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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谢宁子衿亲自上门给她送喜帖请她参加宁瑞远的婚礼,她谢的是宁子衿对她渐渐畅开的心匪。
就在这时,盈袖在门口禀报道:“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盈袖的话音未落,就见屋门被人推开,柳倩语一身红色缎袄,下着同色系撒花百折裙,手捧暖炉走了进来,随着她的走动,乌黑的发间插着的金步摇左右晃动,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姐,怎么宁二小姐来访,你也不通知小妹一声,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呀。”
柳倩语一边说着,一边往宁子衿走去,在她面前站定,巧笑倩兮的说道:“宁二小姐,上次芸妃娘娘设宴去宁府时没能好好跟你认识一下,我叫柳倩语,是柳府的二小姐,你可以叫我倩语或者语儿,我可以叫你子衿吗?”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扑闪,好像覆上了一层羽毛,明眸秋水,笑起来美艳动人,红唇轻轻一扬,隐隐可见如樱花般的光泽流动。
柳倩语表现的很友善,身上充满了朝气与活力,然而宁子衿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露出一闪而过的森冷。
宁子衿淡淡的勾唇,唤了一声:“柳二小姐。”
她并没有过多的回应,柳倩语的热情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利益,她不喜欢。
盈袖站在柳倩语的身后,气得吹胡子瞪眼,如果她不是个婢女,怕是恨不得上前将人给扔出屋去。
太无礼了,不经过大小姐的同意就闯了进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柳家的家教不好,连累她家小姐也要被人当做没礼貌。
盈袖心中不痛快,柳倩屏心里更不痛快,她自柳倩语一进门,秀眉便不悦的蹙起,不仅因为她嚣张的闯入,更因为见到了柳倩语,就叫柳倩屏想起她们母女两扣住她给宁子衿的信。
“二妹,宁二小姐面前不得无礼。”
柳倩语的消息得的还真是快,这才多久的工夫,就巴巴的跑来了,前段时间宁家处于低迷的时候当人家是瘟疫,现在宁家翻了身,就巴巴的跑来讨好谄媚么,这还真是陈氏母女两的作风。
“大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向子衿正氏自我介绍,怎么叫无礼了,她既然是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柳倩语偏着头望着柳倩屏,红唇微微嘟起,撒娇的语气道。
“你……”柳倩屏被柳倩语气得语塞,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从来不知道柳倩语的脸皮是这么厚的么,子衿什么时候就成了她的朋友了。
柳倩屏无视柳倩屏眼中的气愤,转而微笑的看着宁子衿,笑容温柔如水:“子衿,你第一回来柳府,去我屋里坐坐吧。”说着,她便上前挽着宁子衿的手臂,想要将她拉走。
这种招术,柳倩语向来管用,虽然柳倩屏的朋友不多,但以往逢年过节也会有小姐前来拜访,而柳倩语就是靠着她那真纯真无害的脸和热情将人拐到了自己的屋里,然后用三寸不烂之舌有意无意的诋毁柳倩屏,久而久之,这些小姐便不愿意同她交往,所以直到现在,柳倩屏都没有任何一个愿意与她相交的朋友。
而正是因为知道柳倩语的手段,当柳倩语提出这样的要求时,柳倩屏整个脸色都便了,她霍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对柳倩语怒目而视:“柳倩语,强行将客人拉走这样无礼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就不怕丢了柳家的脸吗?”柳倩屏很少这样发怒,她怕宁子衿跟柳倩语走了之后,便会对她疏远,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她纤弱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只是微不可察。
宁子衿是她唯一想要深交的朋友,她不想柳倩语来破坏。
以往那些小姐她都不在乎,因为没有人让她一见面就产生舒服的感觉,她们的善意太假,所以柳倩语怎么胡闹,她都不介意,只是这一次不行。
宁子衿察觉到了柳倩屏的紧张,只见柳倩屏秀美的脸上红潮尽褪,只剩一片苍白。
她不着痕迹的将手从柳倩语的手中抽了出来,歉然一笑,笑容里充满了浓浓的疏离:“柳二小姐盛情,只怕子衿无法承受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向祖母复命,告辞。”
说着,她旁边退了一步,与柳倩语拉开距离。
柳倩语尴尬的伸着手,片刻后才讪讪的收了回来,原本灿烂的笑容此时显的有些僵硬。
“无……无妨,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机会相聚,子衿,记得常来府中玩。”
她很快收起心底异样的思绪,对宁子衿说道,仿佛宁子衿的拒绝根本不算什么。
柳倩屏的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宁子衿看着她,眼底涌起笑意,柳倩屏的模样,就像是柳倩语要抢走她心爱的东西似的。
“倩屏,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柳倩屏闻言,清眸忽地一瞠,随即便涌起浓浓的欣喜,一波接一波如海浪般在眼中翻腾。
她看着宁子衿,重重的点头:“恩,盈袖,送宁二小姐。”
不是疏离的“柳小姐”,宁子衿唤的是“倩屏”,如此亲昵的称呼,是带表着宁子衿已经完全接受她这个朋友了。
柳倩屏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与喜悦。
而在场的另一人心里,却是涌起层层的愤怒之火。
宁子衿这算是什么意思,拒绝了她的相邀,等于拒绝了她的示好,偏偏在她的面前向柳倩屏表示熟捻,是在告诉她在柳家,她只当柳倩屏一人是朋友吗?
这算什么?看不起她?
柳倩语看着宁子衿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可恶的宁子衿,她都主动向她示好,却视而不见。
盈袖欢天喜的送宁子衿出府,看着柳倩语那张要笑不笑,想气不能气的脸,心里好一阵舒畅。
“二妹,还有事吗?”柳倩屏昵着柳倩语,神情淡然的说道,摆明了是下逐客令。
柳倩语回神,恶狠狠的瞪了柳倩屏一眼:“哼,什么东西,你就是求我留下我也不屑于留。”说罢,她愤然甩袖,扬长而去。
“娘,你说说,那宁子衿是怎么个意思,合着柳倩屏是柳府的小姐,我就不是,我都拉下脸来请她去我屋里坐坐了,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摆明了是故意落我的脸——”
陈氏的屋里,柳倩语喋喋不休说着满心的委屈。
“真叫人想不到,柳倩屏那死丫头还有居然有如此好的运气,你可知这回宁刺史迎娶的是谁?”陈氏手握着手炉,小巧的炉上刻着漂亮的图纹,她白皙的指腹在上面来回摩挲。
柳倩语睁着眼睛,望着陈氏:“是谁?”
她会去柳倩屏的屋里跟宁子衿套近乎完全是受了陈氏的吩咐,只知道宁家翻身了,人人都争相巴结,却不知道宁家究竟是走了什么好运。
“陆湘屏!”
“大齐第一世家信国公府的嫡长女?”柳倩屏惊呼道。
陈氏点头:“正是。”
“天哪!”柳倩屏一张嘴微微张开,震惊不已。
难怪娘要她跟宁子衿交好,原来宁家竟然绑上了这样一棵大树。
而陆湘屏的下嫁也证明芸妃的盛宠不衰,如此一来,谁不上赶着巴结,宁刺史仅靠着芸妃的恩宠就能升到刺史一职,如今又有信国公府的撑腰,升官压根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想来国公爷也不会想见到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宁子衿身为宁家嫡女,自然也是身份倍涨,怕是如今想要跟宁子衿交好的千金小姐多如牛毛。
柳倩语一想到宁子衿对待柳倩屏的不同,心中主充满了嫉妒。
陈氏宠爱的目光落在柳倩语的脸上,肤白如雪,眸似星辰,面上红红润润,不知比柳倩屏那个满脸病态的病秧子好多少,她的女儿虽不是天姿国色,却也是美丽动人,将来必不能嫁给高门世家,可区区知府小姐,是没有机会多接触那些高门世家子弟,可若是她能跟宁子衿交好,若是日后随宁子衿去邺城走动,就不差没有机会了。
“所以你一定要跟宁子衿成为好姐妹,万不能落于柳倩屏身后,如此一来,你爹也能更好的向宁刺史靠拢,求庇荫。”凌都督虽好,但也及不上拥有信国公府支持的宁瑞远,孰轻孰重一下子就分明了。
“爹前阵子还叫我们离宁家的人远一点,他也不曾跟宁大人走动,就算女儿跟宁子衿交好,宁大人会将父亲当自己人吗?”柳倩语问道。
“你爹自有他的打算,你只管跟宁家小姐打好关系是,你爹虽不跟宁刺史亲近,却也没有接受凌都督好意,一直保持中立,可比那些吃回头草的官员好上数倍,如今你父亲向宁刺史投诚,相比较之下,谁能相信,谁不能信,聪明人都看得出来。”
陈氏顿了一顿,继而又道:“今日那宁子衿亲自上门,虽是给你父亲送喜帖,可拜见的人却是柳倩屏,你父亲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宁子衿跟柳倩屏的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