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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叫石头的少年与今晚那个即时出现的蒙面壮汉有关联吗?
这如同灵感一般的想法在赵晋鹏脑海中隐隐一闪,不过却并没有去深究。无论如何,只要不是对叶芸有危害的人,那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没有再多去想那些,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叶芸身上。此刻陈氏已经进去小半个时辰了,可里头却依然没有传出半分的消息。
叶芸也一直这么在院子里头走了这么久,不说也不哭,就是这么不停来回的走着,目光在那屋子的方向不曾离开。
见这丫头也走了这么久了,赵晋鹏这才上前拦下她,轻声说道:“坐下休息一会吧,一会你爹爹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担心的。”
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孙宁开始给陈氏求治后,赵晋鹏便安排了人去叶家报信,相信以叶满仓的性子,不论如何也是一定会过来的,算着时间,这会也是差不多了。而他知道,芸儿是个极其孝顺的孩子,担心陈氏无可厚非,但却是绝对不会让其父为她而担心的。
听到这话,叶芸果然不再那般,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后,这才朝着赵晋鹏点了点头,而后走到一旁摆出来的几把在椅前随便坐了下来。
赵晋鹏说得对,这会她不应该再这般心神不宁的,一会爹爹过来了,若是看到她都急成这幅样子了,那得担心成什么样子呢?
而且,她应该相信孙宁的医术才对,她应该相信母亲与弟弟一定会挺过来才对,她应该相信老天爷不会这般残忍,让她所守护的亲人成为一场空才对!
恍惚中,她这才注意到了赵晋鹏的眼神,那道目光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带着关心、呵护与无声的包容,如同在给予着她最大的勇气与力量。是的,赵晋鹏说得对,娘跟弟弟,一定都会没事的!
很快,叶满仓果然来了,因为行动不便,被叶家人直接抬了过来,当他知道自己妻子与女儿都已经被赵晋鹏给救了回来时,不知道是多么的狂喜,可是当他又知道妻子这会生死难料之际,整个人几乎快被担心所吞没。他没有耽误,马上让家中下人将他送了过来。
“芸儿,你母亲,你母亲她怎么样了?”叶满仓见到叶芸后,当即便问了起来,报信之人说自己妻子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叶芸这会早就已经镇定了下来,不再如先前一般魂不守舍,而是异常温柔的安抚道:“爹爹放心吧,娘没事的,只不过是动了胎气,这会要生了。孙先生还有产婆他们都在里头替娘接生呢,咱们在这里等着,过一会娘就能够把弟弟给生下来了。”
陈氏怀孕已经七个多月,虽说这会因故早产,不过若是幸运能够顺利生下孩子的话,七个多月的孩子还是能够生存下来的。所以这也是孙宁直接帮忙救治的同时让其一并生产的原因。
“是吗?要生了,你母亲的身子没事吧,那些人说她流了好多血呀!”叶满仓自然还是极为不安:“怎么会流了那么多血呢?这对你母亲会不会有影响呀?”
“不怕,没事的,娘那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提前早产,才会出血的,不是别的什么伤。孙先生医术高强,时头的两个产婆也是最有经验的,他们一起,一定能够让娘平安顺利的生下孩子,让她们母子都平平安安的。”叶芸这会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父亲还是在说服自己,总之这却是她此刻心中最大的希望。
而叶满仓听到这些后,这才稍微舒了口气,而后目光这才注意到叶芸手上,脸上顿时又是一慌,拉着女儿的手边看边道:“芸儿,你怎么了,手上怎么这么多血”
“爹爹,您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是沾到娘的,女儿没事。”叶芸这才发现自己这会竟是满手的鲜血,因此赶紧着解释了一下,不让父亲太过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叶满仓叹了口气道:“现在,就希望你母亲能够母子平安了!”
“叶伯父,您放心吧,孙宁医术那么好,伯母一定能够顺利生下孩子的。”赵晋鹏安慰着,随后又让一旁的下人取来了清水给叶芸净手。
这会功夫,当着叶满仓的面,叶芸自然收好的心神,不想让父亲担心,好好的将手给洗了干净,而后又在赵晋鹏的目光示意下接过一杯茶,喝了一些。
而叶满仓这会在大概得知妻女的情况之后,这才朝着赵晋鹏诚心诚意的道谢。这一次,若是没有赵晋鹏的话,自己妻女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而在这样的事情发生时,此人能够如此毫不犹豫的出手帮他们,这份恩情当真是让他永远铭记于心。
赵晋鹏自然是再次劝慰了一番,示意叶满仓不必太过焦急担心,同时也不必将他所做的这点事太达放在心上。他没有多说其他,一反往日的风格,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只是最后道了一声: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是的,是他应该做的,因为他帮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心中所爱而已。
听到那话,叶满仓更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几人都静静的在那里继续等候,等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头终于有了动静,壁儿一脸着急的跑了出来,看到这会老爷小姐都在,因此赶紧朝他们说道:“老爷,大小姐,孙先生说夫人情况极其不好,他问…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096 决择
这一怕保大人还是保孩子顿时让院子里头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原本便担心不已的心更是变得无法形容。叶芸这会显然难掩心中的悲伤,不论是母亲还是还末出生的弟弟,都是让她无法去面对舍弃的。
母亲对于叶芸来说说,那是两世的守护,而这个末出生的弟弟,则是守护之下改变命运的新生,所以,不论是怎样的舍弃,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无言说的伤恸与不甘。
她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命运到底还要跟她开什么样的开玩笑,不知道自己想方设法所谓的改变命运是不是真的就如此的可笑。
与叶芸瞬间的沉默不同,叶满仓虽说神色亦是痛苦不已,但是却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最终又快速的做出了决定。
“保大人!”他的声音带着无法述说的悲伤,但却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孩子若是没了,那只能说明叶家没有那个福份,到他这一代无法再有子嗣继续香火。可是那又如何,最重要的是大人平安无事,最重要的是已经陪在自己身旁的亲人能够平安。
听到这一个并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复,赵晋鹏的心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生出了更多的佩服之情。不同于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男人,在多年没有儿子继续香火,明知陈氏腹中孩子是个男婴的情况下,他还能够做出如此明智的选择,的确并不容易。
毕竟,或许对于别的人家来说,这一次孩子没了,日后再生便是,而对于叶家,对于叶满仓来说,错过这一次的话,只怕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是即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在生死面前选择了自己的妻子,选择了让自己的妻子活下来,足可以证明陈氏与家人对于叶满仓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赵晋鹏虽说知道叶满仓这样的选择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与无奈,可是他却觉得叶满仓的决定一点都没有错。而换做是他的话,他亦会如此!
壁儿先是愣了一下,听到保大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却是很快回过神来,而后点头准备再次进去将这答复告诉孙大夫。
而就在这一刻,原本愣住的叶芸却是猛的往里头冲了进去,边往里走,边大声说道:“保大人,也要保孩子!”
见状,叶满仓正想让人拦住叶芸,怕是这孩子这般冲进去只会给里头的人添乱,而赵晋鹏却是摇了摇头道:“伯父,让她去吧,那里头是她的母亲与弟弟,芸儿会有分寸的。”
这个时候,赵晋鹏不难想象叶芸的心态,母亲自然是不愿看到其出意外的,至于那个还没出生的弟弟却也是不愿意看着这般夭折。保大人,也要保孩子,那只是一种本心,并不是对于孙宁的一种刻意为难。
叶芸这会三步两步已经迈进了屋子,里头的血腥味反倒是让她愈发的冷静,她不相信眼下就真的只能做出唯一的选择,她不相信在生与死面前,老天爷还要如此残忍的让她做出无法抗拒的选择!
“孙先生,求求您,无论如何都要将我娘与弟弟一并保住!”叶芸这会直接走到了孙宁面前,满脸显露出来的是坚定的请求:“我知道先生医术高强,一定有办法能够何让她们母子平安,求先生务必再想想办法,不论需要些什么,我都能够办到!”
这一刻,叶芸的眼中不再有悲伤,悲伤这东西在此刻没有任何的价值,她的心中唯独有一个信念在告诉她,母亲与弟弟都不会有事!
看到眼前突然冲了进来却无比冷静的叶芸,孙宁却是不由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