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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木森忽然低低地说:“已到方陵涧,待你身子好些,我带你去看瀑布。”
赵锦绣点头不语,一听说这里是方陵涧,根本无心大话,四处打量着。这与其说是个山谷,毋宁说是这山腰多了平坦的地块罢了。
万丈悬崖依旧在,地势险恶并不减之前几分。看来要逃脱,还真有困难。
赵锦绣不由得横生沮丧,桑木森却是心情大好,说:“这方陵涧的河鱼鲜美,等明日一早,我去抓些与你尝尝。”
赵锦绣扯出虚假笑容,低声说:“多谢将军。”
桑木森眼眸一沉,道:“非在军营,喊玄素,或者木森。”
“士兵面前,不可放肆。”赵锦绣很客套的四个字,恰到好处的疏离。
赵锦绣看着桑木森紧抿唇,没做声,猜想是又在生气了。
自己也懒得理会,这样一行人行了一阵,又转过一个弯,映入眼帘的是山间更加平坦的开阔地带,树的嫩叶还不足以掩盖住那座甚为气派的木楼,木楼前的老树上挂着一个黑木牌子,牌子上是醒目的朱红色三个字:方陵渡。
咦?怎么不是“方陵涧”?赵锦绣有些疑惑,这“渡”一词如何解呢?难不成这里曾是个渡头?
正想着,但见那木楼里出来一人。赵锦绣定睛细视,见是个身材魁梧的阔脸汉子,约莫三十来岁,浓眉大眼,留着浓密的髯须,一身灰布衣衫,在极快的步伐下,衣袂飘忽忽的。
那人一到木森坐骑前,就嘿嘿一笑。朗声喊道:“三哥,我还说去接你的,老五就是不肯,说三哥自有分寸。”
“他还敢来见我?”桑木森厉声道,尔后将赤月一勒,抱着赵锦绣跳下地。
看来这老五跟桑木森有过节,倒不知是否会成为自己离开的契机。想着又不由得扫一眼这黑脸汉子。
那人也正好转过脸看赵锦绣,二人目光碰撞,那汉子憨厚一笑,尔后摸着脑袋对着桑木森面露难色地说:“三哥,老五也为你出恶气,何况是为了大局着想。那人留着,对咱们桑国总是个障碍。这都好几年了,三哥,你就原谅老五吧…………”
“当日我说的话,不会收回,无须多言。”桑木森一摆手,将赤月交给那人,抱着赵锦绣往“方陵渡”里走。
赵锦绣听得“方陵渡”里欢声笑语,像是有人在高谈阔论。觉得这般被抱着进去太过惹眼,便拉拉桑木森的衣襟,小声请求:“将军,我想走走。”
桑木森这下倒不坚持,将赵锦绣放在一旁。赵锦绣这下松了口气,这要往前走,横斜里一只手伸过来,又替自己将斗篷的帽子拉上。桑木森这才牵着赵锦绣踏进了“方陵渡”。
一入大堂,只见红木的桌子二三十张,每张都坐满了人,还有些坐在开着的窗户棱上,从衣着上来看,这些人三教九流。
看来这地方还真是鱼龙混杂。不过,越乱对自己越有利。赵锦绣略松口气。
桑木森等人的到来,让堂中热烈的气氛骤然冷却,方才有个人高谈阔论,说的江南大厦,江家八少的事,具体在说什么,赵锦绣没听分明,只知道那人的声音甚是好听。
这会儿,走进来,扫视一番,倒是没确定是谁说的。
桑木森拉着赵锦绣一步也不停留,往楼上走。忽然有个人拦住桑木森的去路,低着头站在面前,低低的喊了声:“三个。”
赵锦绣只觉得桑木森顿住脚步,浑身散发着巨大的怒意。看来此人就是刚才那黑脸汉子提到的老五。
赵锦绣不由得细细打量,这人约莫二十来岁,身材高挑,但略显瘦小,头上束着皂色头巾,一袭白衣,折扇在手,面色白净,长相平凡,眼眸垂着,看不到此人眼神是否锐利。
那人见桑木森没有应答,不由得抬头,又喊了声:“三哥,当年的事…………”
桑木森一摆手,冷哼一声:“你要在这里说当年的事?”
那人面上一笑,赵锦绣陡然觉得这人面向熟悉,却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人也是察觉赵锦绣在打量他,眼眸一寒,不由得看过来。
那眼神怎的这样像许华晨?赵锦绣不由得一抖。桑木森连忙低低地说:“好了,我们这就去休息。”
赵锦绣只觉得手被桑木森一拉,绕过这人,立马就往楼上去。只听得身后人在喊:“哟,后来,那江家八少如何了?齐公子,你倒是讲完啊?”
第七十八章 奇异的方陵渡
赵锦绣身子虚弱,坚持不让容先生治疗,只让店家弄来一盆开水放到床上,自己拉了被子捂住,立马汗如雨下,滴答滴落在盆子里。
这是赵锦绣家乡的老法子,有个头疼脑热,便是这样蒸一蒸,发发汗,尔后抓一把晒干的端午“百草”丢到药罐子里一熬,一大碗灌下去,睡一觉,头疼脑热,什么都去了。
这里没有割的端午“百草”可熬,赵锦绣就弄了好几盆水蒸得浑身被汗水湿透,这才洗了个热水澡,浑身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桑木森却是在外面低喊:“月华,可洗好了?”
这人从她开始发汗到洗完澡,喊了十来遍,像是生怕她跑掉似的,赵锦绣怕自己一不答应,那家伙就要冲进来了。
于是穿好衣衫,来开门,只见桑木森已换了一身紫袍,浑身打理得干净清爽,倒是有几分风神俊逸的姿态。
他见到赵锦绣出来,也不由分说,拉住赵锦绣就往二楼拐角处走。
“去哪里?”赵锦绣警觉地问,耳畔隐隐听得大堂下闹哄哄的,那群人还在高谈阔论着。
桑木森脚布没停,只低低地回答:“老四炖了何雨汤,这汤极鲜美,对身子有好处。”
赵锦绣没说话,一边跟着桑木森往二楼廊檐的尽头走,一边竖着耳朵在听楼下大堂里的人语。只听得一个低沉暗哑的男声在说:“要说那江家八少,毕竟是庶出,怎么斗得过江家大少呢,好歹人家江家大少外公是广城世家李家啊。恐怕八少早就不在了。”
另一个声音,略带着雅气,立马反对:“大少的家族再硬,能比得了三少?三少的舅舅、外公可是大夏军中人物手握重兵的主。”
这会儿,有人哈哈一笑,道:“你们消息真不灵通?没听说么?江家三少日前节节败退,都退到东南林州了,怕这大少不日就可尽收大夏于手,成为大夏的第二代君主。”
“呀,那以后大夏的生意不好做了,江慕天的封地上的政策,可真是恐怖啊,商贾的税那么重。唉,真盼望八少能早日出现,接任大位,听说,江家老头死之前遗诏写的是传位于八少。”又有人哀叹。
还是先前那暗哑的嗓子,冷笑道:“你们这群人真是不懂时局?那个位置,不是谁都可以坐的,要有实力才行,八少的势力太弱。”
赵锦绣听这形势,像是江慕天优势尽在,暗想,就是小白的同盟江家老八也仿若是凶多吉少,这家伙真的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正分析着小白获胜的概率,桑木森脚步一顿,赵锦绣脚步也是一顿,四处扫一眼,并没有发现异样。
却听见桑木森低低地说:“你是不是在担心江慕白的安危?”
赵锦绣听到这问话,不由得冷笑,将手一抽,反问:“桑将军不担心么?四座城池啊,有时,一座城池可以毁一国啊。”
桑木森神色凝重,一言不发,只站在那里,看着窗外。
赵锦绣也不挣扎,不说话,与他并肩站着,看着窗外的暮色四合,一群飞鸟仓皇回林。这会儿,楼下人语也低下去,四周倒是静下来,除了那远远的瀑布声隆隆响着。
那黑脸汉子许是见二人迟迟未现身,倒是从二楼廊子尽头转过来,见到二人站着,低喊:“三哥,都准备好了,请入席吧。”
桑木森这才伸手将赵锦绣一搂,才踏出一步,楼下陡然又喧闹起来,有个老家伙在喊:“你桑国有什么了不起?这方陵涧可不是你桑国的地界。从历史上来说,你令州盆地都是萧月国的。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若不是趁乱,能有他桑家的天下?若是林将军还在,这方陵涧还能是你们的?”
这声叫喊,无疑打了桑木森的脸,赵锦绣偷偷看他一眼,这人的老虎眉又挂出来,不悦地说:“去告诉阮香绫,这方陵渡做得越来越差了,不得个清静。”
黑脸汉子立马往前一步,道:“三哥,你先去用饭,我去处理。”
桑木森嗯了一声,吩咐道:“不要弄出事来,查清楚那些人的来历。”
黑脸汉子应了一声,蹬蹬下楼去。他还没有转过拐,又听得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喝到:“先帝顺应民意建立桑国。而今摄政王为民操劳,开凿围堰水渠,福泽桑国子民,如今令州盆地沃野千里,风调雨顺。岂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愚者可论?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