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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车厢里,响起姚玉霜吞咽口水的声音,宁子衿一直是温文淡雅的,脸上始终挂着和熏的笑容,哪里见过她如此冷若冰霜的一面,当即将姚玉霜吓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细微到叫人不易察觉的咽口水声让宁子衿抬起头来,看着对面姚玉霜那双瞪着比铜铃还大的眼睛,眸里还噙着一抹颤意,心下一怔,忙收敛了情绪。
“表姐,抱歉!”被楚昱气得够呛,一时没有收住,楚昱是没有被她的冷漠给吓退,倒是将姚玉霜给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姚玉霜回去之后要怎么想她了,该不会从此要跟自己保持一定距离了吧?
思及此,宁子衿的心里又怨上了楚昱。
姚玉霜眨了眨眼,纤长而的睫毛一根一根的垂下,良久,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对嘛,温柔,优雅,娴静才是子衿该有的。
姚玉霜很想问贤王世子为什么非要来替她们当车夫,但想到没多久前宁子衿浑身散发的冷意跟怒气,很识趣的将疑惑压在了心底。
该她知道的,子衿自会跟她讲,不该她知道的,礼貌上也不该随意问。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贤王世子的心思,不一般呐。
另一辆马车上,赶车的是姚管家跟宁府的车夫,车厢里,云飞龇牙咧嘴的躺在软榻上,一手撑着腰部,双目喷火。
“世子当初是救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回来,以前一直不觉得,怎么一跟宁二小姐,变得这么刁蛮不可理喻,可怜我的腰,唉哟!”
白曜正襟危坐,淡淡的昵了云飞一眼:“你忘了她的名字?”
“以前不会忘,今天之后更不可能忘。”云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真奇怪,干麻无缘无故说这个?”
白曜好整以暇的昵着云飞,唇边泛起一抹浅笑,笑容很浅,几乎要淹没在他冰冷的表情里,不过云飞却还是捕捉到了他笑容里的狭促。
半晌,云飞才瞪大了眼,恍悟白曜话里的意思。
阿蛮叫什么?叫阿蛮啊——
她的名字里都有个蛮字了,你还指望她温柔如水?
云飞嘴角抽了抽,忽然又听到白曜那道悦耳却又欠扁的声音响起:“世子向来关心宁二小姐的一切,听到你的评价一定会很激动。”
“什么意思?”腰间传来的阵阵刺痛提醒着云飞他被阿蛮发了狠的蛮揍,一口气憋在心里堵的慌,不停的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乍听白曜煞有介事的一句话,顿时懵了:“我何时评价宁二小姐?”
“你刚刚不是说阿蛮跟了宁二小姐之后变得刁蛮不可理喻,想来世子也想听听这别出心裁的评价,云飞,你真是有才。”
白曜的揶揄跟不怀好意,叫云飞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你故意的——”
如果被世子听到了,他哪里是会激动,肯定会激动的想要掐死自己。
怎么个意思?是说阿蛮本是个挺好的姑娘,却在跟了宁子衿之后变得刁蛮不可理喻,这不是变相的说宁子衿本身性格就有问题,所以把一个丫环给教成这样了?
云飞头一回发现,向来沉着稳重的白曜,分明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无耻起来没有下限。
白曜剜了云飞一眼,一脸的好心没有好报:“我不过是替你陈述事实,替你在世子面前赞美你的聪明。”
云飞暗暗咬牙,只是很快,他俊美的脸上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身子微微直起,凑近了白曜几分,一只手搭上白曜的肩膀,讨好的声音道:“咱们好逮是生死与共过的兄弟了,你不会做这出卖兄弟的事情对不对?”
白曜嘴角轻勾,笑得奸诈无比:“青弦弓——”
“啥?”云飞一时怔愣,有点缓不过神来。
“听说世子前不久得了把青弦弓赏你了,你也知道,射剑不是你擅长的,放你那也是浪费,与其当摆设,不如让它物尽其用是不?你都说咱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自然是有福同享。”
白曜说的理直气壮,那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叫云飞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
他可是软磨硬泡好不容易从世子那里拿来了,是皇帝赏下的宝物,就是当摆设看也是他的事情,这只狐狸,敢情一直惦记着他的东西,原说今日怎么老在他的话里揪错处,就等着这一刻呢吧。
都怪他这张破嘴,说什么不好,偏偏跟宁二小姐挂上勾,这下好了,被白曜给抓住尾巴了吧。
云飞此时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让你话多,让你话多。
“好,成交!”
白曜唇边的笑容无限放大:“刚刚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云飞眼角一抽,无力的跌在软榻上,仰天长叹,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呀。
世子老说他不正经,他真该叫世子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是谁不正经。
用厚颜无耻都不足以来形容白曜了。
这个伪君子——
楚昱驾着马车跟在本属于宁子衿的马车后面,一路往姚家走去,地方越走越偏,越走越冷清,却依旧挡不住他的好心情。
恩,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聪明,想到了这一个点子,马车在他手里,宁子衿去哪不还得听他,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很快,马车在萧条的姚府门口停下,姚管家率先跳下马车,正想要去开门,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楚昱身侧,恭敬的道:“世子,到了!”
楚昱看了眼面前灰暗的牌匾,眸中淡然无波,点点头:“恩,去开门,赶了这么久的车,突然觉得渴了,不介意我进去喝杯茶吧?”
虽然是客气的问了下,不过谁敢跟贤王世子说个不字?
姚管家诚惶诚恐,满心欢喜的应了一声,立即撒开腿跑去开门,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欢快,好像捡了宝似的。
不只对姚管家,就是对整个姚府来说,世子大驾光临是件无限荣耀的事情,可不比捡了宝贝还要叫人兴奋。
宁子衿闻言,秀眉狠狠的拧了起来,清丽绝美的容颜带着不解的神色。
“世子……”
宁子衿正要说什么,一下子被楚昱给打断了:“既然到了这里,没有理由不进去拜见一下,这也显得太没有礼貌了,更何况,我是真的渴,难道你想过门不入?”
楚昱的醇厚似酒的声音怎么听都有点控诉的意味,像是在斥责宁子衿人都到家门口了都不进去见一见长辈的不孝行为。
宁子衿在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强大的克制力,她保不准会不会直接暴走。
掀开车帘,无视楚昱那张在她看人实在欠扁的俊美容颜,宁子衿率先走下马车。
姚玉霜惶恐的向楚昱行了个礼后,也匆匆跳下了马车。
楚昱的容貌是风华绝代,夺人心魄,但姚玉霜的心里却只有深深的惊惧,在强大的害怕之下,她哪里还空有其他心思。
姚管家恭敬的垂首,立在门前,恭迎楚昱。
那一脸急切的模样,恨不得立即飞进去禀报姚老夫人,家里来贵客了,贤王世子登门了。
楚昱优雅的从马车上纵下,狭长的凤眸中是如皎月般的清辉,明明透着一股冷漠,然而细看之下,却有着点点的温柔。
即使公侯王府,楚昱都不屑于进去,但姚府不同,这里是宁子衿的外祖家,而这一家人,对宁子衿又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爱屋及乌,楚昱从心里自然就对姚府有着不一样的尊重,当然,这争对的只是大房,并非二房。
何况人们都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他更没有不拜见的理由,有的时候,强大的亲友团也是成功娶回娇妻不可或缺的因素。
“见过姚老夫人!”楚昱走进主屋,见了姚老夫人便抱拳说道,惊得姚老夫人身子差点从绍妈妈的手中滑下去,快步走到楚昱身前,受宠若惊的道:
“老妇何德何能,得世子大礼,老妇给世子请安。”
姚老夫说着,便要给楚昱行礼,楚昱微微一笑,抬手扶住了姚老夫人:“姚老夫人是长辈,楚昱岂敢受姚老夫人的礼。”
受谁的礼,他也不能受姚老夫人的礼啊。
一旁,白氏欲要行礼,又被楚昱制止了:“宁夫人免礼,今日突然造访,打扰二位了。”
“不打扰,不打扰,世子能来是我们的福气,来人,上茶。”姚老夫人惊喜的连连摇头,连忙吩咐着。
楚昱是什么身份,他来姚家可是贵客临门,对他们来说只有喜,哪里来的扰。
虽然姚老夫人跟白氏不明白楚昱怎么会来,但两人都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不问。
“寒舍简陋,让世子见笑了。”姚老夫人坐在一旁,紧张又不好意思的说道。
楚昱淡淡的笑了一笑,端的温文尔雅,高贵大方:“姚老夫人客气了,能进来喝杯茶,是楚昱的荣幸。”
卑谦有礼,万分尊敬的话,直叫姚老夫人听得双手颤抖,那张满是皱纹,布满沧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