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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光线弱,倒没有注意到这图案。这下细细看了看,红丝线绣成图案,这种手法图案,只有桑国贵族才会使用。
原来这男人是桑国的贵族,那么就是这船上之人了,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木森,可惜没看清楚那人的面目。
赵锦绣想到此,不由得抬眼打量他的脸,又想了想木森那模糊的侧脸,还是不能确信。
“你——”男人突然吐出一个字,又顿住。
赵锦绣疑惑地看着他,这人正在沉思,像是在考虑措辞,要说些什么。
“阁下若没有什么事,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奴家还要清白呢。”赵锦绣巴不得将这瘟神打发走。这种没一点技术含量的试探还真是越发无趣。
看着他的试探,再想想当日的萧元辉,赵锦绣很想感叹一句:“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男人闻言,并没有答话,而是思考片刻,才很郑重地问出来:”你可还记得三月十三,汉州城外,月桃坡上的玄素么?“这是哪跟哪?三月十三,汉州城外,月桃坡,玄素。
这四个短语组合成一句很JQ的问话,让赵锦绣很无良地想到某剧里那句经典台词“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赵锦绣本来怒视着男人,听闻这么一句问话,很扛不住地笑出来,赶忙抬手掩面,笑的对方莫名其妙,才缓缓吐出一个词:“记得。”
他的脸色因此词顿时化作惊异。赵锦绣暗自猜想:大约是方才如何试探都试探不出,这下自己却是很大方地承认,不太符合常理。
男子在片刻的惊异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极其开心,竟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继而,他又有些不可思议地确认:“当真记得?”
赵锦绣颇轻浮地拂过男人下巴,微微眯双目,一脸笑意地轻声回答:“怎会不记得?这姿色,必得是物美价廉。”
“物美价廉?”男人一下子没听明白,一脸疑惑。
“汉州城外,不就是桑国边城河陵府么?那可是小倌馆林立之地,绝色公子无数,就你的姿色而言,我应该记得。”赵锦绣好心地提醒一下,又回着抚摸一下他的脸颊。
男人的笑容一下子隐起来,脸上老虎眉顿时挂上,一张愤然的脸一下子凑过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竟说我是那低等贱人。”
赵锦绣却施施然收回手,拢拢凌乱的衣袖,直起身子盘腿坐在锦被之上,长眉一展,语调骤然冷漠:“我确信,阁下确实认错人了,请回吧。”
男子没有说话,再度回复到一脸的冷然,死死盯着赵锦绣。
赵锦绣这下越发确定对方只是在试探自己,自己并没有性命之忧,于是倏尔一躺,将锦被一拉,盖子身上,道:“请回吧,我乏了。”
“从来没有人敢用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他有些恼怒,伸手就要来捏赵锦绣的脖子。
赵锦绣半垂着目,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你只会捏女人的脖子?”
那只手因这句话停住,二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肯服输,不肯先败下阵来。
陡然,光线一暗,烛台上的蜡烛燃尽,二人还是没有挪动,依然借助那最后一点光亮对视着,仿若谁先移开视线,就是败下阵来。
等待最后一丝光亮终于隐没,赵锦绣眨眨有些发酸的眼。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那人附身过来,在赵锦绣耳边轻语。
“南辕北辙,阁下要缘木求鱼,奴家也没办法。”赵锦绣平静地回答。
那人冷笑一声,尔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床后传来轻微的声音,像是木板叩击的声音,不一会,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第55章 来人
第二日,天刚发白,赵锦绣翻身下床,摒弃拖地长裙,着一袭束腰青衣裙,将头发分层,上层绾了简单发髻,下层用丝带束在脑后。
做好这一切,她轻轻拉开门,施施然走出去。
护卫们见赵锦绣出来,都是一拱手,低声道:“许姑娘,早。”
赵锦绣微微一笑,道:“辛苦各位大哥了。”
近处的几名护卫憨厚一笑没有答话,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些人,大约是不习惯应对,一直的信条就是恪守本分。因为能成为一名护卫,在这个时空是非常不容易。
此时的天空虽然蓝得像要滴出水来,但太阳还没跳出地平线,因此还算黎明时分。船上众人,因无所事事,便都还没有起床。
赵锦绣信步走到船头,猛烈的江风,吹得浑身没有一丝热气,却也让她格外清醒。
昨夜的事,犹如电视剧一般。先是李清音的发病,那声音哪里像是发病,根本就是发狂。
还有那刺客和莫名其妙的男人,二人皆知晓自己那房间的暗门。外人何曾会知晓?
唯一的答案:这里的人在不断试探自己。
那么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今日自己就要试探一下,看一看这木森到底是何须模样,何须人也。
正想着,听得门“吱呀”一声,赵锦绣回头就看到一袭黑色袍子的男子从那什么房间走出来,长发遮住半边脸,虽是正面相对,倒是看不清楚。但依照身形可判断,正是那木公子。
“姑娘,雅兴。”他声音清澈淡雅,像是八月里,风中隐隐的桂花香。
赵锦绣转身对着他略点头行礼,尔后转过身,继续看太阳从江中一点一点爬升而上,占据整个天空的壮丽景象。
木森缓缓走过来,与赵锦绣并肩站在一旁,淡淡地问:”姑娘,在看什么?”
“日出。”赵锦绣回答,略一瞟,这男人垂下的乌发很适合地挡住他的脸。
赵锦绣也不便去仔细打量,既然这人不躲在窗后偷窥,而敢与自己并肩,那么他就有意不瞒自己,看见他的容貌死迟早的事。
“姑娘不觉得日出太过于功利主义,虽刺目,但太过单薄了吗?相比较而言,落日就要从容的多。”他的声音带着几丝笑,略含着慵懒。
赵锦绣缓缓地将手背到身后,负手而立,这才轻轻一笑,缓缓地回答:“人生在世,必得一步一步上青云。若行将就木,纵是千般风情,又有何意义?”
“落日必得一日辉煌,千秋霸业,并无遗憾,所以它的从容之美,包罗万象,是大彻大悟宁静归宿。”男子对曰。
这话倒跟许华晨的观点相似,赵锦绣不由得转身看他,尔后,对着他拱手鞠躬行礼,谦虚道:“多谢木公子赐教,不知奴家可有幸得知公子高姓大名?”
“木森。”男子轻轻吐出这话。
原来真是这个名字,赵锦绣一笑,道:“哦,倒与桑国大将军同名了。”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木森缓缓转过脸对着赵锦绣,英俊的脸上全是高深莫测的笑意。
漫天夺目的晨光里,这个黑袍的男子阴鸷森寒的面孔毫不掩饰地呈现在赵锦绣面前。正是昨晚入室试探的男子。
赵锦绣面如秋水长天,淡然的看不出一丝的惊异,她装作不认识木森,只是淡淡一笑,道:“公子好面善。” “你当真认不出我?”木森转过身看着赵锦绣,颇为探究地看着她。
赵锦绣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展眉一笑,“奴家眼拙。未曾见过这等富贵的公子。”
木森脸上笑意更浓,饶有兴趣地问:“你何以见出我富贵?”
“不过衣衫纹饰,奴家略懂而已。”赵锦绣轻描淡写应对,继续看着远处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太阳,心里有些酸涩,暗暗对自己说:无论多难过,多艰难,都得如同这早晨的太阳一样不断往上爬升,将阻挡自己活着与幸福的人或者事统统踩烂、击碎。
“姑娘冰雪聪明,懂的恐怕不止这些吧。”木森闲话家常,却是句句都有所指。这男人,白日里跟夜晚竟是两种状态:白日里他的笑在脸上,神情慵懒,一字一句都格外柔和;而夜晚,他则阴鸷,冷漠如冰,偶尔的笑容都显得格外虚假。
“许如月只是一介女流,只懂得这些罢了。”赵锦绣一语双关。如果对方是木森,必然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是林希,那么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在告知对方:我只是许如月,一介女流,不会插足其余的事情。
“是吗?”木森口气淡淡的,看着江面上露出半个圆的太阳。
“自然是。”赵锦绣语气笃定,恬淡的面容上挂着淡然的笑。
木森却貌似自语一般,“如此甚好。我总希望你做你自己。”
“多谢公子。”赵锦绣鞠躬行礼,准备结束这场谈话,因为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这人便是桑国大将军木森,他腰间的玉牌是上位者的赐予,那种图腾,只有将军才有。那么,他字字句句都在暗指自己是林希,而且从最后一句话来看:林希和这个敌手之间貌似还有一些不为人