉择的时候,她就目的清晰,她愿意把一切可以玩的事情玩到“极致”,所以在她有机会接触老干中心那个圈子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少年宫。别人都觉得和一班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在一起是极之无聊的一件事。
但宋婉婉觉得那些人,纵然是已经离开了“争名逐利”的舞台,他们自己的人生,本身就是一座座巨大的宝库。和这些人在一起自然是比和一班几岁的小孩子厮混要有意思的多。
岁月沉淀之后,几十年的阅历。老人——总是比年轻人看事情来的更“通透”。
一个人一辈子能碰上一个可以提点自己的人,我们已经应该感恩。我们称那种为——“贵人”,宋婉婉有幸伴在一班“贵人”身边,让他们提点着她成长。教给她什么是真正好的东西。
纵然是简单的吃、喝、玩、乐,其实样样都含着温润细致,玩的好了,那些都是——“文化”。
这些人中,有些曾经真正的有过辉煌的日子,虽然离开权力中心,到了地方,也丝毫不影响他们保留着曾经的喜好。
——穷有穷讲究,富有富讲究。
日积月累,宋婉婉练就了狠辣的“眼光”,再平凡的东西,她也能在平凡中挑出出彩的地方。东西到了她手上,绝对不“糟蹋”。她总能找出那东西的精细来。越是好东西,越是如此。
但这一切的一切,也都仅限于——感兴趣的前提。
不感兴趣的东西,她是一点不会去费心思的。
如同别人看到她结识这班“后台”的价值会停留在“人脉”方面一样,宋婉婉最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
或者是一切需要“算计”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就像打麻将,她不是打不好,而是她觉得如果她打牌的时候还要费心思去盯着别人,算着牌,她就失去了“
玩”麻将的乐趣,同样的,对于另一种人而言,打麻将的乐趣正是与人斗的乐趣。
无所谓谁对谁错,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而已。
何轩这班人,背景深厚,宋婉婉从来没有去探究过,究竟谁家背后靠着谁家。等级这东西,从来都存在,只是隐性的有时候一般人看不到而已。但那些东西离宋婉婉太遥远,就属于她“不喜欢”的范畴。她才不愿意去费那个心思,但这并不妨碍她总能在他们身上看到,他们在那个真正更庞大更正统的“权贵集团”之中受到的熏陶。
从他们喜欢玩的东西,到他们喜欢吃的东西。
何轩这帮子,大概也是受了家里的影响较深。
如果在古代,肯定日日提笼架鸟,斗虫遛狗,找乐子。
打鸟,他们不是第一次了,宋婉婉的气枪很有准头。但她来了以后从不打鸟,能亲手杀生的的女孩毕竟不多,宋婉婉每次都是——自己找棵树,挂块靶子,自己当在射击场练习准头,九六年之前还没有“禁枪”,一盒气枪子弹现在才两元钱,等过两年“禁枪令”一出,这一盒子弹可以判两年。
宋婉婉放完一枪,童佳就接过枪,枪头掰下来,把含在嘴边的子弹捏住,给她装进去,这种没有挑战性的纯“练习”,宋婉婉渐渐觉得有些没意思起来。
又一次打中红心,她放下枪,忽然看向童佳,一脸算计:“童佳哥哥,你觉得我的枪法怎么样?”
童佳一阵头皮发麻,她每次叫他名字,后缀有——“哥哥”的时候,都没好事。
一次一次上宋婉婉当的童佳,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婉婉,你又想干吗?”
宋婉婉笑的一脸阳光:“童佳哥哥,你说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童佳有些后悔,今天陪着她,后面肯定没好话。
看他不说话,宋婉婉又继续自说自话:“自然是有胆量,勇敢的男人,你说对吗?”
这话没什么不对的地方,童佳点了点头。
宋婉婉把手里的枪拿起来,随手扛到肩膀上,仰起头,有些匪气的拍拍童佳的肩膀:“童佳哥哥,你敢不敢当个勇敢的男人,把头上顶个苹果。站在那儿……”宋婉婉手指一抬,指向挂“靶子”的位置。
童佳木了,他真不应该今天陪着她,为什么要心疼她换子弹的时候受累。
——她这样子,哪里有半点招人疼?!
他这时候,说不敢——那他就不是男人,说敢——谁没事头上
摆个苹果让人当靶子?——那是棒槌。
童佳看着宋婉婉,别人都说他身上,带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