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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起来罢。”老夫人柔声说道。
到底是经历过大半辈子的老人了,听到这话也只有最初的惊愕跟诧异,并没有将宁子衿怒斥一番。
只是老夫人的屁股还没有沾凳,便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声。
“怎么回事?”她不悦的蹙眉,这时,孙清然疾步走进内堂,慌道:“老夫人,老爷与大小姐来了。”
一听宁玉纤来,老夫人那两道皱起的眉,更紧了:“这小蹄子,闹事竟闹到我这里来了——”
想也知道,一定是宁玉纤在宁瑞远的面前狠狠的告上了一状,所以宁瑞远才会带着大女儿上永瑞堂来质问二女儿。
老夫人怒从心来,对宁玉纤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厌恶到了极点。
此刻,她还真觉得宁子衿断了她丫环的一只手是对的,如果不是她问,宁子衿是不会主动跟她告状的,宁玉纤倒好,那告状的速度比兔子还快,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宁瑞远跟宁玉纤找上门,老夫人哪还有心情吃饭,于是带着宁子衿去了前堂。
那里,宁瑞远虎着脸站在屋中,双手背在身后,宁玉纤红着眼睛站在宁瑞远身侧,一见老夫人走在前面,身子不由得了个冷颤,但一想到有宁瑞远给她作主,底气一下子就足了。
望着宁子衿的眼底,闪烁着阴狠之色,俨然一副不至宁子衿于死地誓不罢休。
“母亲!”宁瑞远喊道。
“祖母万安。”宁子衿福身行对老夫人行了个礼,神情怯怯,很是惧怕老夫人的危严。
“安?”老夫人充满厉色的看着宁玉纤:“你什么时候让我安过了?”
浓浓的讽刺叫宁玉纤脸色倏地一变,不安的抬头看了宁瑞远一眼。
“娘,你为何不能对玉纤温和慈爱一些呢?”宁瑞远对宁玉纤委屈的目光有些不忍,再加上她右脸颊那一块触目的伤疤,更加激起了他心里浓浓的父爱。
老夫人瞪了宁瑞远一眼,不悦的开口:“要我对她慈爱,也得她懂得尊敬孝顺我才行啊。”
“娘,是不是子衿那丫头在你面前乱说八道了?”
宁瑞远听得老夫人话里呛人的语气,第一反应便是宁子衿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什么:“子衿年纪小,说话不经大脑思考,您可千万别听她搬弄事非才是。”
“哼。”老夫人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手一伸,指着宁玉纤:“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个大女儿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吗?我看搬弄事非的人是她,子衿在我面可什么都没说,但我不是瞎子,你看看红妆的脸上被宁玉纤的丫环打的,我倒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罪你这个大小姐了?”
说子衿说话不经大脑思考,我看是她宁玉纤才是。
宁瑞远无所谓的目光在红妆的脸上轻扫了一下,淡然的道:“娘,红妆不过是个婢女,主子惩罚一下有何不对,倒是子衿,她竟然让人折断了清浅的胳膊,小小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若不好好管教,长大了还能了得?这叫外人知道了,还不说咱们宁府毫无教养。”
宁瑞远气的,就是宁子衿狠毒的做法。
在他看来,打个一巴掌算不得什么,但是将人的手给断了可就是大过。
“子衿有孝心,做了几道小菜给我这个老太婆偿偿,有人不知道多多学习也就罢了,居然敢阻挡子衿表孝心,难道这就是宁府的家教?清浅那贱婢目中无人,以下犯上,不知所畏,子衿身为宁府当家人,代为管教有何不以?难道要等丫环骑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也不吭声吗?”
老夫人疾严厉色的说道,一道道凌厉的目光,像一把把匕首直射向宁玉纤。
宁瑞远成熟而英俊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窘迫,被老夫人堵的反驳不了一句话:“即使如此,子衿做的也太过了些。”
“清浅的手可废了?”老夫人冷冷问道。
宁瑞远侧身看了一眼宁玉纤,宁玉纤瑟缩了下身子,摇头道:“没有,大夫已经将骨头接好了。”
“既然如此,那你因为一个受伤的丫环而到我这里大吵大闹,居心何在?你是见不得我过的舒心太平是吧。”
这话,是对宁玉纤说的,如此大不孝的一顶高帽子扣下来,直叫宁玉纤心惊胆颤。
“祖母息怒,我绝无此意。
宁玉纤跪在老夫人面前,诚惶诚恐的说道。
”娘,玉纤只是也是心疼清浅。“宁瑞远帮忙解释着。
”知道心疼丫环,就不知道心疼自己祖母吗?怎么合着在你心里,我不如你的丫环?这也难怪要挡着红妆不让她拿了点心给我呢。“
宁玉纤的呼吸猛然一窒,慌忙道:”祖母明鉴,玉纤不敢。“
”父亲,叫阿蛮断了清浅的胳膊是女儿的错,女儿愿受惩罚。“宁子衿忽然对宁瑞远福身,缓缓说道。
清美绝伦的脸上,是一片漠然之色,那双如月下古井般泛着柔和之色的黑眸深处,是深深的疏离。
宁瑞远一次又一次盲目的对宁玉纤的袒护而不由分说对她的责怪,叫宁子衿伤透了心。
老夫人字字句句的袒护,又叫她心里感动不已。
但她不敢保证,如果老夫人继续维护她的话,会不会跟宁瑞远僵持起来,只要老夫人不怪她,其他人亦无所谓。
”看看,这就是差别。“老夫人紧握的拳头敲打着桌面,对宁瑞远说道。
同样是女儿,一个只会惹事生非,爱搬弄是非,一个却是知书达礼,端庄得体。
宁瑞远别有深味的看着宁子衿,深不可测叫人窥视不明,他似乎越来越看懂自己这个二女儿了。
很快,他轻轻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宁玉纤。
宁玉纤接受到宁瑞远提醒,紧接着宁子衿的话道:”祖母,父亲,这件事情我亦有错,我也愿意接受惩罚。“
心有不甘,但宁玉纤此时无可耐何。
如果不主动认错,那么老夫人就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她也会给府里众人留下知错不改,强词夺理的不孝映象。
谁知道红妆那篮子里是送去给老夫人的点心,她将红妆拦住了,哪怕红妆无礼她出手教训,但却是落得个不孝的罪名。
从头到尾,老夫人都没有因为她打了红妆而对她不悦,而是因为她拦住了宁子衿尽孝道对她厉声斥责。
就连父亲也不能一味的帮她出头。
这该死的老太婆,可真够狠的。
为什么偏偏对宁子衿钟爱不已,而看不到她的存在。
宁玉纤心里的怨愤,像是浪潮似的,一下猛过一下的拍打在她心头。
”你们两个都好好回去思过,十天内不得踏出院子一步。“老夫人最后决定道,说是惩罚,一点也不算重,不过是十天不能出门而已。
”是。“宁子衿与宁玉纤齐齐应道。
宁玉纤有种偷鸡不成反屎把米的憋屈感,本以为今天父亲知道了宁子衿下手如此狠毒,一定会重重的惩罚宁子衿,哪知最后宁子衿没有重惩,反而她自己被老夫人给训了个狗血淋头。
宁子衿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不过是断了清浅一只胳膊而已,宁瑞远就一副恨不得要重重发落她的模样,在这些深宅大院里,下人断手断脚并不能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宁瑞远一直不喜欢她,今天就算不是断了清浅的一只胳膊而是将给红妆的一巴掌还给清浅,怕也会遭来宁瑞远心里的不满,觉得她心胸狭隘,不宽厚待人,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娴淑样,会给宁家蒙羞。
不过,她就是这么的心胸狭隘,一切妨碍到她,伤害到她的人,都不会放过。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过晚饭再回去吧。“老夫人将宁瑞远跟宁玉纤都留了下来,因为宁子衿没有吃晚饭,老夫人也不可能让她这么空着肚子回去。
她倒是不想将宁玉纤留下来,但又不忍当面让宁瑞远难堪于是一并将她留了下来。
宁玉纤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随着众人进了内堂。
突然,走在老夫人身侧的孙清然一个箭步,往外冲去,紧接着,便听到一阵阵的干呕声传来。
”刘妈妈,清然是不是病了?“老夫人脸上凝着丝担忧,问。
刘妈妈也是不解的看着门口,露出一丝疑惑:”老奴也不知道,许是吃坏了肚子吧,这两天总这样,吃不下东西,想要呕吐。“
这时,孙清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也有些苍白。
”清然,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请个大夫看看。“老夫人关切的说道。
哪知她的话音一落,清然的脸色变得越加的惨白了。她惶恐的目光不安的望着老夫人,又看看刘妈妈,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欲言又止。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落在地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风吹在人的身上,更凉了。
孙清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